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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謝明宏

編輯|李春暉

你說,章子怡和週一圍演對手戲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對方“太TM有演技了?”

三年後的《上陽賦》,章子怡噘著小嘴飾演15歲少女,週一圍油膩膩展現邊關武將風采。如果我有罪,請用法律來制裁我,而不是讓我替演員承受他們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活潑爛漫!

真正的大咖註定很難吃到題材紅利。因為有創新才有紅利,而大咖是不必冒這個險的。就像黃曉明自走紅後,接戲不是翻拍就是續集,再不就也想吃耽美紅利。而章子怡的“阿嫵”,較范冰冰的“武媚娘”遲了五六年,足夠讓“大女主戲”的市場由盛轉衰。

與周迅42歲演《如懿傳》遭吐槽又有不同,連帶被觀眾嫌棄的還有章子怡的演技。“少女的門檻是這麼低的職業嗎?誰都想來分一杯羹”“你這麼演戲心裡有底嗎?唉”“為什麼要接爛戲呢,是為了餬口嗎”,章子怡在演技綜藝裡的理論迅速被觀眾還施彼身。

但話說回來,正如硬糖君在《演員請後退》中所述,這事吧,也不能全賴子怡。當《上陽賦》遇上章子怡,恰是一出“過時IP難救過時女主”的摺子戲。

IP的保質期

“從童年到少女青蔥,我都像是被華蓋穩穩籠住的花朵,集所有光華寵愛於我一身。可我並不知道,華蓋之外九州天下我曾引以為傲計程車族和家國,早已腐朽不堪烽煙四起。”

額滴親孃嘞!這熟悉的凡爾賽發言,不正是失傳已久的“第一人稱大女主”嗎?故作深沉的第一人稱旁白,儼然是在宣讀小學班花的《公主日記》了。每過一兩集就要跳出來用華麗辭藻點評劇情,真真是陰魂不散。

話說,大成王朝有個上陽郡主王儇美若天仙。十五歲及笄“生日轟趴”那天,三位皇子都對她目不轉睛,這讓她的皇帝舅舅對她的婚事犯了難。太子求美不得,竟然在皇后的慫恿下想藥倒王儇,霸王硬上弓。

但在二皇子的陰謀佈局下,王儇的好姐妹謝宛如李代桃僵。但是此宛如,並不是《小時代》裡謝依霖飾演的宛如,她沒有hold住姐那麼大的力氣去反抗,委屈失貞。

另一條三皇子(楊祐寧飾)和王儇的愛情線,本來兩人情投意合經常翻牆約會。但王儇的父親圖謀不軌,最終逼得女兒不得不與豫章王蕭綦(週一圍飾)成親。

與此同時,袁弘飾演的賀蘭箴綁架了王儇,想用以威脅蕭綦。只可惜這賀蘭箴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不僅被王儇美貌震撼,叫她“可憐的小東西”,更被其上演大女主經典的一句話嘴炮技能,從此堅信王儇就是除母親外最懂自己的女人。

從愛情失意到充當人質,王儇和所有古典主義大女主一樣:憑藉美貌讓男人圍著自己轉,憑藉DNA讓權謀圍著自己鬥,憑藉智慧讓家國危機隨著自己解。在對國仇家恨的濃烈渲染中,企圖塑造一個掙扎於殘酷命運邊緣的獨立女性形象。

一路開掛的女性抒寫過時嗎?跟風《甄嬛傳》那兩年拍出來還有人看,2021年橫空出世確實給人“開審美倒車”的恍惚感。女主高空墜落被男主接住,楊祐寧接一次,週一圍又接一次,不厭其煩。你們大女主一定要充當高空墜物嗎?萬一男主男配們沒接到你,豈不砸壞了花花草草。

而從宮廷政變令她錯失良人,到與老公先婚後愛,守護士族和百姓,這些劇情全在觀眾“意料之中”。

只要演員不尷尬,尷尬的就是觀眾。《上陽賦》的權謀更宛如“降智行為大賞”,皇帝和啞巴道士吐露心事但人家不啞、二皇子蒲巴甲把壞字寫在臉上沒人懷疑、權傾朝野的謝家被冤枉全族匆忙下架。難怪女主能生存,這宮鬥遊戲小學生分分鐘把自己打成太后。

平庸且套路,糟心又辣目,過了保質期的IP如果重油重辣加工一番,沒準還能蓋住陳舊味,但2005年開始連載的《帝王業》在影視化過程中終究沒能獲得任何新鮮改編。過氣IP傳遞過氣女性價值,這份“過氣”套餐真是過於陳舊、過於矯揉、過猶不及。

人設請迭代

如果站在章子怡的位置,硬糖君也為她不解、為她抱屈。明明還是《演員的誕生》第一季的高冷人設,並研發出更多“看你不爽”表情包,在演技理論輸出上還有所強化,為什麼到第三季觀眾就不買賬了。

盛一倫演完《香蜜》,章子怡說:“沒有天賦的努力是毫無意義的。”她再次引用自己跳舞的例子,每天練得很苦但是心裡沒底。影后親身經歷金句加成,照理說可以霸屏熱搜。

但郝蕾的反駁卻揭開了章子怡的概念漏洞:“我沒有子怡那麼幸運,我是拍爛戲長大的。”藝術天分當然很重要,但這不應該是勸退資質平庸的大眾的藉口。沒有運氣加成,誰知道自己幹啥最有天賦啊,成功者的金句未必有實踐價值。

若僅止於此,天賦和努力之爭其實見仁見智。“要命”的是章子怡的四連問:誰逼你必須要去拍戲了嗎?你是為了餬口嗎?還是為了過癮?不適合你的角色為什麼要去接?

