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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算不算巧合,在《小丑》全球票房突破10億美金,躋身史上投資回報率最高的漫改電影之時,我們終於能在硬盤裡一睹為快。

《小丑》

自從這部電影在威尼斯問鼎金獅獎以來,它一路創造的口碑和票房神話想必在此無需贅言。昨天出資源後豆瓣上近十萬人給出的依然是9.1分的高分,相信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那麼,《小丑》究竟為什麼如此令人瘋狂?

又或者我們可以換個更直白的說法,《小丑》為什麼如此牛逼?

從最直觀的層面來看,《小丑》的好首先來自於傑昆·菲尼克斯的表演。

從開場到落幕,菲尼克斯幾乎從未間斷地用他那獨特的面容、身體、動作、嗓音來詮釋這個深受精神疾病困擾,且長期被誤解、歧視和漠視的社會底層邊緣人。

他那極其明顯的枯瘦身軀,加之以兒時被虐待至畸形的凸出的肋骨;

他那似笑非笑、實則更接近於痛哭的大笑;他那從陰柔漸至癲狂的舞步;以及他那後來成為標誌的撕開一張大嘴般的笑臉。

等等一切,都在用最直觀的方式,訴說他的痛苦和遭遇。

沒有至深的痛苦,亞瑟·弗萊克便無法裂變為後來的小丑。

菲尼克斯在片中的表演,另一個值得關注之處,是與片中最重要的配角羅伯託·德·尼羅的種種互文。

亞瑟在家中赤裸著上身拿著手槍自言自語的鏡頭,以及那個用手指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開槍的手勢,很容易讓人想起《計程車司機》裡的特拉維斯;

《計程車司機》劇照

菲尼克斯為了表演而把自己餓瘦的身體,也很難不讓人想起德·尼羅在《憤怒的公牛》裡匪夷所思的增肥增重;

《憤怒的公牛》劇照

亞瑟把喜劇演員作為自己的畢生夢想,以及德·尼羅飾演的莫瑞作為高譚最著名的喜劇演員的設定,則像是對後者主演的《喜劇之王》(1982)的致敬。

《喜劇之王》劇照

可以說,德·尼羅在他巔峰時代的幾次最精彩的表演,都或多或少能在《小丑》裡找到影子。

而繼承了其方法派表演風格的菲尼克斯,也被業界視為明年奧斯卡的最大熱門。

《小丑》的第二個值得玩味之處,在於影片對於精神疾病和精神病患者的表現和解讀。

從一開始,影片就直接告訴了觀眾,亞瑟是一位深受精神疾病困人的病人。

而且他最大的困擾,還不是他那難以抑制的大笑不止,而是身邊的人對他的歧視與排擠——所有的人都希望他假裝自己不是一個病人。

當他想要傾訴自己內心的痛苦時,無論是母親還是醫生,沒有人真正願意聆聽,其他人就更加不在乎。

當他想要緩解自己內心的痛苦時,他只能寄望於腦海中的幻想,以及後來偶然讓他有解脫之感的暴力。

值得注意的是,亞瑟的母親其實也是一個受到困擾的精神病患者。她的患病,直接導致了同年亞瑟的一系列悲劇,也就此釀成了後來的一系列結果。

亞瑟和他的母親,代表的是背後為數眾多的同類,巨大的阿卡海姆瘋人院(眾所周知,小丑後來正是被關押在這裡),就是這個龐大群體的寫照。

按照亞瑟和阿卡海姆那位檔案管理員的對話,被關在這裡的,是人們通常概念裡的“瘋子”,但事實上,這裡關押著的,很多是像亞瑟一樣不知該往何處去的窮苦人,是迷失的邊緣人,是無助的挫敗者,當然,還有罪犯。總之,並不盡是我們所謂的“瘋子”。

而作為一個過去人們印象裡最典型不過的“瘋子”,亞瑟的表現其實一點也沒有瘋,他殺人並非只為取樂的無差別殺人。那個先前陷害過他被突然殺死的大高個,和他不但放過甚至親吻了其額頭的侏儒,就是明證。

