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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是名著《飄》和據此改編的電影《亂世佳人》的男主人公,另外一個譯名是“瑞德·巴特勒”,我們感受裡是姓“白”更加親切一些,所以這裡就沿用白瑞德一名。他是一個頭腦靈活、精明能幹的商人,在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穿越封鎖線做生意,大發其財,人稱“巴特勒船長”。就他的個性來說,是相當叛逆的一個人,視社會道德如塵芥。不妨用他在受到郝思嘉罵他流氓後的一句話來為他自己代言:

“你是想用這種辱罵來激怒我嗎?很遺憾,我只能叫你失望。單憑一些符合實際的謾罵是不能讓我生氣的。我的確是個流氓,又怎能不是呢?在這個自由國家,只要自己高興,人人都可以當流氓嘛。像你這樣的人,親愛的女士,明明心地是黑的卻偏要掩蓋它,而且一聽到別人這樣罵,你就大發雷霆,那才是偽君子呢。”

他看起來確實是個“真小人”。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又是個實誠人,因為我們好像也只能承認他的話還真是難說有什麼毛病。如果說有,那大概是他實在不該這麼坦率。

這樣一個人,卻自始至終熱愛著郝思嘉,一個如他所說的有時候“心是黑的”並不完美的女人,可以一直包容她,從她未婚時就愛上她,而直到她先後死了兩個丈夫後成為她的第三任丈夫,最後由於徹底失望才離開她。

不管他的形象由於“發戰爭財”而在當時的美國南方社會里是怎樣臭名昭著、沒人待見,但是當他做了父親後,“奶爸白瑞德”就成了一個美好的形象了:

每當他騎著馬、鞍前帶著那個小玩意(女兒邦妮)從旁邊走過時,那些原先厭惡他的人現在都開始露出了微笑。那些以前一直認為沒有哪個女人跟他在一起不出亂子的婦女,如今也往往在大街上停下來跟他交談,稱讚邦妮幾句。甚至有幾位最古板的老太太都覺得,一個能像他這樣細心地商討孩子的毛病和問題的男人,是不可能壞到哪裡去的。

孩子成了調和劑,不過不是像我們慣常所想的那樣調和家庭關係,而是調和了社會關係。的確,一個熱愛孩子的男人,是不可能壞到哪裡去的

他在街上遇見什麼人,就沒完沒了地詳細對人家說他的女兒又創造了什麼奇蹟,開頭也不先說一句虛偽的客氣話:“我知道人人都覺得自己的孩子好,不過——”他認為自己的女兒出眾,並非一般人的孩子們可比,而且逢人便說。

這樣的場景熟不熟悉?不過,就我們中國的人經驗來說,一般情況下做父母的總是不太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誇自己孩子的,那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專利。

但是白瑞德不管這些,他就是要那樣實誠地把內心對女兒的愛表現出來,“而且逢人便說”。真讓人擔心有人會說他是另一個“祥林嫂”,如果當時已經有了祥林嫂這個人物的話。而事實上,這樣的他是能贏得別人好感的,特別是女人:

這使得有些女人暗中羨慕,因為她們生了孩子,還沒有受洗禮,她們的丈夫早就認為生兒育女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邦妮學會了走路以後,瑞德更是開啟上街“溜娃”模式:

瑞德便經常將她帶在身邊到處走動,有時坐馬車,有時騎馬,把她放在馬鞍前頭。每天下午他從銀行回到家裡,便帶她出去到桃樹街散步,牽著她的手,自己放慢腳步讓她蹣跚地行走,一路上耐心地回答她提出的無數問題。

傍晚時候,人們常常站在自己的前院裡或走廊上,看到邦妮這樣一個滿頭黑色鬈髮和眼睛藍得發亮的小姑娘,都覺得她很好玩,總是忍不住要跟她說說話。瑞德從來不打攪這種談話,只悄悄地站在一旁,流露出做父親的驕傲和對人們這樣誇獎他女兒的喜悅之情。

怎麼樣?當我們在夕陽下看到這樣一副溫馨的場景,是不是特別感到溫暖呢?是不是會特別讓人對這位曾經的“巴特勒船長”油然而生親切之感呢?

那些一直對他表示敵對的人也悄悄發生著變化。一次他在街上碰到梅里韋瑟太太,這位太太由於親人死於戰爭而痛恨瑞德這樣借戰爭發財的商人。他知道,也不在乎,只是互不來往而已;但為了女兒,他真誠地向她請教怎樣才能制止女兒吮大拇指,以保護她那“長得很美”的嘴;並且在得到解答後“對她微微一笑,顯得那麼高興,那麼感激”。這都讓梅里韋瑟太太一時有點糊塗了:

她不高興向埃爾辛太太承認自己看錯了這個人,但她還是老實地表示一個人只要是愛他的孩子便不會沒有優點的。

曬娃還真的是人與人之間有效的潤滑劑啊!因為的確,愛孩子並樂意向別人誇自己的孩子、討教培育孩子的經驗,是充滿了愛意和善意的。

02寵女狂魔

更重要的是,他誇的是“女兒”。

重男輕女也非傳統中國所特有,至少那個時期的美國也是這樣的。看看郝思嘉剛生下邦妮時,她的小姑子媚蘭的想法:

