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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之後,香港電影走下坡路或已成為了定局。早在90年代初,群星雲集、動輒上千萬的巨星市場,更似在一場舊夢。

由盛轉衰,加劇了後續香港電影的難以為繼;而曾經創造神話的港片奇蹟,在時代浪潮的衝擊下依然不復存在。

一代人的老去,香港電影近幾年青黃不接的局面愈發顯現。除了老一輩電影人依然堅挺、輸送餘溫之外,型別的單一化、故事的模式化,無疑加重了自我發展的桎梏。

伴隨香港電影的衰落,“港片已死”的論調則甚囂塵上。曾為港片扛下半邊天的警匪片更不可避免的走下了神壇。

一、警匪片的獨特性

警匪片作為香港獨特文化下催生出的電影片種,反傳統的本土氣質、火爆緊張的動作場面,更一度晉升為港片的核心型別。

早在1984年,李修賢主演的《公僕》火遍全香港之後。港產警匪片所展現出的持久魅力一隻延續至今。

而警匪片除了保持經久不衰的魅力,在後續的功能上,港產警匪片更超越了原有的地域和時空,成為了當下香港電影的一個金字招牌。

首先,警匪片是專注於當下的。與武俠片對世界和世界觀的再造不同,港產警匪片姿態更低、更具煙火氣。除了展現警匪二元對立的情節之外,百姓的日常同樣成為其關注的點。

《省港旗兵》中大陸人的生存困境、香港人的都市百態更被恰當放進電影中;在杜琪峰的《文雀》和《盲探》中,警匪之間的界限則進一步模糊化,於正常群體的高度融合,增加了電影本身的現實意義。

