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怡晴
編劇汪海林穿著紅色的皮衣早早到達現場,他是第一場劇集論壇的主持人。拿到臺本和話筒時,汪海林篤定地說:“論壇的主題叫做劇能搞事,找我就對了。”
論壇題目別緻而接地氣,讓大家忍不住現場cue一遍,是與會嘉賓的共同感受。
流行的諧音梗下,是我們對行業的概括。
短劇風潮、中劇時代,劇集2020年確實很會出大招,搞事情;綜藝行業中,頭部製作人方法論成熟,引領綜藝大方向,意見尤其重要;電影行業遭遇冰點期,特殊時期需要影響性的建言;音樂平臺迎來直播、綜藝、短影片等機遇,越過山丘,來到新的階段;MCN魚龍混雜,但主持人是KOL,論壇嘉賓更是行業佼佼者。
他們在現場擦出了哪些火花,又提出了哪些建設性的意見?以下是大會論壇內容的覆盤。
劇能搞事:系列化與分眾化將成趨勢2020年的橫店沒有春天,年初的疫情,導致劇組大面積停工,儘管是不平靜的一年,但劇集領域仍展現出了它的新風采。
據云合數據《2020報告 | 連續劇網播表現及使用者洞察》,2020上新國產連續劇475部,同比增加25部,40%網劇進行超前點播;豆瓣評分過8的劇集27部,同比增加15部,其中現實主義題材兼具熱度與口碑,如《三十而已》《安家》,與此同時,懸疑劇、她劇集、獻禮劇也都在不同時期霸屏。
《二十不惑》《三十而已》等劇在2020年引爆熱搜榜,創造出來的話題度不禁讓論壇主持人汪海林在現場向徐曉鷗尋求話題製造術的邏輯,“這些話題是事先設定的嗎?或者是事先追求的話題效果嗎?”
徐曉鷗認為,任何一個劇作都不可能從話題出發,她更傾向於觀察時代下的新鮮人物與社會關係,“因為時代發展不一樣了以後,其實最大的變化是人、以及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當這些關係發生變化,他的故事自然就會帶一些社會議題的屬性在裡面。我們更想要的還是人物的代表性。做這個人物的出發點是最重要的。”
都市劇會涉及職場相關話題,但近年來多引發觀眾詬病,徐曉鷗覺得編劇的職場經驗固然重要,不過不完全決定劇集呈現出來的真實度,“我們經常和編劇討論這個問題,為什麼是生活裡發生的事兒,觀眾還覺得假?是因為人物、環境和事件,沒有融為一體,觀眾追劇是有代入感的,有生活中的自我投射,他們覺得如果我是劇中角色我不會這樣做,那就是假。好的人物是能讓觀眾代入,並認同人物的選擇,與人物共情,這是戲劇的真。所以創作者不能簡單用生活中的真假來衡量戲劇裡面的真假。”
(《三十而已》《二十不惑》總製片徐曉鷗)
相較於徐曉鷗對於“人物”的看重,餘飛則屬於劇情流。餘飛也認同人物的重要,但他喜歡從情節入手,他認為這與編劇技巧關係緊密,“我覺得多在情節上創造出更好看的東西,再結合話題和意義就比較完整,而不僅僅是在話題和價值觀上做更多挑戰。有些人做現實主義題材,總想挑戰一下邊界,不是說不能挑戰,而是說有些敏感話題本身它就包含很複雜的含義,很容易引起歧義。比如“正義”這個概念永遠討論都沒有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把它可看性做強了,我覺得還是大有可為的。”
(編劇餘飛)
《棋魂》作為一部漫改劇,口碑節節攀升,豆瓣評分8.7。劇集總製片人朱振華從本土化改編的角度,談了現實題材創作中的共鳴感,“我們之前有很多翻拍的日韓劇,電影裡面還有直接拿好萊塢的劇本拍的,找很好的演員,照樣不行,我覺得最主要的是劇集核心一定要真情實感,哪怕是你講一個當下的事,如果是瞎編亂造也一樣沒有共鳴。”
(小糖人傳媒創始人朱振華)
現實主義題材在今年仍是大熱門,馬中駿透露了慈文傳媒今年的劇集佈局更加垂直於特定領域,“現實題材我們馬上做的,有一個是跟北斗有關的叫《蒼穹以北》,一個國家安全題材的叫《核爆危機》,還有一個航空港題材的《航空港》,其中既有偏行業的,也有偏劇情的。”
(慈文傳媒創始人馬中駿)
徐曉鷗在2021年會將《二十不惑》續集化,餘飛也將延續《巡迴檢察組》風格創作下一部作品,而朱振華已經有一個“中關村創業”的專案在進行,與此同時,他還將目光轉向了網紅類題材。
分眾化與系列化,將是劇集領域的兩大趨勢。不變的是,現實題材仍然以小人物為切口,努力靠近大眾,以尋求真實感。
綜上所述:出圈,一個偽命題2020年是綜藝集中發力年,綜N代尋求破圈之道,新綜藝尋求超越綜N代的突破之道。綜藝論壇主持人吳暢暢從青年文化角度,總結了2020年的綜藝精神,“我們看到一些綜藝節目,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起到了非常典型的社會功能作用。”
事實確實如此,《乘風破浪的姐姐》重新定義30+女性,《這!就是街舞》《樂隊的夏天》讓大眾看到小眾圈層的魅力,《心動的offer》《說唱新世代》蘊含現實價值……綜藝節目透過量的積累、同質化的思考,達到了質的提升。據云合數據,2020年綜藝全網會員內容有效播放122億,同比增加97%,幾乎比去年增加一倍。
綜藝如何留住觀眾,實現出圈?
