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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作為2015的年度劇目,也是正午陽光的創業之作,是由侯鴻亮任製片人,孔笙、李雪執導,原著小說作者海晏親自擔任編劇。這部劇在2015年國慶期間,北京和東方兩大衛視播出,當時可謂是網臺雙紅,口碑鼎盛,所謂“沉穩的傳奇,飄逸的正劇”這句判語得到了廣泛的認可。

《琅琊榜》是古裝劇,但它更接近歷史劇;《琅琊榜》是朝鬥劇,但它絕不缺乏宮鬥戲;《琅琊榜》是權謀劇,但又充斥著江湖紛爭。《琅琊榜》很難用現成的型別去歸類,很難用某部成品去比擬,它是創新型的古裝劇,也可以說是四不像。

如果一定要用已有的劇集去描述它,那《琅琊榜》身上有《雍正王朝》、《甄嬛傳》、《多情劍客無情劍》的影子,當然,它不可能涵蓋這三部劇的全部優點,但是這三部劇的特色在它的身上都有所體現。

《琅琊榜》的主線是“三王奪嫡”,同《雍正王朝》的人設極其相似,靖王、譽王和太子對應的分別是胤禛、胤禩和胤礽,能力相若,性格相近。爭鬥的過程當然不一樣,《琅琊榜》創新了全新的刀光劍影和你死我活。而它運用權謀和設局誘敵的功力和《雍正王朝》也有的一拼。

《琅琊榜》的奪嫡之戰,不光是由男人主導的,後宮女性也舉足輕重。譽王的養母是皇后,表面雍容,內心虎狼;而太子的生母是越貴妃,伶俐歹毒,花樣百出;靖王的生母是靜妃,化骨綿掌,以柔克剛。

宮外的長公主也沒閒著,而霓凰郡主一會兒是籌碼,一會兒是干將,分分鐘加入戰團。《甄嬛傳》裡的女性斗的是位分和寵愛,《琅琊榜》裡的貴婦們斗的是皇位和後福。朝鬥和宮鬥疊加,招法狠辣,陰毒無留手。

那麼《琅琊榜》和《多情劍客無情劍》有何相似之處呢?《琅琊榜》裡有琅琊閣主和琅琊榜,《多情劍客》裡有百曉生和兵器譜;《琅琊榜》朝堂的背面是一座江湖,《多情劍客》本身就是江湖;《琅琊榜》裡有天泉山莊,《多情劍客》裡有藏劍山莊;更關鍵的是,《琅琊榜》裡有個病歪歪的梅長蘇,是天下第一才子,而《多情劍客》裡有個病歪歪的李尋歡,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梅長蘇有個小兄弟叫飛流,李尋歡有個小兄弟叫阿飛;梅長蘇闊別京師12年回來,一心翻案,而李尋歡離開家鄉20年,他回來是為了了卻情債。

對二月河小說的借鑑是顯性的,究竟有沒有受過《甄嬛傳》和《多情劍客無情劍》的影響,這個不好說。做這樣的對照只是為了說明這部劇裡具備多重觀眾喜聞樂見的元素,或者說它把原本認為“冰炭不能同爐”的內容整合到了一起,形成獨特的地貌和氣象。

其實《琅琊榜》和這三部劇本質上全然不同,《雍正王朝》雖然主題歌唱的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有誰來主宰。唐國強老師也極力把雍正塑造成了千古聖君,可我們知道他不是。而大家看的也不是拔高以後的光輝形象,而是朝堂之上的智力角逐。《甄嬛傳》說的是“白蓮花黑化”的故事,雍正還是那個雍正,卻成了暴戾寡恩,眾叛親離的君王。甄嬛忍辱負重,一路披荊斬棘,不過是為自己出氣,為果郡王復仇。

而《琅琊榜》裡真的是湧動著一股浩然之氣,靖王天真炙熱得不像個朝堂中人,根本不像個奪嫡的王子。他就是執念於是非公道,天理人心,他就是信奉書上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完全走向了臉厚心黑的父皇的反面,他喊出的最強音就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在一部以權謀名世的小說和電視劇裡,最後的勝利居然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這樣的安排簡直匪夷所思。本來是很難令人信服的,政治是骯髒狡猾的,這是公共認知,但正因為有了梅長蘇這個幹髒活的聰明人,靖王殿下才保住了自己的理想和節操,兵不血刃地直抵王位,做到了天下最不好坐的椅子上。從《琅琊榜之風起長林》來看,即使歲月匆匆,他依舊還是那個他。

