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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事件後,郭德綱禁止別人再提那三個字。

多年後,恩怨隨風飄散。

但郭德綱提及徒弟,還是難以忘懷:

“這幾十年來讓我最傷心的,就是像這樣的兒徒,我親手教出來的,要置我於死地!”

曹金是個80後,從小喜歡相聲,但對師父的要求極高,一般的他還瞧不上。

那時,曹金說天津他只認倆人,一人是宗師馬三立的兒子馬志明,一人是相聲大師田立禾,但因為年紀太小,輩分不夠,沒能去拜師。

2002年,曹金步入高中,思來想去還是惦記著相聲,非要拜師學藝不可。

母親就說:“你有個表姐夫叫郭德綱,在北京說相聲呢,既然你喜歡,要不跟他學學?也出去闖闖?”

來到北京後,曹金一看這人,其貌不揚,心想:這人誰啊?這麼年輕,能當我師父嗎?

郭德綱也看出了他的顧慮,當場就來了一段《賣布頭》,唱段唱得響亮地道,包袱抖得巧妙有勁兒,曹金立馬被折服,當場五體投地,大喊一聲:師父!

童年曹金

此後,曹金成了曹雲金,他成為了郭家門徒。

有一次,小金子夜裡發高燒,郭德綱趕忙帶他去醫院。

急診室的大夫怒罵郭德綱:你是怎麼當爹的?孩子都燒成這樣了!

師徒兩人相看一眼,哈哈大笑。

對於曹雲金,郭德綱猶如嚴厲的父親。

早上五點鐘,曹雲金還沒睜開眼,郭德綱就在床前候著了,曹雲金看著師父來了,便不好意思再睡,於是起床洗漱,然後去荒地練嗓。

七點鐘吃完早飯,郭德綱就開始教學,一上午就為了那幾句唱法,翻來覆去的教。

不僅如此,還命令曹雲金每天抄寫千字相聲長文,15分鐘後,必須背下。但凡有一點錯誤,就撕毀手稿,再抄再背!

那時候,德雲社沒錢,但師徒間的快樂,絲毫不受影響。

小金子的吃住都和師父一起,郭德綱分文不取,不上臺的時候,倆人就一起出去玩兒,師父在前面,徒弟在後面拎個包,蹦蹦跳跳。

相聲行裡管這叫“兒徒”,半兒半徒,半師半父。

小金子打小沒爸,郭德綱在他心中,那就是再生父母。

心底尊敬郭德綱,把他當作父親。

2004年底,一直默默無聞的德雲社迎來了轉機。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德雲社火了之後,曾在天津教過郭德綱的楊志剛,出來指責他欺師滅祖,道反天罡。

怎麼回事呢?

原來,早在1988年,當年15歲的郭德綱曾拜在楊志剛門下,但相聲這一行,拜師收徒那是很講規矩的,沒有擺知(收徒),便不算師徒。

正當郭德綱和楊志剛倆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小金子怒了,立馬寫封千字長文,對楊志剛破口大罵:

“別惹我師父生氣,別惹大爺生氣,我們黑白兩道都有人,你別惹我們,否則對你不客氣。”

這封信落在了楊志剛手裡,向媒體披露後,這就成了恐嚇的證據。

一瞬間,德雲社再怎麼有理,也說不清了。

但郭德綱知道了,拍了拍小金子的肩膀:“算了,算了。”