面對這個問題,《奇葩說》監製、《樂隊的夏天》製片人李楠楠首先發出三連問:“綜藝節目的目標是不是出圈?那個圈是什麼?如果你全都沒劃定,又為什麼要彈出去呢?”
(《奇葩說》監製、《樂隊的夏天》製片人李楠楠)
出圈與否,對於企鵝影視羊不辣德工作室負責人、《明日之子樂團季》《令人心動的offer》等節目的製片人王鑫璇而言,並不是創作時最高優要考慮的事情,“出圈等於是受更多的人關注和討論。對於所有內容創作者來說,大家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被越來越多的人討論。但我現在反而會覺得綜藝可能會越來越不在乎出圈,因為綜藝這幾年已經越來越圈層化和垂直化。綜藝核心要考慮的不是出圈,而是我們應該怎樣服務好自己的核心使用者,在服務好自己核心使用者的基礎之上,再去實現更多人的共鳴,我覺得這已經是一個好綜藝的表現了。當我們發現開始有核心使用者之外的人討論節目,我們只能說它在某一種層面出圈,但不能代表它完全出圈。”
(《明日之子樂團季》《令人心動的offer》等節目的製片人王鑫璇)
(《了不起的挑戰》總導演陳滌)
在不迎合的基礎上,如何做到有意義的出圈?
陳滌在製作《可凡傾聽》這檔節目後,摸索出了門道,“做節目應該引導與迎合相結合。我引導你看我想讓你看的東西之前,先迎合你,把你牢牢抓住,如果我都不能迎合你,我談什麼引導你,只能自娛自樂,無法保證節目的持續性。”對於陳滌而言,經濟效益是一家公司必然追求的,但在話題之外,他仍追求節目的價值,希望做出叫座又叫好的節目。
淘汰丁輝之前,王鑫璇便預見到了大眾的想法,“這裡涉及到我們和使用者之間關係的思考,綜藝節目到底是為了迎合和揣摩觀眾,還是說我今天告訴觀眾,職場事實可能跟他們想象中不一樣?”
