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情,張藝謀一定不會參加1990年春節那場聚會。
在這次聚會上,張藝謀認識了比他小8歲的張偉平,後者成了他日後重要的投資人兼合作伙伴。從此,兩人開始了長達22年的愛恨糾葛。
期間,張藝謀和鞏俐分手,也和張偉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2012年,兩人公開決裂,隨後,張藝謀被曝超生,瞬間引爆輿論。
那一刻,張藝謀不知道會不會想到老父親在臨終前的叮囑:“與張偉平合作,讓我非常擔憂,想起來就閉不上眼睛。從面相上看,張偉平不善,如果合作的不好,你們一旦分手,你肯定遭到報復。你根本不是張偉平的對手,對付不了他。”
一、
1986年,23歲的姜文,在拍攝電影《芙蓉鎮》時,認識了31歲的劉曉慶。
那會兒,姜文雖然是埋在地裡的一塊小姜,雖然生猛卻不夠老辣,但好在身體強健,腰子上散發出的是澎湃的荷爾蒙。
在拍戲過程中,兩人暗生情愫。一次拍完一場雨戲後,導演謝晉送給姜文一罈米酒。姜文抱著酒興沖沖地找劉曉慶喝酒。
在米酒的助攻下,當晚兩個人就組局打了一場盛大的俄羅斯方塊小遊戲。
所以,1987年,當姜文來到《紅高粱》劇組時,是自帶光芒意氣風發的,因為他已經是中國當紅女星劉曉慶的男朋友了。
那會兒劉曉慶同志已經是已婚婦女,而這也為劉曉慶丈夫胖揍姜文埋下伏筆。當然,這是後話了。
彼時的張藝謀,已經37歲了。此前他是同學陳凱歌的攝影師,也出演過電影《老井》,張藝謀多年來積攢的才華想要一瀉千里。
在拍攝電影過程中,才華初顯的姜文老愛因角色塑造等問題和張藝謀吵架。張藝謀自然知道姜文的事,心說這小老弟行啊,不僅有才華,而且也是找女朋友的高手。
同樣是已婚的張藝謀有心效仿。
當時擔任《紅高粱》女主角的是正在中央戲劇學院讀大二的鞏俐,那會兒的鞏俐不過21歲,身材纖細而腫脹。
和姜文一樣,在拍戲的過程中,鞏俐仰慕張藝謀的才華,而張藝謀也喜歡靈動的鞏俐,兩人的感情很快就爆發了。
劇組到寧夏取景拍攝。一天拍攝完成後,兩人就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唱起了詩。
不過好景不長,這年10月,《紅高粱》殺青後,張藝謀回到北京家裡。妻子肖華給他收拾衣服時,突然發現鞏俐給張藝謀寫的一封情書,內容情意綿綿,肖華看了之後,如同五雷轟頂。
張藝謀一看木已成舟,只能承認說:“就在寧夏有過那麼幾次。”一年後,張藝謀揹著負心漢的名聲和肖華離婚,投入了鞏俐的懷抱。
然而很快,因為一個人的闖入,張藝謀和鞏俐最後也沒能走到最後。
二、1990年,張藝謀和鞏俐去參加一個春節聚會。在這次聚會上,張藝謀認識了比他小8歲的張偉平。
張偉平於1958年出生于山東濟南,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父親是部隊裡空軍技術員,母親是軍醫。一歲那年,張偉平隨著家人去了北京生活。
剛去北京沒多久,張偉平的父母又生了個女兒。因為母親身體不好,沒有精力照顧好三個孩子,於是張偉平就被送到瀋陽爺爺奶奶那裡生活。
在瀋陽讀高三那年,張偉平母親生了重病,他因此回到北京。
後來母親去世後,張偉平就在北京藥劑學院唸了兩年書,然後就參加了工作,當了九年的藥劑師。
1989年,張偉平的人生突然開掛,先是成為了西門子公司駐北京代表處的經理,不久之後就辭職下海經商,涉足航空食品、藥品、房地產,很快就成為富豪。
這次在春節聚會上,張藝謀和張偉平之所以能一見如故,則是因為張偉平的妻子是鞏俐的影迷。為此,張偉平的妻子還特意收集了不少鞏俐的各種照片,讓鞏俐簽名。
鞏俐是張藝謀的心頭肉,張藝謀愛屋及烏,自然對張偉平好感倍增,兩人也相談甚歡。
聚會進行至一半,張藝謀有事要提前離開,張偉平就主動提出送他。
在車裡,兩人具體聊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但從這之後,兩人的關係卻是愈發親密了,走動頻繁。
1994年,張藝謀窩在家裡寫《活著》劇本時,每天以泡麵充飢。張偉平特意給他包了一頓秘製餃子,張藝謀嚐了一口說,這也太好吃了。
但看似美好的兄弟情義背後,實則暗流湧動。
1995年1月,拍完電影《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最後一個鏡頭,張藝謀精神恍惚,一臉疲憊。他問錄音師鞏俐的臺詞是否全部錄完,儘管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但張藝謀堅持再查一下,得到再次確認後,張藝謀這才有些傷感地說,他和鞏俐分手了。
至於兩人為何分手,多年後張藝謀的文學策劃周曉楓在出版的《宿命:孤獨張藝謀》一書中披露說,這和張偉平有極大的關係。
有一年,富商黃和祥贊助了一個活動,鞏俐以及張偉平夫婦受邀去參加活動。期間,鞏俐和黃和祥跳了一支舞。
張偉平回來就和張藝謀說,鞏俐和黃和祥跳了貼面舞,而且還十分挑逗。
那會兒,一直沒有給鞏俐一張結婚證的張藝謀,一聽張偉平如此說,心生芥蒂,但他一直沒有當面問過鞏俐。於是,傷心之餘的鞏俐就離開了張藝謀。
周曉楓分析說,如果鞏俐要暗度陳倉,難道非要當著張偉平的面?這豈不是送人把柄?
