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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巴特曼(Sarah Baartman),也被稱為“霍屯都維納斯”(這個綽號因其排外的起源而不再使用),短暫而悲傷的一生,充滿了公開的剝削、種族主義和虐待。巴特曼是一名出生於1789年的南非科伊桑婦女,早年經歷了很多不幸,她被偷運到英國參加人體展覽——當時被稱為畸形秀。

從那時起,巴特曼在英國和法國引起了轟動,她在一個籠子裡穿暴露的服裝,很多人對她“不尋常”的身體比例,和陌生的膚色感到驚訝和刺激。

莎拉·巴特曼作為種族關係發展的象徵,其重要性與日俱增。就在2014年,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為《紙質雜誌》(Paper Magazine)拍攝的《打破網際網路》(Break The Internet)封面遭到了各方的強烈反對,許多批評者認為,該封面直接喚起了人們對巴特曼的形象記憶,因為它聚焦於誇張的臀部。當代文化與巴特曼一生的聯絡,要求我們對一個早就應該學到的教訓,進行更仔細地審視。

巴特曼的名字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貶義的綽號

就連巴特曼(Sarah Baartman)的名字,也浸透了一段令人不安的歷史。Saartjie是荷蘭語“Sarah”的縮略語,大致可以翻譯為“Little Sarah”,這個稱謂根據不同的語境,可以被認為是討喜的,也可以被認為是縮略語。她的藝名是“霍屯督維納斯”(Hottentot Venus),指的是她的部落所說的語言,正式名稱為Khoekhoe或“Nama”。不幸的是,她的部落名字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

在歐洲殖民非洲期間,荷蘭殖民者稱這種語言為“Hottentot”,大致翻譯過來就是“口吃者”,這是另一種將土著非洲人,描述為野蠻和下賤的方式。“維納斯”指的是希臘的生育女神,歐洲人認為莎拉擁有過度發達的女性特徵——她的臀部、乳房,甚至生殖器。今天,“霍屯督”一詞被認為是非常無禮,並不再用來形容科伊桑部落的任何一個人。

一個白人和一個黑人,偷偷把巴特曼帶到了英國

巴特曼是被一個名叫亨德里克·塞薩爾的自由黑人男子,和英國軍醫亞歷山大·克洛普偷運到英國的。這兩個有膽識的陰謀家,抓住機會從這位年輕女子的身材和膚色上獲利。

嚴格來說,巴特曼並不是奴隸——她是家僕和“奴隸主”妻子的奶媽——但當她的伴侶被一個荷蘭殖民者殺害後,她被置於奴隸地位。這兩個人向巴特曼詳細闡述了在歐洲賺錢的可能性,而她在南非做家僕是永遠找不到這樣的機會的。雖然她是文盲,但她與克洛普和塞薩爾簽訂了一份合同,宣告她將履行自己的意願。

這兩人是第一個將《霍屯督維納斯》(The Hottentot Venus)獻給倫敦的人。在皮卡迪利廣場(Piccadilly Circus),他們把她放在一個籠子裡,讓她穿上緊身的衣服,戴上全套的“非洲”綬帶,包括羽毛、珠子和菸斗。她的臀部被展示出來,據說她被要求跳舞,甚至在人群中彎腰。

巴特曼不尋常的大屁股,是由某種疾病引起的

在科伊桑部落,臀部脂肪堆積現象非常普遍,已經到了正常的程度,在科伊桑文化中,被認為是健康和美麗的標誌。骨畸形也常與陰唇過長聯絡在一起,這是另一種常見的科伊桑婦女的身體特徵,對歐洲人來說同樣是禁忌。

對19世紀的歐洲人來說,他們和非洲人之間明顯的身體差異,進一步強化了當時日益增長的種族話語,並在非洲女性身體周圍,創造了一種野性的異國風情。

大屁股在19世紀的英國,很流行

巴特曼的成功,部分歸功於19世紀早期英格蘭對大屁股的迷戀。這在很大程度上是政治性的——輝格黨,字面上被稱為大屁股黨,寬屁股黨(得名於其領袖格倫維爾勳爵的巨大屁股),準備在喬治三世衰落的情況下,接管議會。