其次,警匪片凸顯了警察群體的特殊性。從誕生之日開始,香港警匪片堪稱是香港警界的面面觀。

在《追龍》和《金錢帝國》中的警匪勾結的狂蕩歷史被刻畫的觸目驚心;《寒戰》中的警界高層間鬥智鬥勇和權力角逐,一度打破了槍戰、追捕和犯罪的舊套路。

正是警察職業特殊性的存在,生死觀、使命感和人性的搖擺,在原有的普通人格基礎上,進一步拔高了人性善惡的維度。

第三,警匪片是專注於香港本土的。在無需出動軍隊的前提下,香港警察儼然成為了上千萬市民的安全守護者。他們日夜巡防、查街走巷,遍佈於香港都市的各個角落。

本地市民和警察的緊密連線,更進一步推動了警匪片的本土化。在《野獸刑警》和《大事件》中,警察深入至社群層面和貧民階層,與市民間的情感倫理碰撞,人情味兒呼之欲出。

警匪片除了彰顯特殊群體之外,香港都市文化的展現、市民生活的烘托以及香港價值精神的再現,更讓其擁有了社會意義的價值。

而在看似安定的大都市背後,暗湧流動的狀態,警匪片多少展現了都市人的迷茫和焦慮。包括隨時而來的崩潰、職責和壓力的雙作用,更容易引發當下觀眾的共情。

二、警匪片的求變之路

隨著香港電影的衰落,警匪片的求變道路上道阻且長。在警匪片轉變的背後,我們更能看到一代香港電影人的努力和執著。

在本土市場已不佔優勢的前提下,如何讓電影引起兩岸三地的共鳴,成為了他們應該考慮的首要問題。

首先,情懷是警匪片的基礎。畢竟在內地有一代跟著90年代港片共同成長,這群25至40歲年齡段的觀眾,更是當下電影院消費的主力。

讓他們對警匪片產生共情,也促成了演員配比上的“過度知名化”、除了劉德華、古天樂、郭富城和梁家輝這樣的老戲骨頻頻出現在大熒幕之上,周潤發、苗嬌偉等紛紛復出。

然而明星效應顯然取得了成效。劉德華主演的《拆彈專家》票房大賣之外,古天樂的《掃毒2》、和《追龍2》更成為了暑期檔國產電影的翹楚。

其次,是對本土化的消解。警匪片不僅是香港人的警匪片,更是港陸觀眾的警匪片。規避濃厚的本土特色,似乎也成為了其北上的必然。

杜琪峰在《掃毒》中兩岸警察的聯手可見一斑,到了《使徒行者》中,進一步把視野向國際化拓展,更展現出香港警匪片寬闊的氣量。

到了《無雙》中印美鈔這樣的跨國犯罪成了一門祖傳行當,然而讓亞洲觀眾都可以接受。

第三,大場面和移動網際網路。在八九十年代,警匪片中汽車追逐和爆炸,為其增添了男性荷爾蒙的氣質。時代進步之後,移動網際網路的滲入也在影響著港片。

讀資料在使徒行者的運用,高科技對罪犯的追捕等等,也看出了香港警匪片的求新求變。

然而到了《拆彈專家2》之中,警匪片更進行了一次深度的自我革命。

三、《拆彈專家2》的意義

無可爭議的是,《拆彈專家2》是一部優秀的電影,然而這部電影到底好在哪兒,或許不僅侷限於表層的探索。從各方來看,《拆彈專家2》皆具備強烈的象徵意義。

首先,人物去臉譜化達到了極致。如果《拆彈專家》中,劉德華的形象是偉光正的;到續集,邱禮濤對潘乘風這一角色進行了徹底的顛覆。

除了人格由正面到反面的極端“內卷”轉變,潘乘風也成為了整個陰謀和恐怖襲擊的罪魁禍首。屠龍勇士變成了惡龍,加劇了主人公的悲劇氣質。

其次,性格引導和記憶挽救,成為了改編故事走向的核心元素。邱禮濤用大量筆墨展現了劉德華內心的糾結和複雜;而三重性格相互博弈成為了這部電影最大的看點。

難得的是,電影以一種極具創意的方式,改變了潘乘風性格中原有的善惡二元對立。正是藉助了失憶這一契機,警方對記憶的巧妙注入,更讓局面得到了戲劇化的逆轉。

當然這一操作,加速了主人公原有特質的複雜感。這既完成了人物的內心拓展,更把行動動因歸結於自我對於這個世界的掙扎。

而當第三重人格建立之後,潘乘風以自我來討伐自我,最終潘乘風以生命為代價完成了人格的救贖,顯然把警匪片推向了另一個縱深的思考維度。

第三,加速香港電影的自我進化。在經歷了長久的低迷之後,香港電影的壓抑情感可想而知,而如此的憤怒感和絕望感,同樣投射在《拆彈專家2》的一連串爆炸和反面角色性情中。

暗網恐怖組織關於世界原有秩序的憤怒和抗爭,給成員反人類性格灌輸了原生動力。而潘乘風關於警察體制的不滿和憤恨,多少隱喻了港片於當下的處境。

潘乘風和暗網的融入,反而讓這一人物的反叛有血有肉,讓人同情。關於當下世界的毀滅和新秩序的重建,何嘗不是人類內心放縱的表達?

邱禮濤作為B級片專家,透過技術和經費滿足了炸裂毀滅的情結之外,也讓人心的執念浮出了水面。

在潘乘風橋毀人亡的那一刻,我們多少能感受到這部電影的核心動機。毀滅既是對他人的懲罰,更是對自我生命的僭越。

潘乘風以生命壓制住了心魔的蔓延,他在電影中死亡,並非電影本身價值的終結。而自我成全的意義,則向世人展示了香港電影夾縫中求生的全新的可能性。

21世紀港產警匪片,自《無間道》開始至《拆彈專家2》終結,由內心迴歸內心,並非一次簡單地迴圈。對於原有領域的拓展,更看出了香港電影人求新求變的決心。

畢竟創新是電影的靈魂,我想《拆彈專家2》並非個案,在香港電影在創新這條路上並沒有輸;港片並未死,留給港片新的未來,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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