短短兩年,小金子就從毛孩子成了德雲社的臺柱子。

11點開票,沒10分鐘票就賣光了。

來看曹雲金的人,從上午九點鐘一直站到下午兩點。

有個沒買到票的女觀眾求了半天,只為了加一張椅子在角落裡聽。

此時,曹雲金膨脹了,某次和于謙吃飯的時候,他說:師父第一我第二,我養活了德雲社整個班底。

一旁的于謙,只是笑而不語。

比曹雲金更激動的,是郭德綱,逢人就說:這孩子不錯,是個幹大事的。

但小金子一來,他就什麼都不說了,立馬切換成嚴厲的姿態。

因為老郭說,曹雲金的個性是比較“狂”的,所以要壓一壓,不能夠慣著。他唯一一次直接誇獎曹雲金,是在自己的書裡。

彼時,岳雲鵬還在德雲社打雜,他這人不僅是悶葫蘆 ,而且腦子愚笨,很多師兄弟們都不正眼看他。

少年岳雲鵬

曹雲金和岳雲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2006年,郭德綱與主流相聲界鬧了很大矛盾,剛好這主流相聲界又舉辦了一個比賽,小金子衝破重圍,榮獲18分鐘的單獨表演時間。

恰好在比賽前一天,郭德綱把金子叫到跟前,讓他退賽,小金子揚起下巴:“為什麼?”

師父回:“沒為什麼,我讓你退,你就得退。”

小金子當則不滿,但顧於師徒情面,嚥下了這口氣。

一年後,也就是2007年,郭德綱榮登福布斯排行榜第26名,還斥巨資收購了劇場,小金子心想,那一年我的工資才4000多,並且直到2010年,我的工資還是那個數。

正當小金子頗有不滿的時候,德雲社爆發了合同事件。

原來,自從曹雲金成名後,一直在外私自接商演活動,但隨著德雲社的壯大,私自在外掙錢這種行為,是要被唾棄的。

於是,郭德綱發了一則新合同,這合同寫著,要為師父打工10年,不能私自接商演,一旦違約,賠償百萬,小金子一看,直接揚言:我不籤!

曹雲金的怒氣,就此爆發了。

2010年,郭德綱在自家地盤郭家菜舉辦生日宴,請所有德雲社成員吃飯,按照相聲界中的三行兩壽、拜訪師父的傳統,曹雲金應該和師兄弟們一起向師父賀壽,可是那天,曹雲金遲遲沒有現身。

直到壽宴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闖入,一句祝賀的話都沒有,直接挨個敬酒,敬完了就要走,郭德綱經紀人見狀,立馬攔住他,曹雲金當即喊道:“我吃不飽,我不幹了。”

吵鬧聲驚動了郭德綱,曹雲金看到郭德綱出來,立馬跪下磕頭:“我不幹了,我對不起您,我給你磕一個。”

曹雲金走後,郭德綱一言不發,仍然上臺演出。

恰在此時,有觀眾點了一首《未央宮》,這《未央宮》講的就是背叛的故事,於是郭德綱咬牙切齒的唱起未央宮,唱得渾身顫抖,雙眼含淚

觀眾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便鼓掌讓老郭停下,但老郭已經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曹雲金走後,岳雲鵬的命運發生了變化,原本是曹雲金的一元茶館給了岳雲鵬,場場都讓他攢底。

2011年,岳雲鵬在小劇場的《五環之歌》大火,郭德綱趁熱打鐵,送岳雲鵬拍電影、上綜藝,此後,火的一塌糊塗。

大概是害怕岳雲鵬火了後飄飄然,便對他說:“你不要學別人,只要你在德雲社肯努力,我會把你捧得越來越紅。”

這個別人,自然就是曹雲金了。

很快,岳雲鵬成為了德雲社的臺柱。

身價也水漲船高,不僅給家裡還了債、買了房,還把五個姐姐全部都安頓好了。

當初那個農村小子,現在過上了富足的生活,岳雲鵬母親感慨道:做夢也沒想到家裡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出名後,有媒體採訪岳雲鵬,讓他評價自己。

岳雲鵬說:“自己是臨危受命,並不是郭德綱最優秀的徒弟。”

在北京某個攝影棚,郭德綱的化妝間與曹雲金的化妝間正好對門。

郭德綱說:“那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他推門進來喊聲師父,我會一把抱住他,一切也就都過去了。”

但一直等到工作結束,郭德綱收拾停當換好衣服,期待的畫面也沒有出現。

助理提醒他說:“走吧,棚裡沒人了。”

郭德綱這才緩過神來,不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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