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名人就堅強無比,其實大多數名人如果頭頂“沒傘”,他(她)都會有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踵,比如朱軍弦子的性騷擾案。但近日這場性騷案的兩位主角都先後發聲,似乎預示著此案要塵埃落定。塵埃落定是要塵埃落定,但真相,可能會永遠不能水落石出,因為這世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有真相。
現在,讓我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重新梳理一下,我們會發現,在某些事情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似乎永遠是悖論。所以,朱軍,最後選擇了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
22日,央視前主持人朱軍凌晨就“弦子”指控他性騷擾案首度發聲,堅稱自己清白。截至目前,此案12月2日庭審後雖仍未宣判,但兩人先後在微博發聲,讓撲朔迷離的案情再引關注。有分析認為,從兩人的表態可見,案件走向也許對弦子不利。一直保持緘默的朱軍22日凌晨就性騷擾案首度發聲,堅稱自己清白,並批評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施加私刑的做法。
朱軍的表態有以下幾點:在被指性騷擾之前以及當天並不認識弦子。事發當日有幾個學生進來化妝間,就與他們“隨便聊了聊”,中間很多人進進出出。2. 否認幫弦子看過手相,否認曾與她有任何身體接觸。3. 可能說過弦子“長得很像我太太”,但聲稱若有也只是緩和氣氛的玩笑。4. 化妝間沒上鎖,也沒有與弦子發生不愉快,節目錄制完就回家。5. 一直不迴應案件,是因為有“有紀律要求”。
“一個有點理想的記者”也整理了案件的一些證據與進展,有的看來是到了事發現場採訪所得,但有的未說明資訊來源。要點有:1. 弦子頭髮和衣服上提取的指紋,並沒有朱軍的。2. 弦子的衣物送檢,沒有指紋與第二個人的DNA。3. 化妝間是一個門都不能關的公開場合。4. 弦子跟朱軍在化妝間的45分鐘裡,不停有人進進出出找朱軍商討節目內容。5. 弦子說歌唱家閻維文進入後才得以“逃脫”,但是當天根本沒閻維文的節目,他壓根沒去過。6. 被指涉的侵犯行為是斷斷續續,斷的時候弦子沒有逃離。
對於朱軍發聲,弦子同日也在微博做出了迴應,主要有以下幾點:1. 化妝間並沒有十幾個人進進出出。只有四人,分別為朱軍的助理,製片和兩位觀眾。2. 朱軍被指實施侵害行為,期間被打斷後為何沒逃?基於他們(在場人士)跟朱軍的關係,怕他們包庇朱軍,怕事情鬧大被公開嘲笑。3. 觀眾來化妝室索要簽名時為什麼沒逃?太慌亂,朱軍跟觀眾簽名交流時間太短。4. 為什麼會把歌唱家鬱鈞劍錯記為閻維文?因為時間太長,記不清了。5. 弦子自己也印證了現在確實沒有指紋跟朱軍DNA的證據,但稱這是檢測問題,所以要求重新檢測。
案情目前明面上看雖撲朔迷離,但終究要塵埃落定。那麼真相呢?結論是真相大概永遠都不會水落石出。但這裡有一個問題,那就是2018年掀起輿論風暴的性騷擾案,朱軍怎麼沉默了這麼久,現在為什麼才發聲?
朱軍的迴應是,網路輿論發酵後,他深陷在漩渦裡動彈不得,“我曾想回應,但有紀律要求,我必須無條件遵守。”他還說,一直未發聲也是因為堅信清者自清,相信法律。朱軍沉默許久如今發聲,或許也有另幾種解釋:
首先是策略上的選擇,朱軍性騷擾案在2018年中國娛樂圈乃至整個網路都掀起軒然大波,朱軍名聲口碑、演藝事業一落千丈,這兩年朱軍對案件採取迴避態度,是因為弦子頻繁公開喊話處於攻勢,朱軍強力而為絕對不是一件有利的事,即便最終贏得了官司的勝利,要想再回到往日巔峰,因此選擇迴避才是高明。如今主動發聲,則是時機使然。
其次,全世界性騷擾案從法理上講本來就是一本糊塗案,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12月2日庭審女方可能無法提出有力證據和證人,弦子曾要求朱軍出庭,可能間接表明了這點。但朱軍並未出庭,這也是他的權利,起訴人要負責舉證,提出實際的證據需要當事人質證。換句話說,形勢也許對弦子相當不利。
第三,弦子控訴朱軍的行為本身為她獲得不少支持者。在2018年席捲中國的“米兔”(#metoo)風潮中,有一種支援受害者的說法,即贏了官司當然好,輸了也能讓社會更關注女性維權。這其實符合了歐美非政府組織(NGO)的邏輯,即藉助司法案件來讚揚某種理念,即使官司輸了,但理念宣傳成功,這就是巨大的勝利。不過,好些中國網民其實也正因為弦子背後有國際NGO支援的影子,而對其動機懷有疑慮。朱軍應該也看到了這點,所以朱軍選擇在此時發聲,很高明。
無論官司最終裁決如何,但必將塵埃落定。而該案件必將成為中國司法有關性騷擾的一個參考案,因為截止目前,只有少數與性騷擾相關的案件走上了中國的法庭。原因何在?原因就在提取案件還原事情真相最直接、有效的證據難以真正提取,而對於我們現在的評判,只有直接的、有效的、第一手的證據,才能百分百採信,從而做出有力判斷。
所以結論就出來了,朱軍性騷擾案之所以難判,就是因為案件的典型性,以及案件對以後此類判決的標杆性,然而不管後果如何,其實在這場案件中,損失最大的,就是朱軍了,不管案件走向如何,朱軍都不可能回到他原來的巔峰時期了,換一個角度,名人的阿喀琉斯之踵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捏住,其後果會比普通人還難以承受。
對於弦子而言,此次若敗訴,還要面對朱軍反訴她與一名支持者侵犯其名譽權和造成精神傷害,索賠65萬元人民幣,但也僅此而已,65萬元人民幣能彌補朱軍的損失嗎?顯然不能,但弦子這個名字和她的照片經此一案,便早已從2018年開始,就紅遍大江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