後來,回過味兒的鞏俐,在簽約拍攝《滿城盡帶黃金甲》合約時,第一條就是拒絕和張偉平夫婦見面。
當時,張藝謀的心思幾乎都放在電影上,根本沒有時間想這些彎彎繞繞。反而,因為一件事情,他和張偉平開始了長達16年的合作。
三、1996年,張藝謀找來姜文、瞿穎拍攝電影《有話好好說》。拍到一半時,投資方突然撤資。
剛和鞏俐分手,現在又遭遇電影拍攝擱淺,這讓張藝謀情緒很是低落。於是,他就和好兄弟張偉平傾訴,張偉平聽後,就豪爽地說,我給你投錢,你來拍!
最後,張藝謀拿到了2600萬的投資,《有話好好說》得以繼續拍攝。電影上映後,片中那句“安紅,我想你”迅速走紅。
電影口碑雖然不錯,但因為缺乏宣傳發行經驗,張偉平虧損了一千多萬。這讓張藝謀心生內疚,但張偉平卻毫不在意,反而來安慰張藝謀。
1997年,張偉平成立新畫面公司,只簽約了張藝謀一人,他負責宣傳,張藝謀負責拍片。
就這樣,兩人開始了長達16年的合作。
在合作期間,兩人沒有簽署任何協議,純靠友誼和信任支撐。就連留給外界沉默寡言形象的張藝謀,在談及張偉平都會感慨地說:“我的這位投資人,一不看劇本,二不看賬本。”
兩人合作之後,確實搗鼓出不少優秀電影,比如《一個都不能少》《我的父親母親》《幸福時光》等。
嚐到甜頭後,張藝謀和張偉平於2004年又推出了同類型電影《十面埋伏》,儘管這部電影飽受詬病,但也大獲成功,斬獲了1.5億的票房。
後來,張偉平評價《十面埋伏》時說:“整體感覺缺乏厚重,尤其在故事把握上有失誤。”而對於《英雄》,張偉平更直白地說,沒有看懂,感覺亂七八糟的。
但張偉平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他在乎的是,如何製造更多噱頭,在電影市場上攫取更多財富。
也許正是出於這個目的,此後的張偉平就開始干預張藝謀的創作。
四、1992年,張藝謀在長城上對鞏俐許諾,一定要讓她演一次皇后。
張偉平覺得鞏俐周潤發缺乏對年輕觀眾的號召力,於是不顧當時劇本完工的情況,硬讓當時大火的周杰倫加入。
同樣的情況還發生在2009年,這年張藝謀籌拍《三槍拍案驚奇》,恰逢剛上過春晚的小瀋陽爆火。
為了保證票房,張偉平不顧一切讓小瀋陽加盟,結果把本來是懸疑電影,硬生生變成了東北二人轉,能讓人齣戲出到姥姥家。
同時,張偉平還會直接要求張藝謀不和一些人來往。
日本演員高倉健曾給張藝謀寫了封信,大意囑咐他:作為一個國際導演,要堅持自己內心對藝術的選擇,不要被製片人束縛和控制。
這封信是由張偉平的助手王曉華幫忙翻譯,張偉平知道高倉健的奉勸,就要求張藝謀少和高倉健來往,還霸道地說:“我就是不喜歡別人接近你,別人跟你關係近了,我就不舒服,就吃醋,就嫉妒”。
這些小打小鬧,雖然引起了張藝謀的不高興,並未影響兩人的關係,真正讓兩人矛盾爆發的是2011年上映的《金陵十三釵》。
不僅如此,為了宣傳電影,張偉平還特意釋出了一篇名為《我與貝爾演床戲》的新聞稿,文中透過女主角“玉墨”扮演者倪妮的筆觸,回憶了自己與男主角克里斯蒂安·貝爾拍攝床戲的幕後故事。
張藝謀大怒:“電影可說的地方那麼多,新畫面怎麼非抓住這麼個庸俗的點拿來炒作?檔次太低,簡直是在糟蹋我們的勞動。好好的孩子賣到妓院,還拿來炫耀,人家花費了那麼大的心血,現在看到我們把興趣放到這兒,會難過的。這不是宣傳,是搗亂!”
這年12月11日,在《金陵十三釵》首映禮上,張藝謀和張偉平同臺過後,再也沒有見面。
2012年3月11日,女演員何珺在微博上發文說,過年回老家無錫時得知,《金陵十三釵》導演張藝謀早已再婚,並且育有3名子女。
而第二任妻子正是陳婷。一時間,張藝謀被媒體推向了風口浪尖。
據《宿命:孤獨張藝謀》的作者周曉楓在書中透露,何珺是張偉平助手王曉華的外甥女。而何珺曝光的陳婷和其孩子照片,都是陳婷曾經送給張偉平的私人留念。
而實際上,張藝謀本來可以未雨綢繆地更改國籍,讓孩子在國外出生,但他自言是中國人,所以最後甘願接受了748萬的罰款。
如今的張藝謀已經是70歲的人了,但依然奮鬥在自己喜歡的電影事業上,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多個專案同時推進,他只是想多做一點事情,多留下一些屬於自己的痕跡。相形之下,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