以英國臭名昭著的諷刺方式,幾幅漫畫被製作出來,畫中可能成為議會領袖的格倫維爾,被打扮成霍屯督的維納斯,以及兩個人物並排比較屁股。這種滑稽的比較,很難給巴特曼帶來正面的關注。相反,他們強化了對這位年輕非洲婦女的卡通化、嘲弄性的模仿。

一群廢奴主義者。請願“解放”巴特曼

沒有人能確定。當時“自由”的哪個版本最適合巴特曼。當巴特曼於1810年抵達倫敦時,1807年的《奴隸貿易法案》已經廢除了奴隸貿易,但關於如何處理這些奴隸的話題,仍然有點含糊不清。不管怎樣,廢奴主義正在出現,一個叫做非洲協會的組織發起了一項請願,要求釋放巴特曼,或者至少調查一下,把她和帶他來的人的任何關係。

他們認為巴特曼的表演荒誕而不人道,儘管該案得到了審議,但並沒有取得太大進展。正如n·戈登·奇姆伯雷(N. Gordon Chipembere)的書《代表與黑人女性:薩拉·巴特曼的遺產》(Representation and Black Womanhood: The Legacy of Sarah Baartman)所描述的,這種聯絡涉及到奴隸與巴特曼的表現之間的顯著相似性,無論是她的牢籠外的鎖,還是將身體視為財產的對待。這兩個人都被起訴了,但巴特曼在法庭上發表了一份正式宣告,稱她在那裡是出於自己的自由意志,並從她的行為中獲得了一小筆錢。

考慮到她有限的英語水平,和周圍的環境,她陳述的真實性非常值得懷疑。儘管廢奴主義者做出了努力,巴特曼仍然很有吸引力——如果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這個審判增加了她的人氣。

巴特曼被賣給了一個巴黎馴獸師

巴特曼最終在1814年9月,被賣給了S. Reaux,一個巴黎的動物飼養員。繼續巴特曼的表演,並在著名的皇家宮(Palais Royal)展示她——19世紀的歐洲版的時代廣場。

據瞭解,她第一次被展示在一個籠子裡,旁邊是一隻小犀牛,S. Reaux讓她擺出與其他動物相似的姿勢。有傳言說,她甚至一度在脖子上戴個項圈。

人們以一種動物學的態度來看待她,這種轉變,最終為巴特曼的危險行為打開了大門。她開始酗酒,並有未經證實的謠言稱她開始賣淫賺錢。她還引起了法國著名科學家喬治·居維葉(Georges Cuvier)的注意。居維葉是拿破崙·波拿巴的外科醫生,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的管理員,被廣泛認為是法國自然主義和解剖學的奠基人。

巴特曼成了法國藝術家的科學“繆斯”

在看到巴特曼在Reaux的展覽後,居維葉要求把她作為一個科學課題來研究。大概是為了進一步宣傳,Reaux同意,巴特曼很快成為法國科學家的熱門話題。有好幾天,她在巴黎的羅伊花園(Jardin du Roi)成為了科學繪畫的主題,居維葉對她的觀察達到了頂點,並對她的解剖學和動作進行了描述,比如,“它們有些唐突和反覆無常的行為,讓人想起猴子。”

這些科學繪畫,將成為以科學為基礎的種族歧視的歷史紀念碑。居維葉真正想要做的,是對巴特曼的生殖器進行檢查,以檢查是否存在過長的陰唇。居維葉想要證實他的理論:“哺乳動物越‘原始’,性器官和性衝動就越明顯。”換句話說,他認為非洲人在科學上更接近動物,而不是其他人類。不過巴特曼拒絕展示她的生殖器——儘管有許多虛假的宣告,但巴特曼從未為表演或科學檢查擺出過全裸的姿勢——不過居維葉的高地位,使他的暗示成為事實。

巴特曼從未接受過屍檢,只接受過科學解剖

薩拉·巴特曼於1815年12月29日去世,年僅26歲,死因可能是肺炎、梅毒或酗酒。

在她去世後不到24小時,居維葉對巴特曼的身體,進行了高度侵入性、高度性科學的解剖。她的骨頭被煮爛了,她的大腦和生殖器被切除。法國解剖學家亨利·瑪麗·迪克洛泰·德·布萊維爾,對手術做了記錄,報告隨後發表在居維葉1817年的文集《自然歷史博物館回憶錄》中。