王鑫璇最終迴歸本質,選擇尊重事實,節目也遵從律師團隊的意見淘汰了丁輝。
綜上所述,綜藝製作人已經越過了綜N代留存使用者的焦慮,他們更願意迴歸做綜藝的初心——一檔好的綜藝節目,應該真實而快樂。
影響之見:沒有疫情,電影行業也要做出反思據貓眼資料,2019年中國電影票房突破600億,2020年中國電影票房204.17億,同比下降68.2%。影院半年不營業,票房斷崖式下跌,新冠疫情是主要原因。
去年下半年,影院逐步恢復觀影秩序,《八佰》救市,《拆彈專家2》《送你一朵小紅花》帶動票房增長,還有《唐人街探案3》《你好,李煥英》等春節檔影片強勢吸睛,但電影的冬天真的過去了嗎?不少人發出這樣的困惑。
“焦慮症。”海南島國際電影節副總經理李穗在盛典現場這樣概括電影行業所謂的冬天,“從業人員認為新冠疫情可能並不是整個行業最大的通病,在一個冬天到又一個冬天,整個行業最大的通病可能是焦慮症,讓大家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接下來的創作。”
《看電影》雜誌主編阿郎認為,判定冬天與否的標誌,是首先明確夏天與春天各自的節點,“我覺得新冠疫情把很多問題更加集中的暴露出來,如果沒有新冠疫情,電影走到今天或者走到明天或者走到2025年的時候,也應該重新反思所面對的一切。”
對於阿郎而言,疫情的出現,並不是電影真正的冬天,反而是一些偷懶走捷徑的創作方式,更值得行業人注意,“因為出現了網路,出現了一些新的觀影人群,出現了新的可以偷懶的、走捷徑的創作方式,就把電影變成了另外一種東西。比如大資料下,我們要考慮為觀眾寫一些電影,這都是用一種方式在遮掩我們自己的不努力,然後把自己交給了其他人。我覺得這才是電影冬天來的標誌。”
(《看電影》雜誌主編阿郎)
《八佰》《金剛川》編劇葛瑞對行業的冬天感同身受,參會之前,他剛和院線電影公司的負責人交談,行業人憂心忡忡,擔心近期疫情的反彈對未來的定檔電影產生影響,“可見冬天的影響其實還在的。現在很難講寒冬什麼時候能過去,如果說有一個標誌性的東西去量化,與兩個資料有關,一個是電影票房,再一個是電影的產量。”
從票房來看,2019年電影的總票房超600億,2020年超200億;從數量來看,2019年電影產量超1000部,2020年則超600部,“如果以後有一年的數字能和2019年相比,有一個平緩的過渡,甚至增長,我覺得這可能是電影真正能回暖的一個標誌。”
(編劇葛瑞)
工廠大門影業聯合創始人周健森認為,新片供給數量與被觀眾認可的電影數量兩大資料對於電影行業很重要,“可能不是疫情對我們這個行業造成了多少改變,我真正的感受是一種打回原形的狀態。這個行業裡本身就存在一些浮華和虛假的東西,前幾年可能都冒了出來,在疫情之後突然不見了。其中一個例子就是很多影視化專案的成本回歸到合理化的狀態。從我的角度來講,我不願意做一個預期,預測說這個行業的冬天什麼時候會結束,對我來講,現在就腳踏實地去做我們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
(工廠大門影業聯合創始人周健森)
疫情帶給電影行業,更多的是反思。清華大學教授尹鴻分析了電影行業在疫情下暴露出的弊端。
第一,頭部電影資源與條件佔有非常好,但沒有中間地帶,“前5部電影票房佔了將近100個億,如果再去掉一個40億進口電影,可能只剩60億,由其它300部國產電影來平分。這就意味著中國的頭部電影票房佔比非常高,完全沒有中間地帶。”
第二,缺乏能夠產出被觀眾所接受的專業電影團隊。“其實我們特別缺這樣的團隊,再加上我們把一線的最重要的資源都集中起來生產電影,未來一年可能有10部電影集中了,票房也很好,觀眾也很踴躍,可是接下來一兩個月的時間裡,沒有一個有競爭力的電影去帶動大盤,弄得那些文藝片在裡面很悽慘地耗著。我一直認為必須要有大片帶文藝片才有春天,如果沒有大片帶,大家不會在寒冬說我去看文藝片。”
第三,中部型別片產出不穩定。“我們好多型別片出一部後三年就沒了。喜劇片去年強了,今年可能就沒有了,對吧?軍事動作片我們前面缺了好幾年,現在又出來一個。我們應該把型別片保持到美國電影的那個生產狀態,美國的型別片每年的供給是非常穩定的,大概有30部左右。如此一來,觀影人次、觀影頻次就都有了,人才也有了,因為只有那種片子能培養工業級人才,各個環節的工業技術人才都能出現。這樣,我覺得中國電影才有戲。”
(清華大學教授尹鴻)
電影行業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這也是行業人努力的方向。