我為什麼996,是因為喜歡嗎?我為什麼不上清華,是因為不喜歡嗎?大明星何其天真,何不食肉糜。

更有運氣的章子怡在談天賦,更有天賦的郝蕾在談努力。陶虹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是語境更輕鬆、措辭相對溫和:“如果你有天賦的話,就應該百分百的努力。要是沒有天賦的話,就可以考慮一下轉行。”

“天賦論”還沒消停下來,金莎和金子涵表演《三十而已》又遭遇了“門檻論”。追問金子涵剛才金莎說了什麼的語氣,讓硬糖君夢迴唸書走神被老師抽問的恐懼。且不說懷疑金子涵準備自己發言忽略金莎講話是“誅心之論”,就算真是也沒必要糾著打吧。

愛豆到處演戲,的確是行業亂象。觀眾早就發現了,用不著演員來拾人牙慧。姑且不論章子怡發微博誇過Angelababy和孟美岐,卻對金子涵暴批有“看人下菜”的雙標嫌疑。和如沐春風的張頌文比起來,章子怡也並沒有完成她在《我就是演員》的基本任務:指導和幫助。

一有自己的劇目,她第一時間不是去分析問題,而是長篇大論談自己當時的感受。張紀中說郭品超的葉問缺乏情緒變化,章子怡立馬現身說法:“梁先生確實沒有太多面部變化。”動不動就是當年我如何,夾帶私貨比例超標。

以順風順水的自我人生軌跡,去丈量世間形形色色的人們。章子怡的綜藝表現,看似下凡接地氣,實則還是在心裡預設了“高人一等”的標準。年輕的時候有這種心性是傲骨,人到中年還這樣難免刻薄。

中年戲骨,是我們期待的樣子嗎?

很難說是觀眾口是心非還是製作者領會錯誤,在前幾年對中年戲骨、演技咖的呼喚後,當時按需定製的作品近來紛紛上線,卻似乎並不是觀眾想象中的模樣,還帶累戲骨翻車。

我們想看有人生感悟、有價值關懷的中年現實戲,沒想到端上桌的卻是中年古偶。《上陽賦》演員的平均年齡直抵中等收入國家的“人口預期壽命”。章子怡和左小青的閨蜜組合,是相加八十歲的老姐妹兒。丫鬟劉芸,也以35歲的年紀梳著嬌俏的髮髻。當時36歲的楊祐寧,和溫潤如玉的子澹也是毫無瓜葛。

主演團只有47歲的於和偉,在腳踏實地扮演中年人。他在劇中的妻子,則由當時64歲的趙雅芝飾演。《我就是演員》一直在呼籲給中年演員機會,《上陽賦》無疑是一次紮實但令人瞠目的實踐。

《上陽賦》裡章子怡對於王儇的平面化演繹,讓人們不得不審視一個經久不衰的迷案:章子怡的演技被過譽了嗎?

她職業生涯第一階段的角色型別,是對90年代鞏俐銀幕形象的某種延續,代表作品為《我的父親母親》;第二階段則是《臥虎藏龍》《英雄》《十面埋伏》中的俠女,東方符號讓章子怡深受國際電影節的青睞;第三階段則是《一代宗師》《非常幸運》《太平輪》《羅曼蒂克消亡史》等多元角色,嘗試更多戲路。

發現沒有,一旦章子怡脫離“俠”的外衣,就很容易翻車。章子怡有過絕佳的電影呈現,但《攀登者》《非常完美》《危險關係》也是不容置疑的尬演。《危險關係》裡的純情少婦看得人頭皮發麻,那句“我在等你,餃子也在等你”讓人覺得她離天真的招娣越來越遠。

說白了,章子怡拿獎的角色都被她用一種方式演繹了,戲路相對狹窄。同樣是三金影后,周迅的延展性顯然要比章子怡大。這也體現在兩人的綜藝表現上,走真格的周迅內外合一,操犀利人設的章子怡屢屢翻車。

章子怡的人設從來不討喜,但熟齡女演員的這種困境,又不能不讓人心生憐愛以及更多年齡焦慮。

人到中年,如何不爹味,如何不因路徑依賴而成於斯毀於斯,如何不為自己滯後於時代的認知買單,縱然再分析的頭頭是道,也是知易行難。

如何做個像樣的中年人,不僅是每個女演員的問題,也是每個在考慮“35歲以後做什麼的”普通職場人的問題;不僅是每個中年人的問題,也是每個青年人的問題;與此同時,也是我們苦苦追尋、卻始終難以一勞永逸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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