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上映了《少年的你》,引起了部分人廣泛的注重:
看完《少年的你》走出電影院,我感覺有點恍惚,不清楚這是不是想看到的少年的你。
它真實,對於暴力、人性和迷茫有著最直觀的展現。
陳念問小北:你可以保護我嗎?
同樣的問題問自己,我們其實根本沒有能力去保護,戲中從頭至尾的無力感也帶到了戲外。
我們沒有辦法改變校園欺凌現象仍然存在的現實,甚至沒辦法完整看到一部講述這個題材的電影。
它那麼遠又那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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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朋友,她曾經告訴我:
那年正好初三,我每天來到學校總能看到書桌以及桌內被人惡意灑滿了優酪乳,那粘稠的優酪乳蔓延在我的作業、課本,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酸臭。
我並不感到奇怪,因為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莫名被丟了複習的課本、作業本。
我沒法像周圍人求助,因為他們都放棄我了。
我一直無時無刻不再遭受著精神暴力。後來放棄我的那群人開始也嘲弄我,說我的位置有酸臭味,不想和我坐……
不是我不想去尋求幫助,而是我不知道能找誰,
有次我收到了一封恐嚇信,那一次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拿著這信憤怒的去找到了老師,可是這件事在老師強調了幾句之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那是我人生第一遭,感到了人性的扭曲和惡意,
自此之後,我就默默忍受下來了。
她說完這些,我有點沉默,我開始暗恨自己匱乏的詞藻,找不出一個詞或者一句話能夠給她安慰。
她又自嘲得笑了笑說:我現在已經很平靜了,但我很想抱抱那年每夜每夜蹲在牆角哭的自己。
後來最可笑的是,有個初中同學聯絡上我,和我說:老師要過生日了,我們一起去吧。
我拒絕了她:我說我不想去。
她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啊,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有放下。
整整十年啊,在那一間被精神暴力的小教室裡,他們欺凌完後順利離開,開始新的人生。只有我,被無盡的恐懼困在裡面。
於是我拉黑了她,看吧,我覺得校園暴力最可怕的事莫過於此了。
霸凌者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校園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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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最壞的是,這些校園暴力受害者,在最應該獲得安全感的時候被恐懼包圍,開始自卑、恐懼、絕望……這些負面情緒圍繞著他們,嚴重的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
但被欺凌者的自殺,不會對欺凌者產生任何影響。
就像《非自然死亡》中有句話:
受霸凌者在局中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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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最後說道:
法律說有法可依,但現實甩了我一耳光說:沒用的。
我不知道《未成年人保護法》到底保護了什麼人。
法律沒有威懾到霸凌我的人,卻威懾到了我。
當電影裡面陳念被用排球砸頭,被堵在家門口毆打,被推下樓,被身邊的同學議論紛紛,這個朋友所訴說的一切都彷彿跑到銀幕上,一幕一幕的出現在我腦海裡。
她就像劇中的陳念,自己其實並不願意去引發關注,但仍然成為了醜聞與傷害的中心。即使她足夠善良、足夠勇敢。
電影上映後,我告訴她最近有部電影《少年的你》可以去看看,她說好,有空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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