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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在家無事,突然翻到了2000年上映的老電影《花樣年華》,這部電影由王家衛導演,梁朝偉、張曼玉主演,是一部典型的香港文藝片。

當年看這部電影時二十多歲,對情慾有著無限好奇,而這部電影全篇沒有接吻和床戲,只有大提琴憂傷的旋律貫穿始終,營造一種氤氳的氣氛,我看了一半竟然睡著了,留下的印象只有張曼玉精美的旗袍和梁朝偉深髓的眼神。

一直不太喜歡這部電影,因為沒看懂,不明白張曼玉扮演的陳太太和梁朝偉扮演的周先生明明相愛,為什麼最終沒有在一起?我也查閱過很多關於這部電影的影評,但閱歷不夠,仍是無法理解。

時間一晃二十年過去了,今天再看這部電影,我不僅看懂了,還看得淚流滿面。影片結束後心中的憂傷久久不能揮去,突然發覺年齡大了有一點好處,那就是看懂了人間事物的玄妙,而這份來自於時光的饋贈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一、 陳太太和周先生為什麼沒有在一起

故事發生在1962年,張曼玉扮演的陳太太是一家船運公司的秘書,身材窈窕,過著中規中矩的生活;梁朝偉扮演的周先生是一家報社的小職員,面目俊朗,辛苦的賺錢養家。

他們共同租住在一套老式公寓,分別有自己的小家庭。雖然天天在樓梯間、走廊上、街巷中擦肩而過,但都是禮貌的寒喧,心無旁騖的忠誠於小家庭。

不覺中,他們的另一半開始不歸家,兩個小家庭的內部分化越來越明顯。倆個人心中都有疑惑,但都隱忍不發。

直到有一天周先生約了陳太太私談,才知道周先生有一個和陳太太老公一模一樣的領帶,陳太太有一個和周先生老婆一模一樣的手包,透過細節上的比對,兩個人推理出陳太太的老公與周先生的老婆有了私情。

被戴了綠帽子的倆個人無奈的沉靜,很好奇出軌的那一對人是怎麼開始的,於是他們分別扮演對方的角色,開始了一次次出軌的彩排。

漸漸的,他們熟悉了起來;漸漸的,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周先生堪稱應對婚姻出軌的範例,他對陳太太說:“既然出軌已成現實,生氣難受是沒用的,還不如干點讓自己快樂的事情,不要把對方的出軌,拿來懲罰自己”。他引導著陳太太和他一起開始武俠小說寫作。

倆個人從一開始的受害者結盟變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精神上的交流讓心靈越來越近,突然有一天,雙方都發現,他們也出軌了,她愛上了搶自己老公的女人的老公,他愛上了搶自己老婆的男人的老婆。

這就是他倆最終沒有在一起的原因。他們是痛恨出軌的,痛恨背叛自己的另一半,因此,他們也不屑於把自己也變成出軌的人。

二、 成年人的愛情裡應有控制力

影片中表現倆個人最親密的動作僅限於手指的微微觸碰,但卻讓人感受到了濃情蜜意。

周先生說:“原來只想知道他們是怎麼開始的,現在知道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覺中就來了”。倆個人的愛情從無到有,在對話、眼神、心靈中慢慢滋生,比現代人的“床咚”有了更多深情的韻味。

男主角是常年不帶雨傘,大雨滂沱之時,總會和女主角在陰暗的街巷中相遇,倆個被拋棄的人顯得孤獨和軟弱,讓觀眾都替他們有了相擁入懷的慾望。

然而,周先生和陳太太沒有一絲的逾距,倆個人在愛情裡表現出了成熟的控制力,他們在心中所念的,只是對方手指上留存的一絲絲溫暖。

其實,成年人的心裡都猜不透,都是苦的,他們不屑於把自己變成痛恨的人,這份愛只能永遠的藏在心裡。

這場愛戀情深不知所起,愛與棄都刻畫的很細膩,會讓你覺得“愛而不得”的含蓄愛,遠勝於縱情的肉慾。導演早就洞穿了這一切,男人和女人一旦突破了床上的底限,美好也就消逝了。

為了躲避閒言碎語,梁朝偉準備去新加坡發展事業,在走之前他鼓起勇氣問張曼玉:“如果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和我一起走?”

張曼玉無語。看到這裡我落淚了,她多想和他一起走啊,但她又怎能和他一起走呢?如果她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那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最終兩個人還是各自有了新生活,多年後,他們先後回到故地重遊,張曼玉見到舊物時,瞬間紅了眼眶;梁朝偉站在房中,恍惚中又看到了當年那素淨的臉龐和明媚的身姿。

這一刻,讓我懂得,愛是放手,不是放棄。

結束語:影片最後的一段旁白字幕:“那些消逝了的歲月,彷彿隔著一塊積著灰塵的玻璃,看得到,抓不著,他一直在懷念著過去的一切,如果他能衝破那塊積著灰塵的玻璃,他會走回早已消逝的歲月”。

是啊,走的回去的是歲月,走不回去的才是花樣年華。每一個成年人心中,大概都有這樣一段花樣年華吧!人生不能過於圓滿,求而未得未必是遺憾,讓我們永遠儲存心中的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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