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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你過得不太順、天氣不太好,想找一部看完之後心情愉悅的電影,那麼該找誰拍的電影呢?最好的答案,是理查德·柯蒂斯製作的電影。

這位英國編劇的作品很好,很可惜並沒有太多人知道,許多人認為90年代最棒的愛情電影《四個婚禮和一個葬禮》(Four Weddings and a Funeral)是他寫的劇本;許多人認為2000年代最好的浪漫電影《真愛至上》是他編劇與執導的電影,而現在是時候(about time),讓我們來談談同樣他編劇執導的電影,《時空戀旅人》 。

科幻+愛情+家人=《時空戀旅人》

《時空戀旅人》的聲量確實是少了一點。不過,《時空戀旅人》卻是寇蒂斯第一次嘗試科幻型別的作品:這部電影描述神奇的雷克家男人們,他們有著穿越時空的超能力。

主角提姆在他21 歲時,發現了這個家族秘密,他的父親告訴他,只要捏緊雙拳,站在衣櫃裡,就能「穿越時間」——事實上是心智回到另一個時間點,重新體驗那段時光。但就像《時空戀旅人》的片名,這部電影的重點不是穿越時空之後引爆的驚悚危機,而是在於「真愛」:浪漫電影才是寇蒂斯的拿手領域。

所以認真來說,許多觀眾並不會誤判《時空戀旅人》是一部科幻電影,事實上,《時空戀旅人》也非常不適合被視為科幻電影、或甚至是一部時光機電影——穿越時光的能力在這部電影裡,只不過是一種推動劇情發展的道具而已。

儘管捏緊拳頭就可以跟瑞秋麥亞當斯上床無數次,是件令人躍躍欲試的事,但《時空戀旅人》的科幻設定漏洞是非常多的,光是我們上頭提到的「只有雷克家男人會時光穿梭」這件事,很快就在電影裡被顛覆了:訂立定義是大多數科幻電影該做的頭幾件事之一,但這部電影卻忙著打破自己的定義。

這些缺點是熱愛寇蒂斯的粉絲很難接受的部份,因為寇蒂斯過去的作品,很少犯下這種初級者的錯誤。但儘管如此,寇蒂斯仍然是寇蒂斯,如果觀眾專心在《時空戀旅人》裡的談情說愛,那麼一定比起深究時光穿越的漏洞有趣多了。

愛是什麼?如何追尋快樂?

儘管我們在這部電影裡,看不到寇蒂斯慣例擅長的群戲與眾多角色的塑造(還看到格里森執意跟蹤剛認識的女生的這種變態行為),但是在規模較小的《時空戀旅人》裡,卻能看到寇蒂斯嚴肅談愛的一面。

對於情場聖手寇蒂斯來說,編出一部輕鬆戀愛時光喜劇應該不是問題。問題是,《時空戀旅人》誕生的起源,出自一個令人玩味再三的問題:為什麼我們不再感受快樂了?而當他思索這個與朋友聊天時迸出的問題,思考過程漸漸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這些過程連帶催生出了《時空戀旅人》的劇情主旨:如果你能無止盡地回到人生中最快樂的那一天,也許就能讓你永遠都感覺幸福快樂。

對寇蒂斯來說,他最快樂的夢想一天,就是搭上飛機到蒙地卡羅,在那裡與葛麗絲凱莉有個完美約會,然後同時他又在蒙地卡羅賭場賭贏了幾百萬,同時又接到獲頒奧斯卡的好訊息……

但那只是夢想而已,而不切實際的夢想,似乎只會帶給人不切實際的快樂,寇蒂斯轉向從日常生活裡找尋答案,卻找到了他所有電影的結局。如同他那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戀愛電影,當結局裡戀人們終於在一起後,他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們在離開愛情的甜蜜後,能從新家庭裡汲取到原有的快樂嗎?

失去家人的悲傷讓導演寫出《時空戀旅人》

寇蒂斯在寫完《真愛至上》之後,到《時空戀旅人》之前,他失去了三位重要的家人,而這些悲傷令他似乎失去了快樂的勇氣。這讓他決定,編導《時空戀旅人》來作為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

所以寇蒂斯甚至沒有進行任何關於時光旅行電影的研究,他專心在思考家庭之間的情感,是否能夠強大到作為我們日常生活的支柱,甚至成為我們快樂的泉源。《時空戀旅人》用了瑪格羅比與麥亞當斯來解釋愛情無法強求:不愛你的人會告訴你一萬個她沒空的理由,而愛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除非你能穿越時空才能挽回。

但是,面對這些變幻不定,家人之間的情感卻明顯堅定多了。提姆的父親一開始告訴他,這種超能力應該用在賺錢上,當然他沒說的是,時空能力無法讓所有人愛上你、也無法修正家族裡的傷痛,它真正的用途,是讓你清楚,自己會為了家人而放棄這種能力。比起來……還是單純賺錢而不要發現這麼沉重的事比較好。

《時空戀旅人》:導演的最後一部電影

《時空戀旅人》變成了很不一樣的寇蒂斯電影,事實上,這部電影也改變了寇蒂斯自己。這位編而優則導的英國編劇,將這部電影視為他執導的最後一部電影。因為就像《時空戀旅人》裡他給出的答案,真愛每一天,把每一天視為人生的最後一天,才有可能得到真實的快樂。

而製作電影是一種遙遠的投資,你必須花上一兩年時間,每天都為了兩年後電影上映的成果而努力,這對寇蒂斯來說,感覺有點好高騖遠與不真實。而自2013 年的《時空戀旅人》之後至今,寇蒂斯真的再也沒有執導過電影。

「我很開心我執導了《時空戀旅人》,讓我重新振作起來,重新重視那些我該重視的事物……當我的家人逝世,自那之後,許多事變得很悲傷,而我試著在這部電影裡找出快樂的答案,並且試著把這種快樂傳遞給觀眾。我真的認為,《時空戀旅人》比起我過去那些懷念初戀的風花雪月電影來說,更能紀錄了我當下對人生的體悟。」

寇蒂斯表示。

《時空戀旅人》確實不太算是純粹的喜劇,也沒有太多的粉紅泡泡——麥亞當斯也更像是配角。這部很不一樣的愛情電影,應該被視為親情電影、手足之情電影、它關注的情感是那些血脈相連的家族之情,是那些能讓我們從傷感中走出的情感,你無法選擇你的家人,但你可以選擇重新珍惜愛你的家人,不管你會不會穿越時光,這都是會讓你得到最真實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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