對女人來說,男孩女孩都一樣喜歡,但是對男人來說,尤其是像巴特勒船長這樣倔犟的人,生個女孩對他是個打擊,是對他那剛強性格的懲罰。……她心裡想,如果她是那可怕的巴特勒船長的妻子,她就寧可心滿意足地在產床上死去,也不能頭一胎給他生個女兒呀。

不僅是她,一起為郝思嘉接生的嬤嬤都想為生了個女兒向瑞德道歉。但她們都想錯了,瑞德卻是這樣說的:

誰要男孩呀?男孩沒意思。男孩只會添麻煩。女孩才有意思哩。要是有人拿一打男孩來換我這個女孩,我也不換。

他這個想法背後有著什麼,比如說他自己成長的經歷的影響,我們先不管他,我們只要看到,這個女兒的出生給他帶來的快樂和滿足。以至讓本來看不起瑞德的嬤嬤覺得“他還真像個上等人”,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錯怪他了。

看他的日常寵女表現:

片斷一:一個新來的女僕讓孩子吃了一點肥肉,引起了頭一次劇烈的肚子疼,瑞德同時請來了三位大夫,還差點拿 鞭子抽那個女僕,人們好不容易才攔住他。然後這個女僕被辭退,隨後又來了幾個,最長也只能待一個禮拜。因為瑞德定下的苛刻條件,她們誰也滿足不了。

片斷二:邦妮非常害怕黑暗。兩週歲後,“只要嬤嬤一拿著燈走出房間她就哭了”,又發展到經常在深夜醒來,恐怖地尖聲叫喊,不但把哥哥姐姐驚醒,而且鬧得全家都惶惶不安。思嘉給這孩子鬧得不耐煩了,方法簡單粗暴:主張打她一頓就行。瑞德反應卻是:如果要打一頓的話,那就由他自己動手,而且是打思嘉。最終,這個問題以將邦妮從育兒室搬到瑞德現在一個人住的那間房裡去來解決。一個女孩子睡在父親房裡,引起滿城議論,儘管這姑娘還只有兩歲。但瑞德卻是毫不在意,他只在意不要讓女兒恐懼。

片斷三:有一天晚上,瑞德喝了酒回家,“呼吸中的威士忌酒氣還特別強烈”,他讓邦妮吻他一下,邦妮卻說他“有股臭味”,不肯吻他;他馬上悔恨地說:“唔,那我該死。”從那以後,他就限制自己晚飯後只喝一杯葡萄酒了。

以上三個片斷,如果說片斷一可能會讓我們覺得瑞德的反應有點過火,片斷二的處理方式值得商榷,那片斷三卻完全是值得我們讚揚和學習——為了孩子,他願意改變自己的一些不良習慣

03孩子的知音

郝思嘉與她的第一任丈夫查爾斯(死於戰爭)育有一子,名叫韋德。思嘉並不愛查爾斯,連帶著也不喜歡這個孩子,一直表現比較冷淡,而白瑞德卻完全不同,他愛孩子,懂孩子的心。

在韋德因為第二個小妹妹的出生而感到大家不會再關心他,而問瑞德“是不是大家都喜歡女孩,不喜歡男孩”的時候,瑞德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認真地回答:

“不對,不能這麼說,”他嚴肅地回答說,彷彿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只不過女孩子麻煩事比男孩子多,大家總愛對麻煩事多的操心更多一些。”

其實他前面剛剛跟嬤嬤講“男孩只會添麻煩”。所以不是男孩女孩的問題,而是他愛他的孩子,繼子韋德也一樣。

而韋德不依不饒地再問瑞德“本來是不是很想要個男孩,不想要個女孩”的時候,瑞德這樣回答:

“不是,”瑞德簡潔地答,他看著韋德低下頭去,就接著說:“你看,我已經有一個男孩了,還要男孩幹什麼? “

韋德一聽,張著大嘴問:“在哪兒?”

“就在這裡呀!"瑞德一面說,一面把韋德抱起來,放在膝上,“我有你這個男孩就足夠了,孩子。”

我想,誰都能體會到這個時候,男孩子韋德會是怎樣的心情:

這時韋德知道還是有人要他的,心裡覺得踏實了,高興得幾乎又要哭起來。

還有個例子。

在南北戰爭的後期,南部聯盟快要垮了時候,儘管他早已預見到失敗,但作為南方人,他還是參加餘下八個月的戰爭,併為此負了傷。但南方人並不相信這一點,而他也從來不屑於要證明這一點。

但是偏偏當維德這個孩子問他是否真的參加了戰爭時,他很嚴肅地作了肯定的回答,並且第一次向外人(專門向一個孩子)展示了他的一道傷疤,“那是他在加利福尼亞金礦區跟別人打架動刀子留下來的一個紀念”。也就是說,參戰是真的,不過光榮負傷則是善意的謊言。但這並不是要在孩子面前掙面子,而是他必須讓孩子不因外界的一些的傳言而感到羞恥,造成成長的陰影。思嘉問他為什麼撒謊,他說:

一個男孩子總得為他父親——或者繼父感到驕傲嘛。我不能讓他在別的小鬼面前覺得不光彩。

你看,為了孩子,他也願意不那麼“實誠”一點。而我們,也並不會因為他這樣的撒謊而認定他也是個他所反對的“偽君子”。真是妥妥的超級奶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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