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松的身上總是有很多標籤,他是考進清華的資深學霸,是天馬行空的音樂奇才,寫出了一代人的青春記憶;但他也是放棄清華轉投北影的肆意少年,張揚奔放都寫進歌裡,叫做《青春無悔》;他歷盡山河看盡人間百態,用文字和鏡頭記錄人性的掙扎和糾纏。
他也曾在泥沼中掙扎求生,離婚緋聞、酒駕入獄、行業紛爭,他把這些心路歷程都毫不吝嗇的分享給世人;他有獨特的商業眼光,是麥田音樂的創始人,是恆大音樂的智囊袋,是阿里音樂的開山者,但他也選擇在光芒中隱退,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有人說他是才子、是全才、是商賈,是哲人,但高曉松卻更享受自己能夠做一個“門客”,什麼事都是“一隻手用力,另一隻手留著。”
這一路走來,高曉松已經不僅僅是才華橫溢的文化偶像,更是一位真正的人生哲學家。
01 人生不是故事,人生是事故2011年的那場酒駕事件,永久的載入了文藝界的“故事會”,也是高曉松永遠擺脫不了的過去,但哲人從不拘泥於無法改變的歷史,他們只會從過往的陰霾裡尋找光亮,高曉松也是如此。
他認真地懺悔認錯,深刻的悔悟自己的行為,真誠的表示願付出任何代價,並且以己為戒真心警示身邊朋友不要酒駕。
面對庭審,他只簡單交代了過程,因為代駕長時間未到,自己一時衝動開了車,他還多說了一句“酒令智昏,以我為戒。”
在監獄的那半年,高曉松見識到了更為深入的社會,跟他關在一起的有社會各階層形形色色的人,他從他們身上洞察不一樣的人生,並開始深入的審視自己曾經的看世界的方式。
與此同時,他還調整了自己的說話方式,以前的他總是喜歡說“你叫什麼,我以後一定報答你!”這種感覺就像是說“來找我!肯定能辦事兒!”
這樣的傲氣在監獄並不管用,於是他開始真心誠意的幫一些人,做一些事兒,比如教他們認字,學英文,幫他們寫信,他發現說什麼都是廢話,只有做事兒別人才會真的喜歡你。
半年的監獄生活讓高曉松更加沉靜,也更加通透,當然他也沒浪費這樣的時光,不但要組織《大武生》的首映,還用那隻自制的簡陋的筆翻譯了馬爾克斯的《昔年種柳》。
後來回憶那段時光,他說,很感謝老天爺安排他走這麼一遭,這一場經歷讓他重新審視曾經的自己,那個年少輕狂的自己,然後終於明白人過了40歲還這樣輕狂就非常不合適了,過了不惑之年就該有“不惑”的樣子。
出獄之後高曉松沒有刻意迴避這段經歷,他錄製綜藝節目《曉說》坦誠分享自己的真情實感,拍攝公益廣告,警示酒駕的危害,履行“以我為戒”的承諾,面對媒體和公眾,他覺得與其因為名聲而躲閃迴避,不如勇敢的面對現實。
既然說了以我為戒,那就用自己喚醒更多的“醉人”,當好反面教材,也是對社會有效的貢獻,也是自我救贖。
這場人生的事故,並沒有讓高曉松翻車,反而很快迎來了事業的第二春,這一季花開遍地
這些人陪高曉松走過人生的高光和陰霾,不問前塵過往,不論落魄富貴,他們是用現實的篩子過濾過的朋友,不需要經常聯絡,但他們永遠都在。
經歷過人情冷暖的高曉松,把周圍人的喜歡與鄙視都看淡了,喜歡你的人無論你境遇如何,身份地位如何都會喜歡和你做朋友,不喜歡你的你無論你如何討好獻媚,他們依舊會鄙視和原理你,想開了也就無所謂了。
高曉松談到友情的時候,沒有什麼華麗的辭藻,或者複雜的定義,在《奇葩說》中,他這樣形容,什麼是友情,不是那個你一怒之下要去砸店,就跟在你後面呼呼哈哈抄傢伙的,而是那個能吼一嗓子讓你坐下,把你按住的人,這個才是朋友,這才是真的友情。能在你糊塗、迷茫的時候仗義直言的,才是真的朋友。
50歲以後的高曉松,從自己的友情理論中又提煉出了孤獨的意義,《曉書館》裡,高曉松分析50歲以後的友情,其實複雜得多,在這個年紀的人要面對更加複雜的社會關係,面對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境遇,身邊的東西和心裡的東西都很難放得下。
高曉松的人生哲學裡,永遠熱淚盈眶的朋友和獨坐窗前的孤獨一樣珍貴。如同他和老狼,你登頂的時候不借用你的光芒,你落魄的時候給你全部的溫暖;如同他和朴樹,珍惜你的才華彼此成就,危難之時只需要兩個字“卡號”“還錢”;如他和韓寒,始於刀光劍影,忠於文采人品,助於寂寥之時,御風而來為你救場,只有一句“曉松不在,我們幫他把這事給辦了吧。”
03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高曉松的微博認證上寫著“阿里娛樂戰略委員會主席”“雜書館館長”,一個是十足的錢味兒,一個是清新的書香氣,這兩個看似毫不相干的頭銜,寓意著高曉松特殊的人生哲學。
許巍有一首很知名的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正是高曉松創作的,後來這首歌變成了《曉松奇談》的主題曲,其中那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說的似乎正是高曉松的生活態度。
縱觀高曉松的事業線,可以發現他不只在音樂方面有很高的成就,在經商方面也是獨具慧眼,他是麥田音樂的創始人,是音浪文化戰略顧問,加盟恆大娛樂,並且在很多年以前就關注到音樂版權問題,以超低版權費為恆大積累了大量的音樂版權,之後又用600億的願景說服了馬雲,成功入駐阿里,雖然阿里文娛戰略調整,高曉松退出阿里音樂,但他依舊是阿里戰略的高層成員。
似乎高曉松一直在追求自己的遠方,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浮雲,他總是在接近頂峰的時候急流勇退,並且似乎很享受這樣的過程。
關於自己的節目《曉說》和《曉松奇談》他也製作的很隨性,一室一桌一案,一臺攝影機,幾個打光板,隨便找個書架旁,咖啡館,或者是自己家裡,摺扇一展40分鐘侃侃而談,從不拘泥於形式或是細節,等他說夠了,說不錄了就不錄了。
關於這些經歷和過往,50歲的高曉松總結為,“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根獨木橋,大地看起來遼闊,其實是千百根獨木橋拼起來的景象,所以不要問路。”他從未停下過,不問前路,不看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