亞瑟,和他後來變身成為的小丑,都只是瘋狂的一種趨向和形態。

小丑之所以能引發底層民眾的狂歡,恰恰是因為每個人的心底其實都潛藏著這一層瘋狂的因子,它只是需要被一定的外力誘發和驅使出來。

小丑的“瘋狂”引人思考的,正是人們對於“瘋狂”這個詞語的定義,以及由此導致的偏見。

那麼,又是什麼讓本是一介弱者的亞瑟,變成了“瘋狂”的小丑?這個問題,也是整部《小丑》一點點由表及裡,直到最後挖掘到最深層的母題。

最表層也最淺顯的答案,是腐敗墮落的高譚。

影片著力刻畫了整個高譚市陰暗潮溼、骯髒汙穢的環境。在這個環境裡,底層民眾像一群“超級老鼠”一樣,肆意橫行。

亞瑟剛開場就被一群無賴和混混毫無來由地暴打一番,後來更是因為在地鐵上被三個衣著光鮮的無恥之徒群毆,被逼無奈之下才拔槍殺人。

高譚的上層精英看上去同樣墮落,以湯瑪斯·韋恩為代表的他們把底層描繪為卑劣無用的廢物和“小丑”,對後者的死活毫不關心。

一度誤以為自己是韋恩私生子的亞瑟,面對對方的冷漠和蔑視,更是對整個社會心灰意冷。

更深一層的原因是僅有的親情和關愛也消失殆盡。

作為亞瑟最愛的人,他的母親對他的種種欺騙和漠視,以及童年時目睹其遭受虐待的不作為,讓他就此熄滅了心中的愛意。

最典型的一個例證是,他的母親一直叫他“happy”(因為那病態的笑),卻無視他一點也不happy的事實。

最根本的一個原因,則是理想的幻滅,也就是成為一名喜劇演員的夢想的幻滅。在這裡,導演託德·菲利普斯用了一個相當高階的手法來闡釋這個“笑話”。

片中亞瑟有一句會讓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臺詞——“我以為我的人生是一出悲劇,最後卻是一出喜劇”。

之所以說是“喜劇”,指的當然是他頓覺人生的可笑與荒唐。而他之所以可笑,偏偏是因為他根本無法像一個真正的喜劇演員那樣講一個引人發笑的段子或笑話。

更諷刺的一點是,又偏偏是因為他無用的可笑,他才得已登上自己畢生夢想的舞臺——莫瑞的直播現場。

而且,就連他登上這個舞臺的方式,也是一個笑話,因為他是作為一個被嘲笑的物件而被人所知。

這出由悲轉喜的人生劇,便是亞瑟·弗萊克在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同類(階級)、親人(愛)和偶像(理想)之後,成為了“瘋狂”的小丑。

藉由電視的巨大傳播威力,一個小丑的誕生,催生了成千上萬個小丑戴上面具走上街頭,而亞瑟再度把自己沾著血跡的嘴角撕開的一刻,立刻讓人想起了《V字仇殺隊》裡似曾相識的一幕——一場無政府主義的狂歡。

《小丑》最後讓人覺得餘韻未盡的一點,是這個故事與《蝙蝠俠》的互文。

雖然《小丑》顯而易見不是一部傳統意義上的超級英雄漫改電影,但是它作為眾所周知的蝙蝠俠的畢生死敵的故事背景,還是多多少少承襲到了這部電影裡。

這絕不是這部電影的弱點,而是它帶給熟悉這一故事背景的觀眾的驚喜。

全片最令人震驚的一個情節,無疑是亞瑟母親的書信揭示出亞瑟是湯瑪斯·韋恩的私生子,這也即意味著——小丑和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當然,影片後來解釋了這源於患病的亞瑟母親的妄想,但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或者說這一事實存在的可能性),依然被揭曉了出來。

事實上,我們甚至可以說,小丑和蝙蝠俠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只不過,他們共同的父親,不是湯瑪斯·韋恩,而是腐敗墮落的高譚。

正是這同一個高譚,造就了他們。

以小丑的視角所呈現的高譚,也與過去我們總是以蝙蝠俠視角所見到的高譚,構成了一種引人深思的互補。

如果說蝙蝠俠是以罪犯的姿態扮演英雄,小丑則是以英雄的姿態成為了罪犯。此時你或許會想起,《黑暗騎士》裡小丑就對蝙蝠俠說過,“其實我們是同一種人”。

如果你的記性足夠好,你應該還記得《黑暗騎士》裡邁克爾·凱恩飾演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如此說過小丑:“有些人,僅僅是喜歡看到世界燃燒”。可他看不到的一個事實是,哥譚市早就已經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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