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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季最熱門的種子選手《無依之地》在豆瓣獲得8.4的高分,作為去年榮獲去年威尼斯金獅獎的影片,《無依之地》可以說是2020年為數不多的在國際電影節上大放異彩的影片,結合近幾年威尼斯奧斯卡風向標的屬性,《無依之地》會在奧斯卡上提名多個獎項已經板上釘釘的事了。

1、現實困境,刺痛美國神經

2020註定是讓無數美國人難忘的一年,在美國新冠疫情、美國總統大選國經濟的不景氣更製造了整個時代的蕭條氛圍,而這種衰落從2008年的金融危機後就已開始。

《無依之地》的故事就發生在這樣的背景下,2011年美國石膏灰公司關閉了內華達恩派爾經營了88年的工廠,小鎮上的人們為前途擔憂,而影片的女主人公Fern剛剛送走了去世的丈夫,又不得不面臨生活的壓力。

為了生活她打著各種零工,也為亞馬遜的快遞部門工作過,最終她選擇了開著自己的房車,一路向前,在各地輾轉,成為了“遊牧族”。

“遊牧族”的聚居地有著與她相似的“無家之人”,他們迫於生計、住房、家庭的壓力,開著房車,過著四海為家的生活。正如RTR的組織者Bob演講的那樣“我們接受了美元暴政、市場暴政,欣然戴上了它給我們的枷鎖,然後這樣度過了一生”。

這些“無家之人”就是拒絕再為資本主義體系服務的人,他們決定在車輪上度過自己的一生,在自由中獲得新生。放眼當下的美國,《無依之地》中的“遊牧族”的處境,與當下美國人的處境有著相似之處,疫情下失去家人、工作的人們也正面臨同樣的困境,不知未來何去何從。

《無依之地》有著更強的社會現實性,它營造出了當下美國社會的氣氛,也會引發美國人的共鳴。

2、女性肖像,科恩嫂實力超群

《無依之地》可以說是“科恩嫂”弗蘭西斯·麥克多蒙德的獨角戲,看似瑣碎的片段被她潤物細無聲的表演串聯在一起。

影片中出現了許多大特寫,當鏡頭對準那些飽經風霜的面孔時,我們也進入了他們的內心,走進他們的回憶。而“科恩嫂”的面龐卻有著豐富的資訊量,容納了所有的堅定與悲傷。

片中的Fern熱愛著“在路上”的日子,她坦然面對著乏味零散的工作,毫無怨言,對於遇到困難的朋友,她更是細心陪伴,力所能及地進行幫助,她熱愛大自然、熱愛旅行,片中的Fern時常像個少女一樣蹦蹦跳跳,像個少女一樣痴痴地傻笑,也會對大自然中抱有天真的好奇心,享受並融入自然。

Fern“在路上”的生活,也有著生活的無奈,Fern已失去了一切,她的丈夫去世了,也沒有子女,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遊牧民”聚居地的人們,有著嚮往自由的心靈,但無論是Fern的朋友還是和她有曖昧情愫的Dave,他們有家人、有房子或是土地,他們能在任何時候全身而退,回到過往的生活,而Fern卻沒有選擇。

對於Fern來說,她的旅程更是一場療傷之旅,在片尾Fern對Bob說,她始終沒有放下對丈夫的思念,“回憶在,人就在,我這輩子只顧著回憶他了”,對於Fern來說,拋開一切旅程中無法拋下的是對丈夫的思念。

最後Fern回到恩派爾,這個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看著丈夫工作的工廠,破敗的房屋,她還是選擇了離開這兒,繼續旅程,因為她已自由到一無所有。

熱愛、無奈亦或是療傷,Fern上路的原因是多樣的,而這一切都透過麥克多蒙德的表演傳遞給觀眾,可以說Fern是近年來最優秀的女性形象,她不同於那樣簡單高呼女權口號的人物,而是立體、多義且複雜的。Fern的旅程更是一場女性成長之旅,在越來越注重性別平權的奧斯卡評委中,《無依之地》定會打動許多人。

3、華人新銳,獨立視角

《無依之地》是趙婷的第三部電影,相較於她的電影,內地觀眾更熟悉她是宋丹丹繼女的“星二代”身份,但趙婷的成長之路更多依靠的自己的努力與天分。

趙婷也像片中的Fern一樣,是一個“現代遊牧民”,年少時輾轉於美國求學,學習電影,涉足過許多領域。

也因漂泊,在趙婷彷彿並沒有受到東方或西方文化的影響,而是有一種“原生”的力量,她的處女作《哥哥教我唱歌》講述了一個印第安家庭的故事,第二部作品《騎士》則是一個關於西部牛仔的故事。

從幾部電影裡我們看不到有關中國的任何元素,趙婷好像是一個美國西部的女孩,或是一個印第安原住民,遼闊的荒原、無盡的旅程好像才是她關注的焦點。

但趙婷的野心也許不止於此,在製作《無依之地》時趙婷同時指導完成了漫威影業的《永恆族》,是一部貨真價值的好萊塢A級大片,而在未來她還有一部計劃在中國拍攝的科幻片。

趙婷始終以黑馬的姿態進入人們的視野,短短几年她就擁有了遊走在商業與藝術之間的能力,這不僅讓人想起了好萊塢另一位華人導演,趙婷的前輩,李安。

去年奧斯卡獎破天荒地將最高獎頒給了一部韓國電影,那麼今年的奧斯卡是否又會眷顧一位來自中國的導演呢?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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