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穀雨

人人都渴望成為第一名。

但或許，對樂華藝人李汶翰來說，拿到了第一名並不意味著走向成功，相反2019年4月以節目第一的名次出道，成為UNINE隊長後，他就一直為這個“第一名”，支付了各種各樣的情緒和壓力。

充滿殘酷競爭的娛樂圈裡，打在他身上的標籤，幾乎沒有太多競爭力，更多的是負向印象，比如出圈的“素人”梗，還有今年的與易易紫的“貼車吻”塌房事件。

更殘酷的是，從《青春有你》第一季的選秀C位出道後，他被拎出來放在了兩條賽道上，和蔡徐坤、王一博兩個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不停對比，心情可想而知。前不久《追光吧哥哥》曝出“哥哥禁忌點”中，李汶翰那欄裡標註的是，不要提王一博。

粉絲打投出道，五年娛樂圈就業經歷，泥人還有三分血性，李汶翰當然要拼一把。

於是他參加各式各樣的綜藝，頻繁的曝光與刷熱度，從《吐槽大會3》到《我就是演員3》，於音樂和演員的路線中不停切換，從一名偶像試圖跨界成演員、綜藝咖等身份，破圈之心，殷殷切切。

南牆人人愛撞，但李汶翰卻次次都撞破了頭。

參加《吐槽大會3》，素人梗火速出圈；上了《追光吧哥哥》這檔節目，不僅沒有任何自身形象提升，反而坐實了大齡偶像的title，更因為錄製中嚼糖被批不敬業，雖然事後澄清是喉糖，但也於事無補；在張一山版韋小寶被批得最慘的時候，《我就是演員3》播出了，李汶翰不偏不倚地踩到雷點上，不免讓人懷疑曾經有劇集作品播出的李汶翰，似乎壓根就不懂演戲。

時也，命也。曾經也是在金字塔上熠熠發光的那顆星星，似乎從來沒有選對過一次S級綜藝。

2019年誕生的兩個C位愛豆，李汶翰和周震南現在的結局也算殊途同歸。但回過頭仔細覆盤就會發現，在偶像愛豆短暫的生命時間裡，找不準市場定位，是一件比沒出道更可怕的事情，這個問題在李汶翰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

時機的犧牲品

《請回答1988》裡有一句臺詞，“緣分是不會經常找來的，如果要用到緣分這個單詞，必須偶爾，很偶然地出現的戲劇性的時刻，那才叫緣分，所以緣分的另一個名字，是時機”。

正煥被時機絆住了腳，他在那個和紅綠燈比賽的傍晚，永遠地失去了他的初戀。而作為被市場推著向前走的藝人，李汶翰幾乎從來都沒有碰到過“剛剛好”。所以，導致他如今尷尬兩難的境遇，很難不歸咎在時機上。

在被稱為偶像元年的2018年裡，練習生文化作為綜藝選秀的新物種被平臺和資本推向市場，愛奇藝、騰訊影片兩檔節目《偶像練習生》《創造101》先後推出十多位偶像型藝人。而全新崛起的經紀公司更助推這波熱潮，勢如破竹的本土偶像文化一下子打破了曾經穩固的娛樂圈生態格局，群星熠熠，一點不過。

2018年前後的李汶翰，參演或主演過一些小言古偶，曾經為一部戲沒播而小小憂愁過。號稱拿出1個億為UNIQ豪賭的杜華，此時碰上了最好的時候，7個未公佈的練習生組成全新藝人輸送到《偶像練習生》風頭正好。

手下兩支團體UNIQ和宇宙少女成員，也被她拆分出來重新規劃，分成導師組和選手組，分別輸向兩檔節目。李汶翰繼孟美岐、吳宣儀之後，以選手身份參加選秀綜藝，王一博和程瀟則以導師身份在綜藝中刷臉，前者主打唱跳市場，後者選擇權多了不做限制，從之後的發展軌跡來看，更注重演戲這條路子。

計劃得很好，遺憾的是，李汶翰晚了一步。

早一年選秀出道的同門孟美岐和吳宣儀以節目第一二名出道，粉絲和資源蜂擁而至，兩檔選秀節目的現象級影響，和市場的狂熱，讓人們以為本土偶像產業正在起勢，甚至忽視了它舶來品的本相，和難易本土化的根深蒂固問題。

問題很快出現，偶像這條賽道里，前人已經風捲殘雲般地吸納了大量粉絲受眾，一檔節目很難讓一個產業起死回生。經歷過《偶像練習生》的分裂運營後，再把網友轉變成青春製作人有些許難度，《青春有你》的聲量遠不如《偶像練習生》，李汶翰參加《青春有你》以第一名成績出道，但從資料上看並不如上屆選手，商業價值自然不高。

而過分發展的粉絲文化和選秀節目對主流市場的壓榨，也驚動了監管，政策檔案出手了。2018年8月廣電下發了《關於做好暑期網路視聽節目播出工作的通知》，其中對於偶像養成類節目，社會廣泛參與選拔的歌唱才藝競秀類節目，要組織專家從主題立意，價值導向，思想內涵，環節設定等方面進行嚴格評估，堅決遏止節目過度娛樂化和宣揚拜金享樂。

李汶翰錯過了天時，成為時機的犧牲品。

定位不清，耗時耗力

不過李汶翰並不孤獨，同他一道錯過時機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現在R1SE的隊長周震南，《創造營2019》的C位。時機錯過了，人為還是可以補的，這個時候就要拼拼藝人背後的運營方，他們能打出什麼樣的牌了，也就是找特質。

