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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在第77屆奧斯卡金像獎的頒獎典禮上,由希拉里·斯萬克、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和摩根·弗里曼三位著名演員聯袂出演的電影《百萬美元寶貝》一舉橫掃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導演在內的四項大獎。這部電影有著一個如同女主角麥琪一般堅毅冷峻的海報,如果看完它,你可能還會覺得這是個同樣讓人心疼的片名。

《百萬美元寶貝》·美國·2004

麥琪出生在一個爛泥一般的家庭中,年過三十的她依舊單身而生活窘迫,在餐廳裡打著零工。然而現實從未澆滅過她內心深處的樂觀和追逐夢想的勇氣。

麥琪(希拉里·斯萬克 Hilary Swank 飾)

也許正是因為她要強的性格,麥琪對拳擊抱有著強烈的興趣——一個在他人看來也許可笑的愛好。她堅信拳擊是值得自己為之奮鬥並取得成就的事業,儘管三十一歲的她連沙袋和梨球都不會打。

麥琪為自己的訓練補充營養的方式,就是把餐廳裡客人吃剩下的食物帶回家作晚餐

麥琪明白,想要成為真正的拳擊運動員,必須有一個真正的教練。她找到了年邁的弗蘭基(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飾),一位幾乎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拳擊事業、帶出許多位叱吒風雲的拳擊運動員的老人。麥琪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瞭解自己的目標並清楚該如何去實現它。從踏入弗蘭基的拳館的一刻起,她便從沒想過回頭。

麥琪是一個樂觀的人,電影中最常出現的就是她的笑容

初見時的遇冷,彷彿早在麥琪的心裡預料中

無數次波折背後,麥琪無可撼動的信念和刻苦拼搏的行動潛移默化地打動著面容嚴肅的弗蘭基。在麥琪32歲生日那天,伴隨著一次她的情緒爆發,弗蘭基終於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幫助她成為拳擊手。

發現自己連梨球都打不好的麥琪,在32歲生日當天道出了內心的不甘

但是,“這是我唯一喜歡做的事情”

正是憑藉本片中的表演,希拉里·斯萬克摘得了當年的奧斯卡影后桂冠

樂觀的麥琪讓人心疼

弗蘭基答應擔當教練後,麥琪答應他永遠不會哭。這個承諾,麥琪一直遵守著,直到故事的結局。

電影中,主角都已不是年輕人,也如同真實的人生一般在心中無言地閃回著不為人知的過往與遺憾。弗蘭基是個好教練,在他的理論中最重要的一條永遠是保護好自己;然而,正因為他的過分細緻嚴謹,門下教出的多位高徒都在參加冠軍賽事前漫長的準備等待中消磨盡了耐心,紛紛離他而去。幾十年下來,年事已高的他身旁只剩下一個老朋友艾迪(摩根·弗里曼飾)。

艾迪在三十七歲那年參加的最後一場比賽中被打壞了一隻眼睛,彼時和他共事的弗蘭基一直自責自己本該阻止那場比賽的進行。艾迪在拳擊生涯並不美滿地結束後,二十三年來便一直輔佐弗蘭基打理拳館事務。作為摯友,艾迪明白弗蘭基冷酷外表下火熱的心,也明白弗蘭基一直在追尋的救贖。麥琪的出現,彷彿命運悄然逆轉的開始。

弗蘭基因為過分專注於事業和唯一的女兒關係疏遠,也因此選擇了在人群中封閉自我。在與麥琪的朝夕相處中,弗蘭基也彷彿得到了親情的撫慰。在勇氣和夢想的浸潤與超越自我的追逐中,兩人一同揮動了向生活打出的重拳。

訓練的過程,單調而乏味地進行。電影中,拳擊更像一種痛苦的修行。弗里曼飾演的角色說過這樣一段旁白:這項運動關於尊嚴,要想保持自己的尊嚴,就必須剝奪對方的尊嚴。承住傷害,擊打對手,無窮無盡的擊打中,也許存在著麥琪追尋的意義。

至於弗蘭基的解釋是,拳擊中的每樣東西都是逆向的。如果你想向左運動,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向左邁步,而是右腳趾用力。

對於生活,也是如此麼?

