最近播出的《令人心動的offer2》,幾乎每次上熱搜都是被嘲諷上去。
因為有一個想要逆襲的普通人,被精英們的偏見,砸得狼狽不堪。
連撒貝南都忍不住為他抱不平。
他叫丁輝,本科畢業於常熟理工學院。
在強者如雲的精英中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出身普通,第一學歷是非法學本科,畢業後做了一年銷售,然後決定裸辭跨專業考研。
背水一戰,終於成功上岸,考上華東政法大學。
等他讀完研究生,去律師事務所面試,已經28歲了。
在很多人眼裡,他就像是一個拿了學霸逆襲的人生劇本。
丁輝靠自己拼盡全力,敲響精英階層的大門。
無數網友都為他拍手叫好。
可是迎接他的,是一堵厚實的階級壁壘,是強大無比的阻力。
大齡,裸辭,二本。
幾乎每一個標籤,都被大眾所歧視。
面試官甚至直言:“我們不是太常收到這樣的簡歷”
換而言之,現實中,類似丁輝這樣的簡歷,很可能在人事那邊直接刷掉,根本不會到達他們這邊。
因為不配。
但是,丁輝還是成為了實習生之一。
我們以為,他會是逆襲的winner,但他只是個優秀的loser。
1
前幾天的節目,丁輝被約談了。
明裡暗裡都在暗示,丁輝現在的排名非常不樂觀,再這樣下去就要面臨被頂替的結果。
那一瞬間,丁輝只能勉強一笑,表示自己明白。
曹主任說他的問題就是“太渴望去成”,“過於看重得與失”。
可是出身不好的他,背水一戰,只能拼盡全力,證明自己。然而,這反而成了他的不對。
Offer有多讓人心動,我不得而知,但是令人自卑的階級卻已經溢位螢幕。
《令人心動的offer》裡,有自費留學的斯坦福“代言人”;
有上班第一天就開保時捷卡宴的新人;
有背香奈兒,披Gucci,住8000塊出租房的小實習生;
有下班到家就被父母照顧得很好的上海土著;
丁輝呢?
他就和無數打工人一樣,提早出門,擠地鐵、搭公交,跑得滿頭大汗,擔心自己會遲到。
結束一天疲憊的工作後,回到出租屋,看到門邊女朋友點給他的蛋糕外賣,才想起來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眼眶紅紅,含著眼淚吃蛋糕的模樣,太讓人心疼。
網友們熱切期盼丁輝能夠成功逆襲,但是他似乎要失敗到底。
他墊底,墊得自己懷疑人生,墊得我們心疼不已。
第一次墊底,是8名實習生在會議室,聽帶教律師公佈面試成績。
“第八名,丁輝。”
短短五個字,就像冰渣一樣,砸在丁輝的心上。
丁輝只好尷尬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小聲地說:“我會努力的。”
這一句,是說給帶教律師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是他的努力,反而把他的臉打得更痛。
面試排名公佈後,他們很快就迎來了第一輪挑戰。
帶教律師讓8個實習生給客戶寫法律意見,考核要求是:準時、修改少。
其他實習生還手足無措的時候,丁輝就已經開始“答題”。
大部分人還雲裡霧裡的時候,丁輝已經 “交卷”。
八位實習生,只有兩位按時提交,其中一個就是丁輝。
他的法律意見給場外觀察員徐靈菱律師(上一季的帶教律師)看後,也讚不絕口,給出很高的評價:
“丁輝不是第一,也有第二。”
然而,最終的結果,丁輝第八,依然墊底。
理由是:他把律師事務所名字打錯了,“君合”打成了“君和”。
工作出錯,似乎怨不得別人。
可是,其他人呢?
斯坦福學霸王驍,超時一小時才交卷,而且全篇用民法典,但民法典還沒實行,可以說全篇作廢,毫無用處;
王穎飛分析缺乏依據,而且還犯了一個致命錯誤:把郵件發錯了;
劉煜成全篇只靠理論支撐,沒有對客戶的情況進行針對性解答;
秋怡完成相對較好,但是並沒有按時提交;
只有瞿澤林完成得比較不錯。
得知自己成績的丁輝,連嘴角都沒辦法往上扯。
不甘心,繼續加油,會等來柳暗花明嗎?
