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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日本,2001年4月7日,《那山那人那狗》正式在巖波影院上映。它的上映方式跟主流電影鋪天蓋地的全面上映完全不同,它採用的是細水長流式:在半年時間內,該片被安排在巖波影院的一間100多個座位的小廳中迴圈放映。由於反響熱烈,除了東京的巖波影院外,從同年五六月份開始,大阪、神戶、京都都開始放映這部影片,不少邊遠地區還要求加映。

從2001年4月至9月,該片在日本的觀眾多達24.4萬多人,票房約合人民幣2千多萬元;至同年10月,票房超過3.5億日元,取代張藝謀的《我的父親母親》,成為日本境內票房最高的中國電影。 在日本上映一年後取得超過4億日元的票房成績, 至2003年11月,票房累計高達8億日元。

《那山那人那狗》就像一篇唯美、含蓄、溫馨、雋永的散文,瀰漫在光影音樂之間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愫,父子之情,郵遞員與山民之情,人與動物之情,人與自然之情,動人心,近人情。

影片開始於一個霧氣迷漫的清晨。即將退休的鄉村郵遞員,最後一次陪接班的兒子走一趟去往大山的郵路。從一開始,影片就抓住了我:飄渺優美的背景音樂,整潔碧綠的鄉村風光,古典風格的湘西民居,奠定了整部影片唯美清新、溫情脈脈的基調。

有人說這部電影的整體節奏過於緩慢,而且絲毫沒有高潮,一直給人昏昏欲睡的感覺,我卻剛好相反,我覺得整部影片節奏如潛潛溪流,涓涓而下,舒緩沉靜,配以如畫景緻,更讓不老的遠山給人洗滌心靈的悠遠之感。見過大海的人,自然會臣服於大海的咆哮和不可一世之下;見過高山的人,也會自然而然的仰望;見過繁華盛世的人,個個都帶著炫耀之情;在我們面前,更多的是挑戰,面前是刀光劍影,背後是萬丈風波!可在心中,卻對那一畦油菜花地寄予最甜蜜的憧憬。這就是整個電影的基調,那是一種在純淨、寧靜中,扣人心絃的震盪之旅,在這段蜿蜒曲折的山路中,陪伴山一程水一程的,正是父親最深厚的愛和遠山敞開懷抱的呼喚。

父親和兒子之間是有矛盾的,但是這種矛盾在最後得到了化解。父子之間的感情經過了四個層次的。出門的時候,父親看到兒子和妻子親密的道別,可愛的吃醋,而開始上路的時候,兒子和父親連走路都離了很遠,一路上兒子漫不經心的一路走一路跟著收音機唱歌不停,父親則不斷提醒兒子注意腳下的山路。 他們進了一個村子,給五婆送定期要送但是卻根本不存在的信。這裡是第一個層次的昇華。

在進了侗族的村落以後,他們遇到了侗族姑娘並參加了一場侗族婚禮。父親在這裡含蓄的和兒子談論起愛情。這裡為止可以視做第二個層次。 最後在河邊兒子執意要背父親過河,父親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兒子已經很強壯高大了,父親趴在兒子的身上開始哽咽起來。這裡是第三個層次。

在這裡,本打算自己下水的父親聽到兒子說

你呀 就享受一回吧

當即就愣在原地,對著狗說

老二,我這輩子獨往獨來,還沒享受過

鏡頭切換到兒子正面,此時的鏡頭,兒子的形象已經比父親高達,一個實一個虛,虛實輪轉。

當兒子將包裹送到對岸,再次返回的接父親的時候,父親開始是僵硬著的,慢慢的開始趴在兒子背上,這時,他想起兒子小的時候,自己揹著兒子的情形,不禁淚溼眼眶。

當兒子把父親背到對岸,放下來的時候,父親不禁輕輕的摩挲兒子的背,這才發現,兒子是真的長大了。父親怕兒子看到自己的眼淚,不禁轉過身去。

就這一處,是我最深刻的鏡頭,細膩,溫潤,真實,感動。

在烤火的時候,父子倆聊了起來,因為這次的親密接觸,父親才發現兒子的脖子上有個疤,而這個疤已經是兒子十五歲的時候的事了。父親說道:

生你那會兒,我跑外縣一個月才回家一趟,生你的當天,你媽寫了封信給我,別看我整天給別人送信,寫給我的信就這麼一封。這麼多年了,你媽就給我寫過這麼一封信。

父子倆這才敞開心扉,有了交流,臨起身的時候,兒子說:

爸,該走了。

父親高興不已,對著狗說道:

老二,聽見了嗎,他喊我爸呢。

到了這裡,父子終於和解。

最後則是走過風雨橋頭的時候,信件飛起飛落,父親,兒子和狗一起收集信件,這裡是最後一個層次。 在父親和兒子的矛盾中牽涉到了第三個人,兒子的美麗的母親。兒子埋怨父親總是叫母親在家等待。父親緩緩的流露出對母親的愛。影片的不斷出現的兒子的獨白和父親的記憶的回閃避免了講述母親的繁冗,使得語素變得集中而簡單。 兒子在山外的世界尋求一種自我認同,但是沒有找到。山裡的環境同他追尋的認同感的差距使得矛盾產生。最後經過父親一路上帶有儀式性質的送信之旅。終於使得這個矛盾達到一個平衡。 還要說到的是父親與山外世界的矛盾。這個構想算是電影的神來之筆。父親是深山的產物,淳樸而沒有一點心機。他和山外的世界是單向絕緣並對立的。但是有意思的是,在片尾,兒子數落父親接受山外世界的想法,叮囑父親注意和村裡人的相處。父親抱怨:山裡還這麼複雜。兒子出人意料的給出:”生活是複雜的”這樣的答案。父親才發現,其實兒子已經長大。於是父親不作聲。默默接受。

這段旅程是一種輪迴與延續。路程是輪迴的,從家門口出去還要從家門口回來。父親在路上跋涉了幾十年,兒子要接著跋涉。兒子曾經到過山外的世界,現在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就好像父親在影片中說的:山裡的人為什麼喜歡住在山裡,那就像是腳放在鞋裡舒服一樣。兒子是父親的生命的輪迴與延續,也是父親工作的輪迴與延續。電影的命題在這裡關於人的生存狀態的命題再一次被強調。

影片的最後,在那個靜謐得只聽得見蟲鳴的山村之夜,父親坐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兒子,接著上床,輕輕地躺在他的身邊,這時,兒子在夢中把頭靠在了父親的肩膀上,而且把腿也壓在了父親的腿上……這讓我想起我的那篇《睡在我身旁的父親》,原來每個男人都想抱一抱自己的父親,可是我沒能做到,影片中的兒子卻做到了,即使是在夢中。

此時的兒子,已經熟睡,父親看著熟睡的兒子,看著看著眼眶就溼了。兒子抱著父親,腿搭在父親身上的時候,父親笑了。這時的鏡頭,轉換到妻子和兒子站在橋上等他的身影,光線陡然明亮起來,這就是父親此時心情的寫照,釋然,心裡亮了。

最後,一直是妻子和兒子等候父親歸來的身影,變成了母親等兒子和丈夫的身影,在可預見的最後,是倆老人等待兒子歸來的身影,這就是延續,生命的延續。

這部影片中有優美的背景音樂,純淨的鄉村風光,和古典的湘西民居......導演用世界上最淳樸的方式表達了最真摯的親情。有人說感覺這部電影的年代離我們很遠。其實一點也不遠,轉眼間父親就老了,小時候父親揹我們的畫面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整部片子平靜溫馨感人,是一部製作成本不大,沒什麼大場面但很值得看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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