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看追夢人的“開合”時刻,也是在追問“我要去向何處”的人生價值。
文 | 黎河
晉朝詩人木華在《海賦》中提到“開合”一詞,有一個很形象也很浪漫的語境,“驚浪雷奔,駭水迸集。開合解會,瀼瀼溼溼。”當水浩浩蕩蕩地向前奔去,也是在開合之間成就了驚浪和駭水。
在《追夢人之開合人生》最後一期節目,爾冬升為自己的“演員人生”做一個小結,他奮力地寫下:“我的演員人生,最遺憾的是沒有遇到一個好的角色,所以我決定為自己創作一個新的角色。”而對於自己高光亮眼時刻的“導演人生”,他又用簡單的一句“有機會拍戲就要拍”做了最直抒胸臆的一次總結。
把聚光燈重新照在這一季節目的“追夢殿堂”中,追夢人張天愛、何冰、李雲迪、鄒市明、鮑春來、吳曉波、秦昊、範湉湉、秦霄賢、龔琳娜、吳克群和爾冬升為觀眾呈現了最走心真實的追夢故事,他們在會客、影像、見面和演講中碰撞出來的歡笑與淚水,都再度延續。
轉折時刻,在“遺憾”中誕生
《追夢人之開合人生》談成功,更聊遺憾。
這檔節目沒有完全呈現名人嘉賓的高光時刻,而是點綴著諸如遺憾、迷茫等人生“合”的一面,讓追夢人更為真實,也讓節目更有韻味。
除了爾冬升,龔琳娜青歌賽銀獎成名後,儘管有了越來越多的演唱機會,但總穿著千人一面的衣服,唱著相同的歌曲,越來越找不到自己;範湉湉以辯手的身份走入大眾視野,可她還心中深埋著一個遺憾——演員才是她的人生終極夢想;甚至包括吳克群因工作差半小時沒見到母親最後一面的遺憾等,或是鮑春來職業生涯多次重大比賽都與冠軍擦肩而過的遺憾等,都讓觀眾看到人生的多面。
但也正是這些遺憾和迷茫,才讓追夢的註腳更加豐富,另一方面也成為曲折、不甘與堅持等不同人格的代名詞。
從“追夢會客廳”到“追夢影像館”轉場時,謝楠和爾冬升聊到了人生的轉折時刻,“我們老說轉折時刻,但是其實那個轉折來的時候,有的時候是主動的,有的時候是被動的,你根本不知道那個時刻什麼時候來。”
這一具有象徵意義的場景,也把爾冬升從演員到導演的轉型原因勾勒得更加清楚。當人生面臨迷茫或者困境時,說不定也正好是觸底反彈的轉折點。
“那段時間是非常恐慌,因為我發覺自己除了當演員,是什麼都不會。”爾冬升談到自己開始有念頭做幕後,也讓人看到他轉型成為一名優秀導演背後那個關鍵瞬間。“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我不喜歡再坐在那個地方等。”
何冰畢業後初入北京人藝,挫敗感卻率先向他襲來。與學校老師的教導與訓練不同,演員進入劇院就是“真刀真槍”地幹,“做不好,導演不會像老師一樣罵你,因為他把你當作一個專業演員。”但也正是那個剛剛轉換身份的帶來的焦慮,讓“連上臺跑龍套都不敢,怕露怯”的何冰變成了實力派演員的代名詞。豆瓣上有網友感慨道,“真的是太讓我路人轉粉了,他談夢想和理想那裡我有點熱淚盈眶了都,太說到藝術生的心坎上了!”
“追夢”本身在這個時代面臨複雜情境,怎樣把這個大眾議題講得既新鮮又不落俗套呢?