答案是:沒有。
8個實習生,分成兩隊,展開辯論。
丁輝所在隊伍裡,其他三個人狀態不好,只有丁輝一個人,硬撐起隊伍的反敗為勝。
組員緊張,卡殼,幾乎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丁輝冷靜理智,將他們逐一擊破。
在對方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丁輝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獲得辯論的勝利。
就連帶教律師王釗都忍不住稱讚,丁輝是“本場最出挑的”。
可是,力挽狂瀾的丁輝還是和勝利無緣,這一次,贏的是瞿澤林。
律師給的失敗理由也讓人匪夷所思:
“丁輝,你的確做得很好,也有經驗,但如果你回到剛畢業的時候,再來打辯論,會有現在這麼強嗎?如果瞿澤林努力幾年,我相信他能跟你一樣。”
至此,丁輝三連敗。
今天播出的節目中,丁輝被淘汰。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眼尖的觀眾一語戳破了真相:
“其實就是一開始沒看上,以後也不會看上”。
丁輝和其他人,就像是兩個世界的。
他們不是國外留學,就是985、211的第一學歷。
只有丁輝,非法學本科專業,而且還是二本學歷。
在精英們的遊戲裡,普通人的闖入是異想天開,試圖跨越階層是白日做夢。
他們帶著一種優越感,睥睨其他人。
可是,世界上並非所有人,都具備他們輕鬆擁有的優越條件。
2
還記得2017年,北京文科狀元熊軒昂“寒門難出貴子”的發言嗎?
農村地區的孩子越來越難考上好學校。
像我這種,屬於中產階級家庭的孩子,衣食無憂,家長也都是知識分子,而且還生在北京這種大城市,所以在教育資源上享受到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
是很多外地孩子或農村孩子所完全享受不到的。這些條件決定了我在學習的時候,確實是能比他們走很多捷徑。
他們的水到渠成,是很多家庭都沒有的。
正如黃燈老師在《我的二本學生》裡寫的:
我的學生大多出身平凡,要麼來自不知名的鄉村,要麼來自毫不起眼的城鎮。
他們身後有一個打工的母親,或一個下崗的父親,和一排尚未成人的兄弟姐妹。
這和當下學霸‘一線城市、高知父母、國際視野’的高配家庭形成了鮮明對比。
若有得選,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含著金湯匙出生,希望家庭有能力負擔我們自費出國留學,贏在起跑線,成為佼佼者。
更多時候,二本學生只能在夾縫中生存。
他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在層層級級的社會格局中,難以突破。
沒有一本學生就業的絕對優勢,也沒有相對可靠的家庭背景,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小鎮年輕人。
他們真正能選擇的,可能就只有努力考個本科,畢業以後,考研還是工作。
胡曉純是家裡的老大,弟弟妹妹都在讀書。
她想做一個老師,這是她的夢想。
她也想繼續深造,想考法律專業的研究生。
可是,她的家境並不允許她有思考的餘地。父母對她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她畢業以後就找一份工作,能讓家庭負擔少一點,能幫忙供弟弟妹妹讀書。
夢想,追求,在赤裸的拮据生活中,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就業,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非你莫屬》裡,有一個北京大學研究生來面試。
58同城CEO姚總就問他,本科學什麼專業,在哪個學校。
學生略顯不安地說自己是瀋陽航空航天大學的。
姚總繼續追問:“一個什麼檔次的學校?”