融不同型別小說於一部劇中,始終被天真、正氣的光芒籠罩,就是內容部分的創新;從陣容配置來說,用公認的偶像劇演員來駕馭一板一眼的正劇,用考究的著裝和禮儀來對應一個虛設的時代,這些也都算是創新。創新總是會帶來不適感,創新必須要承擔風險,事實上,《琅琊榜》也經歷了收視的艱難爬坡和媒體的質疑審視。它並非天生的爆款,有一度甚至岌岌可危。

《琅琊榜》本身的戲劇特性和情感屬性也決定了它的收視慢熱,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不像網路觀眾一樣有明確的目標和期待,他們能自行搜尋相關資訊,自行腦補,甚至自行創作。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還是要跟著戲劇節奏一步步地進入,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在的電視劇越來越強調前三集一定要快,因為觀眾已經沒有耐心去慢條斯理的品味一部電視劇了,而《琅琊榜》偏偏是以慢三的節奏下一盤很大的棋。

除此之外,它的情感表達也不酣暢,愛情線本來就淡,梅長蘇先是有意躲避霓凰郡主,“長亭相認”算是小小地釋放了一下,撫慰了觀眾飢渴的心,之後就進入不吵不鬧不虐心的穩定狀態。事實上,他們倆的感情發展到這兒已經結束了;而夏冬和聶鋒本來是相思入骨,可是見面相擁也就揭過了;宮姑娘對梅長蘇是單戀,秦般若對譽王是曖昧,四娘對童路是利用,梁王和后妃們之間更多的是陰謀和陽謀,這部戲的重心就不是兒女情長,對於習慣了電視劇就是戀愛的觀眾來說,得有個適應的過程。

真正使《琅琊榜》這壺水燒開的還是戲劇本身的力量,所謂戲劇衝突就是鬥智鬥勇,梅長蘇助譽鬥倒太子,再助靖王鬥倒譽王, 削其羽翼,迫其混亂,這是純技術層面的博弈。梅長蘇先除謝玉,再擒夏江,這裡就不只是陰謀詭計的較量,也有人格的衝撞。最後是兵臨城下,靖王逼宮,這就更超越了權謀和善惡之爭,而是提出了終極追問“為君者究竟是以皇權為重還是以天下為重?”

40集以後,梅長蘇行將油盡燈枯,靖王的憨直讓人哂笑,誰都知道梅長蘇就是林殊了,只有他還沒有認出;譽王是強人、狠人、壞人,也是可憐人。回頭看來,這個人物的戲劇層次最為豐富;謝玉比王天風可是猥瑣多了,劉奕君自如地跳進跳出;蕭景睿是天地間的一個可憐人,善良的天性終是不改;靜妃就是一團讓對手無從發力的棉花,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夏江最壓迫力,如果沒有這個反派,梅長蘇贏得未免太輕鬆;最大的反派其實是皇上,丁勇岱老師在霸道和孱弱之間無級切換,分寸拿捏的是真好。

總的來說,《琅琊榜》是古裝劇陣列中的一個異類,古裝劇原本是花開兩朵,一種歷史劇,一種偶像劇,營壘分明。《琅琊榜》在中間地帶安營紮寨,使兩頭連成一片,界限模糊。它所創造的收視和口碑效應來看,這種嘗試成功了。

網路幾乎是第一時間擁抱了這種正劇偶像化的嘗試,年輕人的包容度和可塑性本來就高,在電視平臺的播出之路就曲折一些,傳統觀眾的抗體更為發達,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辨識和體驗才漸漸聚攏到《琅琊榜》旗下。

正午陽光團隊是從正劇集中營山影成長起來的,《偽裝者》和《琅琊榜》是他們在市場當中的初試啼聲。五年過去了,這種陽光已然成為國劇門臉,改編自阿耐小說的《歡樂頌》、《大江大河》、《都挺好》都成為年度爆款。尊重創作規律,又不缺乏市場嗅覺,以精良的製作加持劇本,品控能力行業內數一數二,這是他們的成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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