一整季節目下來,獲得全網熱搜49次。其最重要的原因在於,《追夢人之開合人生》沒有花活,也不倚賴於流量;還能在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仰望星空和腳踏實地間找到最重要的平衡點;掰開了,揉碎了也無非就是一場“追夢”的故事會,卻在大屏小屏上都收割了令人矚目的話題和流量。
是訪談闖關,更是人生對談
在爾冬升前往“追夢會客廳”前,六位嘉賓早已在“追夢見面會”的空間開始觀察這一段短暫而又夢幻的追夢之旅,他們中間有爾冬升常年合作的夥伴、有研究他和他作品的教授、也有喜歡他的粉絲等。
電影從業者榮超和爾冬升共事多年,“大家看到他好像很兇的樣子,其實是他在用一種技巧,把那個演員的狀態逼出來,而不是說他發洩情緒。”廣告導演沈菲靜雖未與他打過交道,但作為從業者也有著相同的困惑和希望,“對世界還有探索欲,他才能把他看到的東西透過作品來帶給大家。所以我想問,他還能帶給我們什麼,特別期待。”
蓄勢待發,他們等著思想的交鋒。
但節目不僅是讓觀眾們看到嘉賓們的追夢故事,也讓更多成年觀眾反思自己生命中的重要抉擇。正如橫漂群演郭婷問:“您覺得橫漂這個夢值得堅持下去嗎?”爾冬升坦率地給出建議:“如果你透過在橫店做‘橫漂’想成功的機會,我相信非常低,所以這也看你的運氣跟機遇。”
在追夢見面會上,《追夢人之開合人生》有點像一面鏡子和一個萬花筒,把目前社會上關於人生選擇、行業困境等問題透過不同側面和不同人物反映出來。如何在網紅的爭議中堅守初心?又如何在中年轉型後保持激情?在對每個嘉賓追夢人生覆盤反思,除了在幾個不同的闖關空間內要向觀眾講述他們成長那些少為人知的故事外,更要透過故事本身帶給觀眾一種思考、一種價值和一種關懷。
“還有3年就邁入人生不惑的階段,這3年你想要什麼,你能做到什麼,你怎麼去做?”面對昔日的世界冠軍,經紀人一連珠炮式的提問讓鮑春來陷入了沉思。但他的演講顯然已經給出了答案:“人生的任何時候,都不怕從頭再來。每一個看似低的起點,都可能是通往高峰的必經之路。”
與其他訪談節目相比,《追夢人之開合人生》更在燈光暗下的追夢影像廳中,在不同空間的轉場中重新審視每個時間段的自己。這樣的對話不是指令碼預先寫好的,而是在“闖關”中不停對話不停摸索出來的。如爾冬升說,“我的人生其實都在無數迷茫中度過。現在我覺得只要勇敢去面對便可。因為你所恐懼的大部分都不會發生”;也如張天愛說,“無需懼怕,因為他人的話語和目光,終將變成我們前進的力量”。
“還在路上”的追夢,
才是最大的正能量
爾冬升北上超過十年,也推出了《我是路人甲》《三少爺的劍》等作品,未來會怎麼樣?他在“北上人生”中僅寫上一句“還在路上,尋開心”。秦霄賢也在節目中吐露心聲,“願帶著對相聲這門傳統藝術的熱愛和尊重,在這個領域不斷尋找方向。”
既要顧全大局,以大眾傳播為導向;又要推陳出新,滿足新一代受眾個性需求,聽起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追夢人之開合人生》讓人看到了不一樣。浙江衛視創新地關注到人物、人物身上的追夢之光,乃至人物背後構成“光”的一些艱辛努力、暗夜摸索,都成了這檔節目的獨特之處。
《追夢人之開合人生》不是一檔回顧類的訪談節目,在吃嘉賓老本中營造話題,而是在具有未來面向的討論中,創造新的價值。在匠心的驅動下,“訪談”“問答”和“演講”這三根針勾連起觀眾的情緒起伏——觀眾在不同時空的“訪談”中鋪墊情感,在一問一答的見面會上讓思想互相交鋒,在又一段“演講”中得以凝視和昇華。節目勾連起不同時空的追夢人和追夢故事,讓中國的“追夢時代”也呼之欲出。
不管是吳曉波用一句“雖然夢想的實現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但在追逐夢想的過程裡,我們都是最閃耀的”,鼓舞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要找到自己的夢想;還是鄒市明從拳擊運動員到拳擊運動推廣人轉型期的直抒胸臆:“沒有永遠的冠軍,只有永遠的英雄,只有追求是永無止境的”;或是像李雲迪用自己的職業生涯做比喻,“雖然剛開始讓人覺得遙不可及,但是隻要堅持,只要熱愛,就可以譜成我的人生樂章”……正是這些不同的追夢音樂,才串聯起這個時代的奮鬥篇章。
在資訊高速運轉的碎片化時代,我們從哪裡來?我們又要向何處去?懷抱著這樣一顆初心,《追夢人之開合人生》最終也獲得了觀眾和市場的雙重認可。
這檔節目透過對“追夢人”的這種多元塑造,讓每個人都能從不同的情境中找到最有感觸的部分。同時也把集體的社會記憶進行了全新的視聽打造,讓大眾產生共鳴,不管我們在追夢的路上遇到了多少迷茫,見證了多少遺憾,但思想和情感都能走得很近、貼在一起。《追夢人之開合人生》的表達方式正好契合了觀眾在新視聽時代的想象力,並用新的方式給予了新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