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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怪獸公司》、《飛屋環遊記》和《頭腦特工隊》導演彼特達克特與肯普包沃斯共同編導的《心靈奇旅》(Soul),目前在爛番茄新鮮度為97 % ,好評如潮。

而有彼特達克特出手,宛若品質保證。彼特達克特是皮克斯現任首席創意長,他初執導筒的《怪獸公司》,建構了一個「以尖叫發電」的奇想怪獸世界;《飛屋環遊記》則講述一段「忘年之交」動人的逐夢之旅;而《頭腦特工隊》則是潛入「青少女」的大腦,將腦部運作及情緒擬人化。三者故事皆天馬行空,唯一不變的是,彼特達克特擅於塑造令人深感共鳴的主角,他們展現的脆弱與缺陷,都成了觸動觀眾的核心。

這次皮克斯工作室花費四年半打造的《心靈奇旅》,故事主角為深愛爵士樂的中學音樂老師喬賈德納(傑米福克斯配音),音樂之路總是不得志的他,總算在某天獲得了畢生等待的演奏機會,可以與知名薩克斯風手桃樂斯威連絲同臺,得以證明自己的演奏實力,但沒想到發光發熱的時機未到,他就因意外失足而陷入昏迷,靈魂來到人死後的世界,慌忙想回到人世的喬,慌忙闖入「投胎先修班」(the Great Before),並被誤認為是啟發靈魂的導師,他必須幫助厭世且找不到生命意義的「靈魂22號」,尋到人生的「火花」,而在這相輔相成的旅程中,喬也開始回望審視自己的人生。

《心靈奇旅》探討「活著」的意義——

《尋夢環遊記》與《心靈奇旅》同樣聚焦於人死後的世界,也同樣與音樂有著極強的關聯性,前者構築出一個以墨西哥亡靈節為發想、深具文化意涵的亡靈之地;後者則是更深入的從投胎輪迴、天生個性的塑造,打造一個具系統性的靈魂世界,並丟擲一個大學問: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在《心靈奇旅》的設定裡,分別有「作古畢業班」與「投胎先修班」,前者是死後靈魂要進入的世界,後者則是所有靈魂投胎前的聚集地,必須被賦予先天的性格,接著被各自的心靈導師激發熱情,找到屬於自己的「火花」,才能獲得人世通行證,並前往新的人生。有趣的是,電影中的心靈導師在各領域皆成就驚人,包含第16 任美國總統林肯、德雷莎修女、印度「聖雄甘地」、分析心理學的開創者榮格等……,可惜的是,儘管有如此多的前人指路,但「靈魂22 號」卻仍像只迷途羔羊,無法找到「火花」,直到人生尚未功成名就的喬出現,一切才有了轉變。

*以下含劇情雷

近日,彼特達克特及肯普包沃斯在接受訪談提到,其實他們曾預想過好幾個版本的結局,但最終院線版本,是他們認為最完美的一個。

《心靈奇旅》中,喬與22 號協議好,若幫助他找到火花,並得到通行證,對方就要將前往人間的權力給予自己,好讓他完成畢生最重要的演奏機會,而22 號也可以從此耳根清淨,不用再被逼迫與心靈導師互動。

而一場意料之外的「復活」,使22 號陰錯陽差地進入喬的身體,喬則附身到一隻貓咪身上,生無可戀的22 號得到「一日體驗」人世的機會,喬則能以第三方視角,再次審視自己人生的種種。

22 號初來人世的厭惡害怕,被一片偷來的比薩、一根療愈的棒棒糖給淡化,僅一天的時間,22 號與理髮大叔有了愉悅交談,在搭乘地鐵的過程,遇見讓自己心動的歌聲,走在街上吹著微風、享受陽光,隨著每一件小事的堆疊,22 號似乎明白了「活著」的真諦,「生活」就是這麼回事。

另一方面,喬從22 號與理髮師的對談,才瞭解到原來對方曾夢想當「獸醫」,只是因家境關係,轉而從事理髮業,僅是實踐另一種「拯救生命」;也因褲子必須修補,不得不與母親求助,才發現母親的強硬不理解,只是自己一直逃避衝突的聯想。過往喬對爵士樂的堅持與執著,不知不覺也成了阻礙他「生活」的一道高牆。

但當時喬仍未意會,僅一心想達成「夢想」,因此得知22 號收集到人生通行證,喬僅表達,對方能擁有火花、找到目標,都是因自己的關係,苛刻冷漠的話語,使本來就負面的22 號墜入黑暗深淵,認為自己並不值得「活著」,直到管理死後世界的傑瑞的一番話,才一語點醒夢中人:「火花並非人生志向。」真正代表的意義,是活在世界上對每件事懷抱的「熱情」。

喬ㄧ​心一意認為人必須有所長,才是活著的目的,但回顧他的人生,卻因全繞著「爵士樂」打轉,反而忽視了那些彌足珍貴的日常。相對之下,22 號才是真正的夢想實踐家,沉浸於「活著」的美好,緊抓住那些初見世界的喜悅。

最終喬將人生通行證,歸還給22 號,並以導師的身份,送她前往「投胎」。正當喬站在階梯,認命前去「作古畢業班」時,卻得到管理員「傑瑞」們贈送的大禮,得以重返人間,當被問及回到人世,會希望做什麼?一句:

「我不確定。但我會享受活著的每一分鐘。」

強而有力的完結整部電影。

《心靈奇旅》找回最初的感動!

彼特達克特坦言,當初曾考慮到許多關於兩人的不同結局,某些結局裡喬是沒有重生的。

「但我們認為他已經學到許多,能夠珍惜那些一開始忽略的事物。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後來認為:『恩!這行得通』因為犧牲自己的機會,是一個非常高尚的行為。」

而他們也提到:

因此喬遇見的新學生,正是投胎後的「靈魂22 號」的橋段,就被兩人給刪去。

「我希望觀眾對結局有自己的答案。對我來說,這是一個莫大的喜悅。可以創造事物,並讓他們有自己的生命,藉此激發他人。」

迴應電影丟擲的問題,正如導演先前在訪談所說:

「其實生命就是你正在做的一切,而它們阻止了你死亡的想法。」(The literal meaning of life is whatever you're doing that prevents you from killing yourself.)

「過日子」並非理所當然,不論喜怒哀樂,只望每一刻都能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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