二本。
話剛說完,李國慶就直接退出了這一輪,因為他覺得第一學歷是二本的應屆生,不配進噹噹網。
之前還有人爆料,單位裡進了一位央財碩士生,而且人家的實力也很強,工作表現非常好。
可是,只實習了四個月,領導就把人家辭退了。
原因只有一點,這位同學的本科出身,是一所普通的一本院校。
二本,就像是烙印在身上的恥辱。
知乎網友,從二本畢業以後,進入一家小公司。
本以為自己的本科院校,在當地也算是比較好的,但是入職以後才知道,那是她逃也逃不掉的歧視。
在工作彙報的時候,就算她已經做得比很多人都好,領導還是要說一句:“實力還是有點跟不上大家。”
和同事相處的時候,說起她的大學,總是免不了聽到一聲:“哦,沒聽過,應該挺一般的吧。”
有一次,她談下了一個公司很久都沒有談下來的專案,功勞卻是和她一起去的985新人。
明明全程都是她在說,新人在旁邊傻坐著。
那句“名校畢業就是不一樣”,簡直如鯁在喉。
很多人,曾以為二本也能擁有鮮花和光鮮亮麗。最後才發現,他們不被允許擁有他們想擁有的東西。
羅曼·羅蘭說:
“宿命論是那些缺乏意志力的弱者的藉口。”
不認命,人生才有重啟的機會。
3
在紀實調查報告《被驅逐者》中,作者深入貧民窟調查8年,發現了底層惡性迴圈的一個重要原因:
生活在低谷的人,有99%的人都在得過且過,只有1%的人有要逆襲的決心。
很多網友心疼丁輝,表揚丁輝的時候,也不忘說一句類似於“我不是這塊料”、“我不擅長”,各種推脫自己不行。
路遙說過這樣一段話:
“一個平凡而普通的人,時時都會感到被生活的波濤巨浪所淹沒。你會被淹沒嗎?除非你甘心就此沉淪。”
努力,或許是很多人改寫命運最簡單,又最艱難的辦法。
不要小瞧一個普通人的努力,它不僅可以打破底層的迴圈,還能敲碎精英階層的大門。
去年,華為“天才少年”名單公佈。
其中有個叫張霽的男孩,成為了最高檔位年薪201萬的獲得者。
其他人從本科、研究生、博士生,都有名校加持,光輝耀眼。
唯有張霽,有些“異類”。
在他的簡歷上,博士畢業與華中科技大學,這幾個字非常顯眼。
可是,最顯眼的,還是他的本科學歷——武昌理工學院,一所剛升為二本的民辦院校(他考入時還是三本)。
還是張霽復讀後,才考進去的。
進入學校以後,有兩個選擇:得過且過混日子,或者再努力一次。
張霽,毫無疑問,選了後者。
別人翹課找別的樂趣,他一節課不落;別人上課都往後坐,他次次都坐第一排;別人渾渾噩噩等畢業,他堅定不移為考研準備……
他拼盡全力,完成了很多人完成不了的逆襲,走到了很多精英也到大不了的高度。
鮮花和掌聲,雖遲但到。
但是很少人知道,她經歷了兩次高考,一心要去北京。
第二次時,獲得了中傳藝考全國第七的好成績,可是文化課發揮失常,她落榜了。
最後,只能去一個三本大學讀了編導。
“他們叫我認了吧,但我沒有。”
大學四年裡,她尋找各種機會,只為了能去北京。
給陌生欄目組打電話,被頻頻結束通話;
門外站五個小時等著推銷自己;
終於能去電視臺實習,半年時間,我每天幫別人端茶倒水寄快遞;
看不到未來。
可她還是不願意放棄,在別人忙著準備畢業的時候,她在同學的推薦下,參加了一個主持比賽。
沒有任何主持經驗的房琪就這樣站在了全國舞臺上。
沒經驗,那就比別人加倍努力。
無論是張霽,還是房琪,如果一開始,他們就選擇認命,他們也只會隨波逐流。
正是因為不認命,才靠自己的努力,改寫了自己的人生。
《當幸福來敲門》裡一句臺詞:
“別讓別人告訴你:你成不了才。”
宿命論,是弱者自欺欺人的方式,是旁人的目光短淺。
沒有人天生就該低人一等。
只要你努力,你可以成為任何你想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