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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謝晉導演的電影,很多觀眾想起反思三部曲,其中朱時茂參演的《牧馬人》一定不會忘記。

《牧馬人》是由張賢亮的小說《靈與肉》改編,當時張賢亮拒絕給謝晉導演做編劇,擔心謝晉電影篇幅不能完全表達小說想到表達的情感。

自從謝晉導演《牧馬人》成功之後,張賢亮一直又想與其合作,將自己後來寫的小說全部交給謝晉看,謝晉挑中了小說《刑老漢和狗的故事》。

小說故事與《牧馬人》有些類似,討飯女人與一位老漢及其一條黃狗的故事,但徹底打動了謝晉,因為它表現出了一種人純真的感情,本來票房無限好,《老人與狗》應該大買,誰知發行不久卻遭禁播,至今已經整整27年。

禁止播映的原因並非電影本身,而是電影中的主角替身,是一起連環兇殺案的殺人犯,不僅自己殺人,還餵狗吃肉毀滅罪證。

01 、邢老漢與一位討飯女人的故事

西北農村,一位與世無爭的孤單老人邢老漢,人很善良,與一條黃狗整日相伴。

春天來了,鄰省遭災,大批災民外出討飯,不想就此餓死,哪怕死後埋葬在春天裡。

某天中午,一個女人來到邢老漢的門前討飯,女人蓬頭垢面,看似30多歲。

按照固有的思維模式,是不是邢老漢應該和女人發生點什麼故事呢。

邢老漢起先給了兩隻小紅薯給女人,害怕女人吃不飽,為女人開始下起了麵條,雖然有點笨手笨腳。

女人感激邢老漢的善良,吃完就為邢老漢收拾髒亂的鍋臺,奔波與勞累竟讓女人不知不覺倒在灶房睡著了,邢老漢出於憐憫,為女人蓋上了一件衣裳。

天亮以後,女人收拾好幾件破舊行裝,準備離開,邢老漢欲言又止,只能關切地望著女人。

另有一個魏老漢,發現邢老漢還沒有出工,這可是一件稀罕事,邢老漢一貫從未誤過工,便好奇地前來探望。

魏老漢弄清原因後,大力勸說那女人留下來,隊長魏天貴和鄉親們極力撮合,邢老漢和那女人草草成親,結成了一對。

打了大半輩子的邢老漢,娶了個媳婦,精神抖擻,滿面紅光起來。

討飯女人有了家,更母性十足,柔情似水,憔悴的面孔也漸漸豐潤起來,但眼神中總有藏不住的憂鬱。

邢老漢以為女人擔心未來的生活,提出將女人和孩子的戶口遷過來,女人終於哭著道出了實情,並告訴了邢老漢自己是偷跑出來的原因。

02 邢老漢與狗的故事

一晃春天過去,到了收穫的季節,隊上分下來口糧和錢,女人格外高興。

可就在這個時候,女人接到了家裡的來信,女人充滿了擔憂,滿臉愁雲。

隔了一天,邢老漢要趕車進城,去拉三天砂子,女人似乎有話要說,但又未曾開口。

次日,老漢即趕車進城,女人為邢老漢準備了不少乾糧,看起來三天都吃不完。

狗解人意,也通人性,黃狗緊跟著主人,被邢老漢吆喝著多次趕了回來。

三天很快過去,邢老漢回到家裡,女人早已不知去向,屋裡屋外被女人收拾的乾乾淨淨。

秋去冬來,女人始終沒有再回來,邢老漢陷入了對女人極大的思念之中,只有黃狗溫順的陪伴,喚起邢老漢對女人的些許回憶。

狗的厄運從未間斷,當年也有禁狗的各種行為與措施,展示人性的時候常常離不開狗的襯托,與其說這是狗的悲哀,不如說這是人的悲哀。

縣裡宣佈政策:在三天內將消滅所有的狗。

中國農民幾千年來善良本分,邢老漢怎會例外,為不連累別人,邢老漢將狗餵飽以後,送到了工作組。

冬天終於來了,大雪紛飛,滿世界白茫茫一片,就在最寒冷的一天,邢老漢的屋頂上的炊煙斷絕了……

