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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同志片導演的“兩天一夜”

還記得我們之前討論過的南韓同志電影《不後悔》嗎?描述了“富家公子哥和夜店帥牛郎的相愛相殺”的故事,令許多讀者動容。

《不後悔》電影拍攝完成之後,導演李宋熙日便成為南韓電影圈內炙手可熱的人物,一時間爭議不斷。引發公眾爭議的焦點,就是為什麼在李導的作品裡都滲透著同志之愛,而且男主與男主之間總有各式各樣的相愛相殺、恩怨痴纏的同性情感關係。

李宋熙日導演似乎樂於被爭議,在同志影片專屬導演的道路上堅定地走下。

在《不後悔》之後,李導接著推出了“兩天一夜”的同志三部曲。

《白夜》就是這“兩天一夜”裡的“夜”。另外的“兩天”分別是,《忽然之間,去年夏天》和《南行》。“三部曲”中成就最高的當屬本次推薦的《白夜》,它入選了第63屆柏林電影節全景單元。

《白夜》的故事相對簡單,甚至可以說鮮有創意。

男主姜宇奎(元泰熙飾)是供職於漢莎航公司的一名空少,外形英俊帥氣,日常遨遊於天際,居無定所。與之相對應的,是在地面上來回穿梭的普通快遞員李泰俊(李利景飾)。

兩份全然不同的職業,卻彷彿是天上地下的遙相呼應,通過網路約P,兩人在首爾的一個冬夜,發展出一段419,而且僅僅是419。

一夜春光結束後,兩個人再無交集,像是流星劃過天際,留下一抹印痕,而後就消逝在暗夜裡。

導演想借此表達,未必每一段感情都會有始有終,它的開始,可能只為溫暖兩個孤單而寂寞的肉體,便再無其他。如果是你,真的可以在繾綣風流之後,淡然處之,靜默著相忘於江湖嗎?

管他白天或夜晚,反正都寂寞

《白夜》,電影取名就把屬性截然相反的詞強行拼接在一起,似乎也在暗示著空少與快遞員的組合也是強行的拼接,遲早要分崩離析。當然,這也符合李導一以貫之的非喜劇收場。

“我想,我不會再回南韓了……”空少如是說。

好像是兩年前的酒吧暴力恐同時間,給姜宇奎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又好像是一夜春光爛漫,給姜宇奎開啟了萬惡原罪的大門。

一個人面對著同志的世界而無人分擔,勢必是孤單寂寞的;一個人面對著空曠的酒店而無人取暖,自然也是孤單寂寞的。

電影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憑藉大量的對白,展開情節、傳情達意,人物內心的OS也就通過語言的魅力展現出來,不嬌柔做作、不藏著掖著。

“有人相信,一夜激情會衍生一段真的感情嗎?我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會相信吧,那隻不過是兩具寂寞的身體在黑夜之中抵死糾纏罷了。可,有時候,感情這種東西,是說不準的……”

導演,之於電影而言,還有另外的功力,即通篇架構能力,這一點在最近熱播的《演員請就位》中可以窺見。李導想凸顯的與寂寞相關的張力,就通過著漫長如白晝的黑夜生髮出來。

寂寞,在生活中的側面有很多,其中之一是“死亡”。即使這個巨集大的命題,導演仍然選用演員對白。

“假如,世界……真的就快結束了,你會做什麼?”

“你呢?”

得了吧,收起彼此的矯情,何必去理會什麼生與死,任何的大事小情都比不過活在當下,哦,不,應該是活在“襠”下,肉慾滿足了,誰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去分析哲學上的命題?

這不,影片至此,兩個人的熾熱纏綿,完全抵消了初次見面約P時的侷促不適。

最後,就比一比,看誰更能耐不住寂寞,自然,最先耐守不住的人最先輸。“你說有家不能回,卻只能在臨走之前最後再看一眼,是不是就會一輩子銘刻在心裡……”

或者,比一比,誰更能裝,裝得若無其事,哪怕內心波濤洶湧。

通往同志的路,經過直腸。

張愛玲說,通往女人心裡的路經過陰道。那麼男人呢,是否通往同志的路,經過直腸?

兩個孤寂靈魂的碰觸,究竟是由愛而性,還是由性而愛,一直都物議如沸,有時稍有不慎,極有可能佔據輿論的榜單,被口水淹死。折射在現實裡,自然反映出兩類人的生活。

圈內,至少有一類群體,是為了愛而愛的,他們像熊貓一樣寶貝。用文青一點的話說,我們都是流落在凡間的折翼天使,窮盡一生的時間在找尋另一半翅膀,然後兩個人就可以合體飛翔。或是,過著夫夫生活,輔助產子;或是,選擇丁克一族,二人自在。

當然,也要看到,還有一類,只是追逐著性的刺激與釋放。交友軟體裡,大多貼著如下的標籤;生活中是朋友,互不影響對方家庭,需要的時候可以彼此滿足。比如說,影片中的空少姜宇奎與快遞員李泰俊。

個人覺得,無論哪一類群體,其實無所謂對錯,只是選擇的方式不同。拿飛鳥來舉個例子,有的喜歡築巢,找個固定的伴侶,繁衍後代;有的是一隻沒有腳的鳥,一生都在奔忙,落地停下來的那一刻就是死亡。

取決於心境,我們不妨把它看做我們生活的不同側面。束縛太多的時候,高唱“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孤獨無依的時候,寄望“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有點好奇,姜宇奎與李泰俊的那一次直腸刺激,是不是隻是單純地滿足了需要,而後換另一個37℃的同性角色也可以,還是這個直腸刺激就是彼此打算餘生守候的恆溫生物?

《白夜》電影的結局,似乎沒有講完故事,遺留一點餘溫。419之後,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節點,空少與快遞小哥,會否在時間流裡,讓對方當時的體溫再次閃現在自己的腦際?

情況說明:作者原創,已投遞公眾號(CheLeeboys),並與該公眾號作者協商,後投放於此。特附原文連結,以供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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