這方面，周震南的運營團隊顯然技高一籌，“太南了”、“2G網”等話題梗，讓藝人快速被粉絲之外的大眾記住，而每次機場和時尚活動中的誇張造型，更是獨樹一幟，讓偶像周震南的時尚寵兒標籤，異常矚目，雜誌和廣告資源紛至沓來。

不止周震南一位偶像，很多藝人都吃到了“定位”的紅利，帶紅“菊外人”一詞的“美黑”美人王菊，3年過去現在依舊在時尚盛典中穿梭；最窮偶像組合坤音娛樂的嶽嶽、木子洋、靈超、卜凡在節目結束後，依舊後勁十足；“錦鯉”楊超越、小作精虞書欣；一個出圈的標籤，使得粉絲之外的受眾，快速接受一個明星。

流量時代本來就是注意力的生意，而李汶翰的標籤非常薄弱，即便是粉絲口中說的唱跳實力也不足以加分，因為很遺憾只要不出圈就就約等於沒實力，不然吳亦凡苦熬幾年才等來一首《大碗寬面》，蔡徐坤出道到今年才有《情人》呢？

沒有被賦予話題點，同時也沒有爭取到話題點，李汶翰在流量偶像這條路上相當曲折，我們暫且把它的成因歸為是，樂華娛樂和愛豆世紀兩個經紀公司管理的磨合拉扯，所造就的結果。

歌曲、舞臺不出圈，綜藝看似是一條好路子，但雪上加霜的是，即便在限定團後半期，李汶翰還能在海量的S級綜藝裡，選到不合適自己的綜藝。

去年他參加了脫口秀節目《吐槽大會3》，這檔風格別緻的系列綜藝在網路上保持著不錯的生命力，但那句“歸來仍是素人”一針見血，簡直是對李汶翰出道後的濃縮總結，“素人”標籤牢牢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今年他參加了另外兩檔綜藝，雖然給了曝光度，也在反向消耗他的藝人口碑。《我就是演員3》播出時，新版《鹿鼎記》在網路上被罵得體無完膚，綜藝節目裡李汶翰演繹的韋小寶，播出後更是直接暴露了他的短板。

如果說《鹿鼎記》作為金庸小說中最特殊的一部，影視改編過程中難度在所難免，演員表演方式也比較難拿捏，但演員儀態不過關的問題則直接擊垮偶像濾鏡。

節目中，陳楚生飾演的皇上知道了韋小寶的天地會身份，說出了那句試探韋小寶忠心的關鍵臺詞：“朕已經接到密報，天地會的幾位首領此刻正聚集在京郊，朕要你帶領精兵強將，將他們一網打盡”，此時，飾演韋小寶的李汶翰在聽到這句話後，神態沒有絲毫起伏，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兩個胳膊像沒有骨頭般宛前後擺甩，一動不動地歪頭看著陳楚生，達到了臉在演戲但身體並不的效果，儀態不佳，讓觀眾瞬間出戲。

偶像李汶翰南征北闖，負了一身傷，然而這還沒到結束。

演員之外，今年他又參加了選秀節目《追光吧哥哥》。播出效果想必大家已經看到了，定位在中年男性選秀，這檔節目危險之處在於，本身就處性別話題的火山帶上，播出後觀眾對參賽嘉賓的輿論風向整體不算太正面。

而剛剛從UNINE畢業，未來計劃要發EP、演戲的25歲藝人李汶翰，與這檔節目的定位顯然不符合，如果再過3年或許可以一試，但現在對於他來說，太早了，而且也無法預料輿論走勢。

錯的不是時機，是數不清的猶豫

“造神就是毀人“，現在的不如意，早就埋下伏筆。

今年，在UNINE解散之際，李汶翰接受了娛理的採訪，採訪中他提到，“我不是一個很會爭取的人，前幾年我就輸在這上面了”。他說現在的他也沒有學到怎麼去爭取，接下來面對自己的人生，估計依舊還是強勢不起來。

被網際網路選秀風風火火推向節目前，扔進流量池裡的李汶翰，享受粉絲的追捧、被外界追著打過，經歷過出道時期的巔峰時刻，也在下一秒陡然被世界拋棄，這當然是一個拉扯的狀態。

作為事件中心的李汶翰，還沒有做好抉擇，就被迅速的推向下一個轉換點。

久而久之就是麻木，在採訪中李汶翰曾經分享過，團體出了四張專輯，剛開始聽很多遍精心選歌。但到了後來大家都有了放棄的心態，他自己也不會想去做得更好聽，已經全然沒了波瀾。

以偶像身份出道，作為品牌的“李汶翰”很多時候消耗在商品活動中，綜藝節目也沒少上，但鮮少有為他個人加持標籤的事件。在歌手這件事上，李汶翰的單曲和舞臺並不頻繁，屬於他個人擔任製作人的音樂作品不太多。

前路尚且不明，後方突然失守，今年他被媒體曝出和女子當街熱吻，“偶像失格”對粉絲群體打擊不可謂不大，熱搜上也曝出某位站姐脫粉的訊息。雖然事後李汶翰方發了宣告，但很難說這次事件，對“李汶翰”這個偶像品牌沒有造成傷害。

對個人的未來規劃上，依舊在演員和唱跳歌手方向發展，但在競爭力巨大的娛樂圈裡，舊人還未離開王座，附著著流量的新人和源源不斷地批次誕生，李汶翰的競爭力究竟有多強呢，也還未可知。

正煥最後說，“緣分和時機，不是自動找上門的偶然，是帶著懇切的期盼下做出的無數選擇，搞怪的不是紅綠燈，不是時機，是我數不清的猶豫。”

這句話，現在也未嘗不適合25歲的偶像藝人李汶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