工廠大門影業聯合創始人周健森談到文藝片生存之道時說:“有一部分電影依然是必須要回到電影院去,回去的方式是什麼?比如說它是不是可以有一個長線放映的可能性,而不追求短期的票房收入或者回報?在解決成本回收的情況之下,有沒有其它更多的方式讓更多的人在電影院裡享受到這樣的影音品?這其實也是我們去探索的事情。”
院網紛爭甚囂塵下,阿郎期待今年能夠在大銀幕上看到更多好看的電影,而不是更多,“也期待在網路上能夠看到更多的適合網路播放的好看的電影,每部電影都能夠找到自己的通道 。”
觀影群體下沉三四線,電影分層、分圈、分眾越來越明顯,院網之爭越來越嚴重,這樣的大環境下,尹鴻則期待電影能找到一個跟觀眾溝通的方式,“就是回答觀眾我為什麼要到電影院去看這部電影的問題。”
這也是對所有從業者的拷問。
VFineMusic創始人兼CEO唐子御認為,音樂版權已經迎來新格局,“ 轉變發生在2018年。影片內容井噴之後,衍生出了很多新的商業形態,大家開始越來越在乎版權這個事。這一點從我們公司的業績可以看出,我們去年做到了公司成立以來歷史最高的營收。我能夠看到一個趨勢是,傳播技術在加速改變,從圖文到音影片,只要是你去做傳播,音訊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這個需求從我們公司的後臺資料上看是非常明顯的。除了市場需求的激增,內容創作者的版權保護意識在增強,大眾對音樂版權的認知也有了極大的提升。很多音樂人之前認為這個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也開始相信我們的客戶,相信其它行業願意去尊重版權。這件事情我覺得難能可貴。”
(VFineMusic創始人兼CEO唐子御)
太合音樂集團高階副總裁劉鑫將近六年的音樂版權發展劃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2014年-2016年,音樂平臺開始整合,建立版權壁壘成為競爭的關鍵,音樂平臺對於音樂內容的判斷、資料表現等方面都在逐步的瞭解,絕大部分版權都可以獲得不錯的競爭溢價。目前市場處於第二階段,雖然這幾年版權勢頭很好,但已出現分化的跡象,頭部能帶來流量或者粉絲效應所以收入相當可觀,而小眾音樂和新人並沒有獲得太多關注,我覺得一些版權方跟前一階段相比,可能還在經歷收入下降的狀態。”
(太合音樂集團高階副總裁劉鑫)
音樂版權還面臨“群雄割據”的狀態,騰訊音樂娛樂集團總經理楊奇虎對比歐美髮達國家的版權發展情況發現,“歐美髮達國家的版權還是相對集中,以環球、索尼、華納為代表的三大唱片公司基本上集中了大概70~80%的市場份額,但是在中國我們可以看到,現在版權領域還是群雄割據的狀態。我相信未來5到10年的時間裡,版權也好,內容也好,一定會向一個集中的方向發展。”
(騰訊音樂娛樂集團總經理楊奇虎)
音樂版權的發展之路,道阻且長。一方面,音樂付費後,需要考慮定價的問題,“你到底是先讓一部分人去付很多的錢,再慢慢調整價格之後讓更多人能夠接受這個東西,還是最開始透過一個比較低的價格,直接讓很多人能夠去使用這些權益?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全新的行業,全新的賽道,所以最開始定價是非常難的。 ”唐子御認為這是一個“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
另一方面,利益的分配也值得考量,“說到底音樂公司怎樣能增加收入是一個永恆的話題,在版權這一方面,份額提升是需要考慮的核心問題,另外就是在現有收入渠道之外,怎樣能讓更多平臺去使用音樂內容?”“如何在作品的創作者和使用者之間分配好利益,我覺得也是需要我們大家努力去探索的問題。”劉鑫和楊奇虎分別站在公司、創作者、使用者的角度向行業人發問。
“樂”過一座山丘,還有更多的山丘需要音樂人征服。好的一面是,音樂這艘大船,朝著更正確的方向駛去。
V言大義:管理紅人就是管理復仇者聯盟2020年,MCN機構逆流而上,網紅經濟更是令人豔羨,強勁的流量與帶貨能力讓行業人忍不住分杯羹,去年年初芒果超媒、慈文傳媒、華誼兄弟等多家影視公司就紛紛宣佈佈局MCN業務。
MCN論壇的主持人李洋洋,全網粉絲550萬+,對於近年行業發展深有體會,剛落座圓桌,便為V言大義論壇下定義:“AKA最強流量論壇組”。