03 影片主演謝添曾導演客串《洪湖赤衛隊》

電影《老人與狗》中,謝晉導演請來了老演員謝添扮演邢老漢,當年的謝添已經79歲。

謝添在解放前就是位演員,拍攝電影《夜會》時,片中一位演員因病不能演出,由影星胡蝶推薦,22歲的謝添扮演影片中一位花花公子,從此正式踏入影壇。

就在同一年,謝添還參演了由袁牧之執導、周旋主演的劇情電影《馬路天使》,插曲《四季歌》、《天涯歌女》風靡了一個世紀。

電影《林家鋪子》大家都很熟悉,片中做生意非常精明的林老闆就是由謝添扮演,當年的謝添已經45歲,看起來好似精神小夥。

王玉珍主演的同名歌劇電影《洪湖赤衛隊》,家喻戶曉,電影竟然是演員出生的謝添導演,並在片中客串了英俊瀟灑的地下工作者張副官,為救韓英犧牲時讓觀眾涕淚漣漣,其實謝添當年已經47歲。

51歲時,“特殊十年”開始,謝添被關進了牛棚,直到十幾年後,66歲的謝添導演電影《甜蜜的事業》,獲得第3屆電影百花獎最佳導演獎,歌曲《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傳遍大江南北的每一個角落。

67歲時,謝添執導戲劇電影《七品芝麻官》,縣官唐成為民做主,鬥倒權貴,老百姓百看不厭,獲得了第4屆電影百花獎最佳戲曲片獎。

69歲那年,謝添執導電影《茶館》,75歲寶刀不老,執導由馮鞏、倪萍合作主演的電視劇《那五》,獲得了中國電影電視連續劇一等獎。

這次謝添已經79歲,受邀出演謝晉執導電影《老人與狗》,便一口答應,拍攝過程中非常的敬業。拍攝外景,條件艱苦,謝添患感冒又轉肺炎,高燒39攝氏度,仍堅持拍戲。

導演謝晉堅持送醫治療,但病情稍一緩和又吵著出院,自己簽下保證書,如有意外與醫院無關,謝添作為同是老導演,深知拍攝時間的重要。

04影片女主角、老漢替身及其那條黃狗

電影中,逃荒女人由斯琴高娃扮演,當年謝晉導演曾經說過,斯琴高娃是一個可以演到90歲的女演員。

謝晉導演與斯琴高娃有個多次合作,謝晉導演的《高山下的花環》中扮演靳開來的妻子。

斯琴高娃確實演技線上,當年一身討飯婆子的打扮,曾經“蒙”住了拍攝外景地的老百姓,竟然在集市上,還要到了一些財物。

逃荒女子向邢老漢磕頭,不停求告那一場戲,斯琴高娃不停地把頭磕向炕沿,都能夠把額頭磕腫,當年演員也確實敬業。

電影《老人與狗》就不得不說狗,為了拍攝老漢用好飯食,為自己的狗餞行,狗通人性不忍離開主人,狗畢竟不是演戲,這場戲好難拍攝。

拍攝狗不肯吃食時,訓狗員事先把狗餵飽,以便在拍戲時,狗對美食毫不動心,因為喂得太飽,狗在開拍後竟吐了一地,不得不重拍了好幾次。

因為這條狗,後面引出驚天大案,連累電影禁播,訓狗員也就是替身,殺人如麻,後被正法,讓人心情難以平復。

05尋找黃狗,留下狗並請主人做了謝添替身

當年,謝晉帶著劇組來到拍攝地寧夏鎮北堡,準備拍攝《老人與狗》,開機日子越來越近,主角早已確定,黃狗還沒有找到。

劇組曾經發過許多招聘廣告,周圍百姓紛紛帶狗試戲,沒有一條狗讓謝晉滿意。

謝晉要求把狗演得具有人性化,有感情有靈氣,更要符合小說裡那條狗的形象,當時小說作者張賢亮也在現場,還客串了一個幹部模樣的龍套角色。

一時半會很難選定,謝晉很著急,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夥子帶著狗出現在了劇組,謝晉一眼看中了那條狗。