麥琪是爭氣的,她的刻苦換來了回報。哪怕是在三十多歲的高齡,從連擊打沙袋的正確姿勢都不會開始學起,她依舊成功收穫了自己打贏的第一場比賽,並接著贏下了很多場。她開始小有名氣,人們開始為她歡呼,她甚至攢夠了錢為家人買了一套嶄新的房子。

其中一場艱難的比賽裡,弗蘭基告訴受傷的麥琪:“在鼻血噴出濺滿觀眾席之前,你只有二十秒時間結束戰鬥”

麥琪每一次贏得比賽,也都是對弗蘭基內心的撫慰

只是,在這裡,電影又一次澆了觀眾冷水——麥琪的家庭,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讓人心寒。

麥琪是個善良孝順的孩子,就在觀眾以為她一直惦記的媽媽會為自己的女兒自豪時,麥琪的母親唯一擔心的卻是自己的社會福利會不會因為有了一套好房子而被取消。

家人並不在乎麥琪對他們的好

無比令人心寒的一幕

麥琪的母親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外人只會因為你的職業笑話你,還是趕緊結婚吧。

電影自有電影本身的藝術手法,但夢想總要照進現實。麥琪的母親無疑可悲而刻薄,她不像麥琪一樣在乎自己的尊嚴與體面,甚至從未給予過女兒家庭該有的溫暖。但是,這也冷靜地為觀看這個故事的我們提供了一個思考的切面:一方面,這像個完美而典型的美國夢,一個人為了個人的成功上下求索終於有所收穫;而另一方面,為了拳擊這麼拼命的意義究竟在哪裡,她究竟得到了什麼呢?一些在旁人看來可能根本就無關緊要的勝利、陌生人的片刻歡呼麼?老去之後,麥琪又能何去何從呢?何況她本身便打不了幾年。

麥琪不會想那麼多,披上戰袍戰鬥下去的意志早已注入她的血液。

堅毅的眼神,也許就是麥琪的人生態度

還是說,人再努力,也逃不過命運的作弄。

小有名氣不久的麥琪,迎來了目前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一場比賽:挑戰女子次重量級世界冠軍,均分出場費一百萬美元,不論勝負。

百萬美元寶貝的夢想,正在暗中走向終點。

比賽中,麥琪佔了上風,憤怒的對手使出了惡毒的陰招將她重傷。醒來時,麥琪脊椎斷裂,全身癱瘓,甚至不能自主呼吸。意外發生時,弗蘭基呆住了,正如曾經沒能保護艾迪一樣,他再次眼睜睜看著麥琪倒下。

急轉直下並不是一瞬間就能結束的事,重傷的麥琪躺在醫院裡昏迷時,她的家人正拿著她賺的錢開心地遊玩迪士尼樂園,並“順便”來看望了麥琪。

麥琪的原生家庭也刺痛著弗蘭基的心

也許對這個本身就不喜歡麥琪的家庭而言,她也失去了最後的利用價值。

此刻的麥琪終於明白,這個家庭不值得她為之付出任何東西了

麥琪的人生結束了,她甚至不再擁有家人;弗蘭基的內心沒有等來救贖,悔恨只更加猛烈地噬咬他的內心。

電影裡,弗蘭基為了不讓麥琪再忍受痛苦,在深夜靜靜地來到醫院,在沉默中得到了麥琪的默許,拔下了她的呼吸器,為她注射過量的腎上腺素後,看著麥琪閉上了眼睛。

弗蘭基送給麥琪的一個謎語,終於在最後解開了謎底

堅強的麥琪在生命的最後,看著弗蘭基,留下了眼淚。

麥琪樂觀的笑容,相信會永遠留在每一個看過這部電影的人心裡

有人說,這部電影不是教你如何去贏,而是教你如何去輸。

13歲開始洗盤子和當女招待的麥琪,曾被弗蘭基斷言37歲之前打不出一記像樣的拳;命運並不友善,世界也從未是樂園,但她明知為目標前行的風險後依舊選擇了燃燒自己。麥琪的人生就像一個無可挽回的敗局,但電影告訴我們,我們都看到她起碼拼命讓自己站上過比賽的舞臺戰鬥過。

一直在旁觀的艾迪有這樣一段臺詞:“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刷碗的時候,拖地的時候,你知道他們最後的念頭是什麼嗎?‘我從沒有過機會。’但麥琪得到了屬於她的機會,如果麥琪今天死去,你知道她最後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嘿,我覺得我幹得不錯。’”

麥琪並不是不在乎勝負,但她更在乎那個站上舞臺、在所有人注視下向那個叫生活的東西出拳的機會。能不能贏這場比賽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要能站上那個賽場,你要有機會揮出精心準備的重拳。

也許麥琪堅定這份信念的時候,她已經贏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被打倒。

麥琪最後的淚,我們更願意相信是幸福的,因為她明白至少世界上有弗蘭基和艾迪這樣的人懂自己,珍惜自己,也愛著自己。

生活,也許也並沒有那麼殘酷

我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臨,但我們永遠可以像麥琪那樣,去選擇,去不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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