1974年,一家法國博物館,一直展示著巴特曼的骨骼、大腦和生殖器

在她短暫而悲劇性的一生,結束後的近160年裡,莎拉·巴特曼留下的遺產,繼續吸引著人們、嘲笑,並拿她和動物比較。

與當時流行的臭名昭著的顱相學案例類似,居維葉將巴特曼比作猩猩,在進行解剖時,他終於有了過長陰唇的科學證據。在解剖前製作的石膏模型之外,居維葉還在巴黎的人類博物館展出了巴特曼的骨骼、大腦和生殖器,直到1974年。

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人們多次抱怨並試圖移走巴特曼的遺體,但都無濟於事。這種模式一直持續到20世紀70年代,當時女權主義者開始認為,這個展覽是對女性是侮辱性的。最後,在1974年,這些遺骸被從展覽中移除,儘管法國保留了所有權。

巴特曼的遺體,直到她死後近200年才被運回祖國

早在20世紀40年代,納爾遜·曼德拉(Nelson Mandela)向法國正式提出,歸還遺體的要求之前,就有零星的嘗試。其中比較廣為人知的一首詩,是1998年由南非科伊桑混血詩人黛安·費魯(Diane Ferrus)寫的,詩名叫《我來帶你回家》(I’s Come To Take You Home)。

“我來是為了把你拉開,讓你遠離那個人造怪物刺眼的眼睛,這個怪物帶著帝國主義的魔爪,生活在黑暗中,他一點一點地解剖你的身體,他把你的靈魂比作撒旦,並宣稱自己是終極的上帝”

1994年,南非民主選舉後,納爾遜·曼德拉(Nelson Mandela)啟動了從法國歸還巴特曼遺體的正式程式。終於,在2002年的南非婦女節,她的遺體被安葬了。她被裝在手帕裡埋在甘圖斯河谷,那是她出生的地方。在孤獨去世近200年後,南非前總統塔博·姆貝基(Thabo Mbeki)宣佈巴特曼的長眠之地,為國家遺產。

有傳言稱,碧昂斯將拍一部關於巴特曼生活的電影

巴特曼的故事充滿了戲劇性,激發了從簡單的詩歌,到整部歌劇的藝術創作。這些作品中有兩部電影,一部是2010年的法國電影《黑色的維納斯》(Venus Noire),另一部是1998年的獨立紀錄片《薩拉·巴特曼的生活與時代》(The Life and Times of Sarah Baartman)。

2016年,有傳言稱一部莎拉·巴特曼為主角的電影,主演不是別人,就是音樂巨星碧昂斯(Beyonce),爭議很快升級。非洲科伊桑人和其他土著部落的成員公開反對,認為巴特曼的故事不應該由她來主演,她也根本沒有資格處理巴特曼的遺產。最終,謠言平息了下來,碧昂斯的一位經紀人聲稱,這種謠言一開始就沒有根據。

最重要的是,這場爭論使人們注意到,歷史必要的敏感性,和諸如科伊桑或南非任何其他土著部落等,被壓迫人民繼續為之戰鬥的聲音。

巴特曼的遺產,在女權主義者中仍然存在爭議

在南非,巴特曼的遺產是希望的燈塔,是對黑暗過去的提醒,也是繼續反對婦女壓迫的象徵。一個專注於性創傷和性虐待的全國婦女中心,以她的名字命名,而目前南非關於秘密性交易和賣淫行為的法律鬥爭,引發了關於“自由”的棘手道德問題,這讓人很容易想起,圍繞英國對巴特曼審判的討論。

然而,在美國,主流流行文化往往忽略了巴特曼的生活和遺產中黑暗的政治基調,而側重於讚揚和擁抱非洲女性的身體。

許多女權主義者認為,這種趨勢是有問題的:目前的這種痴迷,是否源自兩個世紀前驅使人們去看巴特曼展覽的那種媚眼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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