事實確實如此,在大環境遇冷的情況下,紅人經濟風頭無兩,但當平臺變多,流量變大,“紅”起來卻並非易事。李洋洋舉了自身的例子,“小時候我是QQ空間紅人,高中時期做起來微博,今年成為抖音情感類KOL,但我發現短影片時代,我們的記憶點逐漸在消失,不同的平臺留給各位紅人的發揮空間也不一樣。”
巫師財經、羅翔等人可以在B站紅起來,羅永浩能迅速成為抖音直播的頭部,而快手平臺的紅人又是另外一種風格,如giao哥、藥水哥和冬泳怪鴿等。挑選合適的平臺,而非盲目跟風,才能飛起,是所有人的共識。
大眼互娛總經理邢川認為,紅人適合怎樣的內容、平臺以及發展方向,本質上都是精細化運營的問題:“大家看到抖音、快手非常火,很多的機構都去做,大眼依然在做微博和B站,但我們整年的收入非常好,整體營收是正向增長的態勢。從這個角度我也想告訴大家,找到適合自己的平臺,適合自己的品類,依然還是有很好的機會,去瞄準一個細分的市場,進行私域流量精細化的運營,依然還是能有很好的收入。”
(大眼互娛總經理邢川)
“精細化”也是華星酷娛合夥人兼副總裁張鵬所認同的理念。華星酷娛把旗下的每一位紅人看做是一個獨立的IP,針對個性去賦能,同樣的,挑選平臺也是如此,“舉個例子就是抖音短影片記錄美好生活,但快手的方向就是老鐵文化,而我們主打的一個方向是女性消費市場,這也是看到了整個短影片領域的一個方向。去年參加抖音創投大會,他們相關母嬰負責人就提到一點,整個母嬰市場還是挺稀缺的,尤其是頭部的母嬰達人,我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方向,就去尋找優質的達人。其實還是要因地制宜。”
(華星酷娛合夥人兼副總裁張鵬)
紅人經濟最終都指向變現,而變現不止與平臺和紅人相關,也與品牌有著緊密的關聯。贊意合夥人王凱從品牌營銷的維度去解釋如何進行平臺抉擇的問題,“我們提出消費者是分圈層的理念。我覺得平臺怎麼樣選擇更有效,是要根據品牌的需求去匹配,舉個簡單例子,比如說品牌需要3~6線城市的使用者,我們可能會選擇快手或者抖音,然後再往下鋪,選擇萌寵還是其它版塊,這都是不一樣的。所以還是要看圈層,看需求。”
(贊意合夥人王凱)
紅人火了之後,MCN都要面臨一個棘手的問題:人紅了,賺錢能力強了,想解約。
如何管理並留住紅人,越來越重要。
邢川把管理紅人比喻為管理“復仇者聯盟”,“我認為做MCN機構非常考驗整合能力。MCN在管理著若干超有個性的人,就好像在管理復仇者聯盟一樣,難度一定非常高,做規模化運營的成本也是與日俱增。現如今MCN行業競爭越來越激烈,市場標準在提升,對MCN整合能力也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有資金、資源作為後備支撐,在此基礎上做高效整合,只有這樣的機構才能做好紅人管控。
更好的使用管理工具,是邢川認為最有效,也最規範的方式,“整個行業發展到現在的階段,一定更規範。希望MCN機構和達人之間更有合作意識的同時,也具有契約精神,雙方都以更成熟的態度遵守簽約規則,達到雙向約束,而不單單是對紅人。這也對MCN機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對於大眼互娛來說我們是與簽約的達人深度繫結,擁有超高粘性,能夠為達人提供更多的服務,實現價值最大化。”
直播與電商經過一年的發酵,MCN和營銷機構對其態度也不再狂熱,而是針對自身情況進行佈局。
王凱認為,直播電商並非是一種低價賣貨的行為,“它需要有內容去講品牌故事。直播是一個很好的形式,它有互動性和感官性。任何一個品牌都需要直播,只不過我們需要更多的廣告人加入其中去做內容的創意。”
邢川對直播和電商一直抱有敬畏心,“電商和直播看起來門檻低,但是它需要有專業的人去做,而且我覺得它是真的需要基因。大眼互娛對於直播和電商非常看好和擁抱,我們對電商的定位是電商賦能營銷。我們把電商看作是為了更好的服務於廣告和營銷,把直播看作是和圖文、影片一樣的一種打造紅人的立體方式,比如說影片作為獲做種草的途徑,直播作為一個貨的溝通。”
據前瞻產業研究院,2019年MCN機構數量已經突破7500家,市場規模近113億元,經歷2020年野蠻生長,MCN機構度過爆發期,迎來冷靜期,頭部公司對流量、紅人、品牌、直播等方面的思考也更為理性。
結語五個小時的時間裡,我們既覆盤了2020年文娛行業的發展情況,也期待了2021年的新光亮。
儘管是被疫情“圍剿”的一年,行業人始終保持樂觀,大家都努力向前,力爭做出更好的內容,期待2021年可以給出一個更好的回饋。
來年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