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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情》在播出前,除了寧夏本地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報道之外,基本沒有太多的人知道這部電視劇的製作。此部劇講述了自1990年代以來西海固移民的故事,在國家政策的呼喚下,在福建同胞的幫助下,他們不斷克服困難,透過勞動創造價值,將飛沙走石的“幹沙灘”建設成寸土寸金的“金沙灘”的故事。從1990年到2001年閩寧鎮正式成立,11年的時間,將賀蘭山下的茫茫戈壁、連綿沙丘建設成以片綠洲,接納了寧夏"西海固"六個國家級貧困縣的4萬多名移民。

就像閩寧鎮建設起初的艱難一樣,在釋出會上,導演孔笙和孫墨龍也曾表示,拍攝《山海情》的過程過於艱辛。“這部戲最初出版的時間相對較晚。2020年疫情阻礙了劇本的創作和下沉採訪的準備。以及籌備工作的進展,例如進入棚屋和設定風景,整個過程就像奔跑,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任務重,時間緊,拍攝環境又是相當的艱苦。在最初的拍攝現場,甚至連一棵納涼的樹都沒有。要知道,在大西北,海拔高,日照時間長,紫外線強。整個製作團隊和演員們需要頂著烈日完成拍攝。

即使這樣,此部劇呈現的結果,實在太讓人驚喜。想當初,我也認為這是一部獻禮電視劇。帶著主旋律的嚴肅和認真,整個劇的設計都帶著一股子弘揚正氣的磅礴感。太正氣的劇,它少了一些煙火氣,離我的生活和人們的本質有一些遠。

但是,播出之後觀看效果,由衷地感嘆一句,正午陽光和孔笙導演部部都是精良之作。

這份精良下的語言

我是寧夏人,最一開始看預告片的時候,是懵的。演員們的陝西方言讓人極度不適應。西海固的方言雖然與關中地區的相似,但是又有著明顯的不同。隨後製作團隊的解釋足以抵消這份不適應。他們說:“創作和籌備時,我們捕捉到當年一個真實的情況,福建人來了以後聽不懂當地話,當地人也聽不懂福建話,所以他們最初就是要過一個語言關。”孔笙導演堅持以方言形式最終呈現出故事,希望《山海情》能更接地氣,更貼近生活,讓觀眾更篤定地相信在戲劇背後是真實發生過的故事。“當我們進入西海固地區後,對方言的感受就更強烈,那一方人就是如此,他們的性格、喜怒哀樂就是這樣。也由於西北地區地域遼闊,‘十里不同音’,我們參考了寧夏和西安等各地方言,組合形成了劇中的泛西北話,福建方言採用的是福建普通話”。

的確如此,同在寧夏,我不僅聽不懂西海固的方言,我甚至連中衛中寧的一些方言都聽不明白。如果以西海固的原始方言來表演,那麼大眾的接受度未必會比現在的“泛西北話”更加通俗易懂。

這也算是異中求同,聽一會兒自然而然也就融入到了情緒中,被演員們精湛的表演所吸引。

精良下的演技

《山海情》聚集一眾最具國民度的實力演員。不論是主角還是配角,甚至是小演員的演技,都非常抓人。

章子怡和郝蕾說:職業演員的演技是無法替代的。《山海情》也的確證明了什麼是專業的演員。

從主角到配角,拋去明星包袱,褪去浮華,他們即使臉上沒有彩妝,身上沒有綵衣,卻掩蓋不了眼睛裡的光,細微之處的神韻。張嘉譯倚在土牆根嚼著樹葉兒,一臉的油滑,滿臉的算計,先不說黃軒的演技,就在第一集中,他坐在小凳子上騎馬的坐姿,就完全體現了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細節。想當年,哪家未長大的孩子會在凳子上正襟危坐?

什麼叫演技?觀者看了不出戲,很真實,真正的演技其實就是生活態。

熱軋依的演技更是受到一致的好評。一口井、一頭驢、兩隻羊、兩籠雞就可以嫁女,熱軋依為了逃婚一路逃到火車上,見著自己的戀人(黃軒飾演的馬得福),她滿臉委屈的哭還有最終還是捨不得自己的爹再受捱打,答應了婚事時由哭轉笑再到哭,就那幾秒鐘,一個女人由不甘到認命的過程,觀者又怎能不動容?

隨著劇情的推進,水花推著平板車,帶著女兒和癱瘓的丈夫,跋涉七天七夜,硬是走到了金灘村。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水花瘦削的臉上,在滿目的黃沙中綻放出的笑容,水花,代表了廣袤的大西北的女人們,她們就像水,沒有攻擊之力,卻具備著綿延流長的力量。

除了主角們奉獻的演技,一眾配角們的演技加成也非常亮眼。看不出來任何表演的痕跡,感覺這些人似乎就是生長在那裡的人一樣,在那些貧瘠土地上生活的人們,帶著認命的懶惰,被黃土打磨地直不起來的骨氣,還有為了丁點兒利益不斷算計地詭譎,但他們又是善良的,遇到外村侵擾,舉起棍棒誓死捍衛,遇到不平也會奮起反抗。

真實,非常真實地再現了遼闊大西北上這些農民們的悲歡離合,這其中有狡詐,有溫暖,有艱險也有遺憾。

製作精良從來不是表面功夫

不得不提的正午陽光在製作上的良苦用心。

小演員和成年後的演員之間可以稱得上無縫連線。第一二集的少年麥苗和第三集出現的青年麥苗,不仔細分辨,差點兒認為是一個人。得福和水花的少年時,也選擇了年輕演員,另外幾名小演員不僅少年感十足,在老演員中,演技依舊上乘。第一集,張嘉譯飾演的馬喊水用沾水的鞭子抽馬得寶那場戲,強忍著疼痛的怒喝和繃緊的肌肉。少年的倔強和抵抗,帶著超高的信服度。

雖然這些小演員僅僅只是出演了幾分鐘,但是,劇組依舊本著精良二字。

除去演員的演技,妝容、服裝還有場景佈置,基本還原了農村生活的原貌。土頭土臉不修邊幅,髒兮兮地衣服,缺水乾旱地地方就是如此。所有的演員們基本都不在乎形象,扎進了漫漫黃沙中。

這才是良心劇,沒有噱頭,不搞花架子。劇中人物的悲歡離合,能夠讓人跟著一同笑哭,能夠讓人感同身受,就算是成功的。在去年看了一年的水劇之後,終於迎來的這部《山海情》,不容錯過。

這幾年有太多的演員不停地喊,沒戲拍,沒有合適的劇本和角色。看了這部劇之後,心中不免有所感觸,是真的沒有劇拍,沒有角色演嗎?關鍵問題,還是得問問他們自己,能否褪去所有的光環,頂著一張素淨的臉,淹著風中的沙子,穿著一身舊衣,演出這人間最熾熱的情感。

最後提一句,有觀眾覺得《山海情》中為什麼沒有回民。玉泉營在最初建設時期,前面幾批參與建設的農民們,絕大部分都是漢民。《山海情》主要講述的還是閩寧鎮建設最初,所以這條也就被隱去了。

現在的閩寧鎮,南邊回民聚集的較多,北邊是漢民聚集的較多。雖然這麼劃分,但是兩邊各有混居。幾十年下來,閩寧鎮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葡萄酒莊和樹莓基地也值得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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