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臺》看了十集左右,很想知道這部受到好評的電視劇到底好在哪兒。雖然不很吸引人,但硬著頭皮往下看,還是有了一些新感覺。
講底層下苦人的生活很接地氣
一開始以為《裝臺》主要講跟人不太感興趣的秦腔有關的事,看了十來集,不是。好像主要講底層下苦人的生活。這個選材很接地氣,比如今螢幕上鋪天蓋地的都市劇、宮鬥劇裡反映的離普通人很遠的生活更讓人感興趣。
自古至今,中國文藝作品就有反映普通勞動者生活的傳統。雖然《史記》這樣的史傳文學主要記帝王將相的光輝事蹟,但裡面的普通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到了明清小說中寫普通人生活的作品就更多了,由魯迅等作家開創的反映普通老百姓生活的正確道路之後,現代文學作品中寫普羅大眾的更是浩如煙海。《裝臺》也走的是這條路,很受觀眾歡迎。但反映普通下苦人的生活是否真實,是否深刻,這還得往下看。
閆妮的風格確實變了
這次閆妮演的蔡素芬還真跟以往的角色性格大不一樣,在順子女兒菊面前徹底是逆來順受的狀態,在順子面前完全是賢內助的樣子。一個曾經教書的人民教師,到工地給一大幫工人們做飯,無怨無悔,又是勤勞的勞動婦女的形象。看來她是要走當年《渴望》中劉慧芳的路子了,再耐著性子往下看吧,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順子是個德高望重的領頭羊
張嘉譯在劇中演的順子是個大好人,雖然教育娃很失敗,但在他那一幫工人朋友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在蔡素芬心中更是個好男人,這跟他的善良是分不開的。他沒有其他黑心工頭的自私自利,老想著為大家謀福利,頗有領袖的氣質,讓人想起張嘉譯演的《白鹿原》中的白嘉軒,但性格又與白嘉軒大不一樣。他不是劉邦那樣的流氓式領袖,他是個好人。他是致富帶頭人,而不是滋事挑頭者。再往下看,他可能還會有更精彩的表現吧。
菊是本劇的一個獨具特色的人物
用順子經典的話評價他女兒菊,就是“咋是個這貨。”這個生長在一個不完整家庭的女孩的性格實在讓人咋舌。從前十來集看,她只要一出場,氣氛就很緊張。這個城中村的“刁蠻公主”可謂本劇一大亮點。她那副蠻橫無理的面目和那張刀子般的利嘴的確給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二代能愛上他,真算是慧眼獨具了。
楊三皮是個莫名其妙的存在
劇中素芬的學生楊波的心理行為都很怪,看著讓人覺得彆扭。這種學生不能說沒有,但似乎不具有普遍性。作者安排這麼個不倫不類的角色這是也要反映一種社會現實一一生戀師?總感覺沒這個必要。社會上的怪事太多了,沒必要都反映。
當年年輕的外來妹也老了
陳小藝這位當年因主演《外來妹》而成名的女演員在劇中扮演一位中年大媽疤嬸,看著當年那麼年輕漂亮大姑娘如今變成了一個體態豐腴的中年婦人,真是滄桑之變啊。演員明星其實是很適合當我們普通人的鏡子的,把青春容顏看得無比重要總是千方百計地想讓青春長駐的明星們尚且無法阻止時間屠刀的摧殘,何況我們這些普通人呢?衰老跟死亡一樣,是無法阻止的客觀規律。還是那句大實話:凡是無可避免的,就是理所當然的。默默地承受吧。
“裝臺”有喻義
順子和素芬談“裝臺”,談出了人生哲理。說他們搞裝臺的為演員“裝臺”,演員為開發商“裝臺”,開發商又為誰誰“裝臺”……聽起來挺有正能量雞湯的味道。但是稍微聯絡一下現實,便覺得說的與事實不太相符。但賦予“裝臺”以豐富的含義,顯然是作者陳彥所想做的。
當代的祠堂還在起作用嗎?
第十六集講順子手下的墩墩和草臺班子的鋼管舞演員手槍兩人在張家祠堂裡親熱被張家人發現,惹出了一場大禍,順子代逃走的墩墩受罰“跪長夜”。這情節讓人覺得很離奇。49年之後直到現在難道還有家族的祠堂存在?難道還講封建社會《白鹿原》裡像白嘉軒在祠堂懲罰小娥、孝文那一套嗎?作者是不是也跟陳忠實老先生學呢?但顯然有點兒關公戰秦瓊的味道。也許自己坐井觀天,孤陋寡聞吧,反正自己所生活的長安地區似乎沒見過什麼祠堂,更沒有族長樣的人物“執法”,只聽過村長、書記管事。
“㨃”與“懟”
電視劇《裝臺》中許多人物臺詞是“醋溜普通話”,裡面大量採用關中方言詞彙並用括號加了註釋,卻用普通話發音,為的是讓外地人也能聽懂,比如“哈”“諞”“燃”“瞀亂”“打錘”等。其中有一個表示“碰、撞”的詞一一“㨃””(dui二聲)。現在網路上有一個經常出現表示“反駁、反唇相譏”的詞“懟”(dui四聲),查一下,會發現它是“怨恨”的意思,其實要表達“針鋒相對地反駁”的意思用關中方言詞 “㨃”才更恰當。
旁白很煩人
電視劇一般不太配旁白,而《裝臺》裡卻加了很煩人的旁白。觀眾本是能看得懂的,多此一舉的解釋實在沒什麼必要。以往有些電視劇加旁白是為了交代時代背景,比如《三國演義》。有的是為了節省篇幅,“以講代演”使情節更連貫,比如舊版《夜幕下的哈爾濱》中說書人王剛的講說就是這樣。而這回兩種情況都不是,純屬畫蛇添足,好像只起到干擾人觀看的作用。
20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