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我是柒叔,
今天給大家安利一部老電影《過年》,90年代的故事,曾獲得東京國際電影節評委會特別獎,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故事片。
單看演員陣容,用現在的話說是超豪華“王炸”了,趙麗蓉、李保田(宰相劉羅鍋)、六小齡童、丁嘉麗、王麗雲、葛優、申軍誼、胡亞捷、梁天,全是實力派影帝影后級的。原來,趙麗蓉跟六小齡童在繼《西遊記》之後,還有這樣一次精彩的合作。
趙麗蓉和李保田扮演的父親母親,是典型的那個年代的父母家庭的樣子,男主外,女主內。父親出外賺錢養家,為沒成家的兒女操持,母親在家忙裡忙外照顧家。年三十,老兩口本想高高興興等兒女回家過年,結果都沒有人回來。父親把賺的錢從棉褲裡拿出來,交給趙麗蓉說這些錢都交給你。這時,趙麗蓉演的媽媽哭了起來,一句:“還是你惦記我”包含了太多資訊量。
他們有五個兒女,大兒子,大女兒,二女兒都成家了,二兒子在讀研究生,三兒子不務正業,可種種原因,老母親在家,沒人管。老頭大年夜給老太太拔罐治肩周炎時說,我不在家的時候犯病了怎麼辦,老母親說:“忍著唄”,真實無盡辛酸。
大兒子(六小齡童)是個老實的教師,書呆子一樣,只知道看書教書,家裡什麼事都說了不算。與大兒媳(丁嘉麗),是商店售貨員,財迷,整天盯著公公婆婆手裡的錢,劇情交代頭一年過年時,大兒媳因為要錢大鬧了一場。這一年,趁著刷碗的工夫,愣是非想要把婆婆的金戒指擼下來。
二兒子(胡亞捷)在讀研究生,搞了個高幹女兒的物件,據說女朋友的爸爸靠關係幫他找了考察專案,但是要自費,所以他心心念唸的是想讓老爸贊助1000塊錢,說是暫借。故事沒有過多介紹他女朋友的情況,但是感覺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還沒過門就跟兒子一起想跟家裡要錢的事,不是高幹嗎,真的喜歡的話為什麼不暫借給未來老公呢,研究生畢業想還1000塊還不容易。90年代的研究生還是很稀缺的。
大女兒(王麗雲)也是個老實疙瘩,老公(葛優)是國企保衛科的,跟二女兒女婿一個廠。在外面亂搞女人,還逼著自己老婆多次流產。在老人面前,總說是老婆身體不好,習慣性流產。老母親還覺得自己女兒對不住他,生怕虧待了他。還悄悄讓他給之前出軌的女人送魚肉去補身體,最終對方女兒的面前初一晚上找上門,醜事就此敗露。
二女兒自小在南方長大,接受了比較先進的思想,後來自由選擇婚姻,嫁給一個挺有能力,但是外界名聲不太好的人(申軍誼)。那時候農村還是很保守的,結婚還要人介紹做媒人,二女兒自己偷了戶口本結婚的事,也讓老頭很生氣,一直不承認也不讓二女婿進門。直到大年初一,二女兒帶著女婿回家,誠心道歉,並且告訴已經懷孕了。老頭本來還是不肯原諒,在眾人的勸說下,也發現二女婿其實是個善良能幹的人,從小沒爹沒孃,吃苦受累的不容易。那會趕上改革開放,腦子活,自己拉工程做,賺了錢,蓋了小洋樓,買了摩托車。這在那個環境裡是不安分的人,但後來父母也都承認和接受了他。
他也是混得最好的一個,給家裡每個人都帶了新年禮物,聽說大嫂想要母親的金戒指,立刻去買了個新的送給大嫂。為的是不讓母親為難。聽說二兒子考察要錢,三兒子結婚要錢,看老爺子為難,也說自己都包了。
小兒子(梁天)沒有工作,不務正業,搞了個女朋友,想馬上結婚,也琢磨著老頭手裡的錢。中國傳統觀念裡,不管兒子多大,結婚父母出錢出力都是應該的,不管他有沒有能力承擔一個家。當然混混也有扛事的一面,當得知大姐被大姐夫欺負了時,他二話沒說上去就幹起來。
最終,所有人的心思就在大年初一晚上的團圓飯時,擺到了桌面上。雖然二女婿懂事,替老人攬下事,但是老頭覺得於理不合。當老頭把賺的所有錢放在盤子裡端上桌的時候,說你們不是都等這道菜嗎?讓人心生悲涼。
除了二女兒是父母沒接受不讓回家,其他人平時都沒人回來看看老爸老媽,老媽不舒服也沒人管。可到年底,大家齊刷刷地回來,卻不是為了團聚,而是為了要錢。人世間的親情寡淡至此,這讓一家之主的父親怎能不傷心。
最終,從不發脾氣的大哥藉著酒勁,跟老婆大打一架,還說出那句憋了半輩子的話:“人太老實,容易被欺負”。
故事情節有點複雜,但仔細捋一下,並不難懂,就像中國無數個家庭的縮影。每個人的不同性格被這幾位實力派演員刻畫得入木三分。有人貪財,有人好色,有人懦弱,有人霸道,有人中庸,有人無能,而最讓人深刻的就是趙麗蓉演的目前的隱忍和善,以兒女幸福為先的包容,替孩子們打算的關愛。還有老頭固執又不失可愛,正直又有原則的脾氣,像極了很多家裡的大家長。
值得指出的是,雖說都是小人物的故事,但裡面每一位都是演技線上,把不同人物的性格表現的非常到位,特別是趙麗蓉老師。現在想起,仍然十分懷念她數次在春晚上的精彩表演,和樸實低調的生活態度,不愧為“人民藝術家”。
現在的生活與那時大不相同,但不同人的性格和處事風格,不同家庭裡的喜怒哀樂卻從未停歇。從告別童年開始,我們就開始面對不同的問題。上學有成績好壞的評判,工作有領導是否滿意,績效是否完成的壓力,成家考慮性格是否合適,婚姻如何經營,孩子如何教育,經濟基礎能否支撐上層建築。即便平平淡淡的生活,也要面臨他人的評判,朋友的離去,社會成功與否的判定。
很多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活得很壓抑,就像一直活在老婆陰影下的大哥一樣,也有爆發的衝動。也許有個階段,人過得很頹廢,就像小兒子一樣,無所事事卻也想把生活過得順暢,只是未必能得到別人的理解。有時候,出走半生,忽然發現自己的生活就像影片中被摔得稀碎的團圓飯桌一樣,想收拾,卻又無從下手。
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有人用十年走出人生低谷,有人正在經歷著不同的囧途,過年就像每次摸底小考,每個人都站成一排,等著評判是否上榜。可誰又知道,那個簡單的分數後面,承載了多少等待和希望。
考試總有名次,人生卻沒有分數線,是否及格只有自己說了算。無論你是高分低就,還是中途插班,希望我們每個人下筆都有精彩的答案,希望交卷鈴聲響起時我們都有過年般的輕鬆。因為時間一樣長短,但我們的卷子本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