狗的眼睛看起來特別有靈氣,謝晉特別滿意,更重要的是小夥子,特別適合充當男主角謝添的替身,畢竟當年謝添快80歲了。

誰曾想想到,這位小夥子日後犯下驚天慘絕人寰的大案,十足連環殺人犯。

06替身原是殺人狂魔,最後人狗均獲死罪

小夥子名叫叫做程鵬,當然也是狗的主人,是一位當地人,家庭條件還算不錯,只是父母疏於管教。

上初中時,因為在學校毆打老師曾經被開除,叛逆期的程鵬因此變得更加孤僻,脾氣怪異。

開除後的程鵬不知反思,和社會上的小混混搞在了一起,因為盜竊20歲時鋃鐺入獄。

出獄後的程鵬覺得人生灰暗,沒有朋友,便找了一個地方, 養了二三十條狗,與狗為伴。

這些情況對於人生地不熟的謝晉與劇組,一無所知,只是後來案發才知道這些情況。

其實在1988年,也就是在拍攝電影前五年,程鵬在火車上遇到一位漂亮的姑娘,荷爾蒙讓青春男女好像點著了乾柴烈火。

姑娘對程鵬一見傾心,可程鵬只是年輕寂寞,帶有玩玩的心態,不想負責這段感情。

姑娘的熱臉遇到了程鵬的冷屁股,程鵬忍受不了姑娘的絮絮叨叨,起了厭煩之心。

某一天早上,程鵬實在忍受不了女友的嘮叨,起身要了姑娘的命。

殺人償命,程鵬那會不懂,害怕事情暴露的程鵬便將女友分屍,並給餵了院子裡那些狗,慘無人道到了極點。

程鵬並未收手,雖然第一次殺人後程鵬有些後怕,但在一家林業公司偷了8支獵槍和兩千發子彈後,變得更為囂張,肆無忌憚。

程鵬為了給一位所謂朋友出氣,竟然用槍將長城貿易公司的總經理打死,殺人後的程鵬再次餵狗,毀屍滅跡,上演駭人聽聞的血腥慘案。

如法炮製,程鵬先後殺害了六個人,作案後依然將受害者分屍,餵給院子裡的那些狗,堪稱人間惡魔,包括電影中與邢老漢相依為命的那條黃狗。

07人生源於自身選擇,一路還有親人朋友

天網恢恢必自斃,哪有殺人不被發現,蒼天有眼,只是時間問題,很快警方便鎖定了程鵬。

所有人大吃一驚,大家這才知道這個殺人犯出演了一部膾炙人口的電影,吃人肉的狗還是電影的主角之一,竟然扮演一條通人性還是善良的狗,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最後的結局,大家一定猜得到,程鵬與那條狗一起被執行了死刑,雖然有人覺得狗挺無辜,但受害人家屬的心情怎麼能夠忽視。

天理難容的程鵬繩之以法,透過他的人生經歷,我們或許要想,是什麼讓程鵬走上人生的如此歧路?

人的一生,就是一個追求完美的過程,當年拍攝《老人與狗》,謝添已經79歲,謝晉導演已經70歲,而這位程鵬30多歲卻已經讓自己的生命進行著倒計時。

謝添82歲那年,還在陳凱歌執導的電影《風月》中飾演張國榮的乾爹,老演員追求永無止境,83歲的謝添出演電影《紅娘》之前,謝添還做了腦血栓手術,在頭蓋骨上打了兩個洞將淤血引出,同是生命,多麼精彩,多麼值得敬畏。

2003年12月12日,謝添心臟不適,住院急診,謝添在北京積水潭醫院逝世,享年89歲,生前還留下遺囑,要求死後不要舉行任何儀式,將骨灰撒到臨近天津的渤海。

如今的斯琴高娃,雖然有點老態,雖然加入了外國籍,有所爭議,但和謝晉導演預料的一樣,依然在演戲,依然演技超群,只是我們的謝晉導演早已仙逝。

與殺人犯比較生命的意義,好像不妥,但人出身事都是平等的,生命也是相同的,只是人生的路每個人都一樣,任何一條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不能浪費每一天,不能浪費寶貴的生命,雖然每一個人的路,最後的歸宿都是一樣,請不要忘了生命的路上,不是你一路孤單,還有陪伴你的朋友與親人,那才使生命更加有了意義,你仔細想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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