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2003年上映、由安東尼·福奎阿執導、布魯斯·威利斯、莫妮卡·貝魯奇主演的動作電影《太陽淚》嗎?這部電影由三個要素構成——AK步槍、水,以及老布。
《太陽淚》劇情講述一支美國海豹突擊隊奉命前往奈及利亞,救出受困於戰場上的四位美國公民。然而,其中的牧師與修女拒絕離開需要幫助的難民,堅持留在戰場上。
另外一名由莫妮卡·貝魯奇飾演的醫生則是要求海豹突擊隊必須帶上她的病患,她才願意離開。然而,由於直升機上並沒有足夠的空間,他們無法完成這樣的要求,因此由布魯斯·威利斯飾演的「沃特斯」只好將她強押帶走。
而醫生儘管痛恨「沃特斯」不守信用,但也別無他法,正當他們坐在直升機上時,看到許多村莊被反抗軍放火燒燬,沃特斯基於罪惡感無法正眼看著女醫生,於是命令直升機掉頭折返。最後,他們帶走大約20位還能行走的病患,並答應會再回來營救更多人。
沃特斯的決定違反高層的要求,他的上司不願意冒著失去直升機,因此他們只能步行穿越叢林尋求支援。
隨著故事推進,這趟折返救援卻讓沃特斯與夥伴們陷入危險之中,當他的手下問他為什麼突然折返,沃特斯卻回答:
「等我想好之後再告訴你。」
過了一段時間後,沃特斯終於給出答案,並說:
「距離我上一次做好事——做正確的事,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
布魯斯·威利斯的角色,就如同馬龍·白蘭度在《現代啟示錄》中的角色一樣,是一位黑暗暴力的人物,參與一場將人從地獄營救出來的任務,卻也在過程中意外地走向另一個地獄。
《太陽淚》的故事其實十分簡單:布魯斯·威利斯與夥伴必須帶領醫生以及她的病患們安全地穿過險惡的叢林,同時躲避反抗軍的追擊。成功的關鍵一定是在於「速度」以及「躲藏」。
因此,這樣的行動中,當女醫生不斷地向沃特斯要求「我的病患必須要休息!」時,特別令人厭煩。假設部分病患是當地居民,他們肯定有過行走於叢林的經驗,加上醫生也知道他們正在被追擊,照理來說,她應該很清楚什麼事情不該做。
當故事持續推進,來到了劇情高潮——無腦老套的動作場面,《太陽淚》基本上就像是一段印象派的惡夢一樣。
安東尼·福奎阿與他的攝影師摩洛·斐尤拉以及基思·所羅門一同創造出以黑綠色調為主,有著超高溼氣以及大量夜景的視覺世界,鏡頭幾乎是聚焦在布魯斯·威利斯身上。
此外,角色們也沒有太多臺詞,像是布魯斯·威利斯在電影第一個小時裡,只講了大概100個字。一切的重點都在於士兵們所受過的專業訓練與個人感受之間的衝突。至於主角與女醫生之間的「化學反應」也僅存在於具有暗示的臺詞之中。
從頭到尾,這部電影似乎想慢慢堆疊出什麼,但最終呈現出來的,卻又是想透過塞好塞滿一堆傳統的動作戲來簡化這一切。
在《太陽淚》最後的半小時內,充斥著例行性的槍戰場面、各種爆破以及機關槍的掃射。如果說一部電影的重點就是在於槍戰,那梅爾·吉布森的《我們曾是戰士》就成功達到它的目標了,但在《太陽淚》中,槍戰既不是劇情主軸,也沒呈現得特別優秀,為什麼還要如此強調這樣的橋段呢?
或許《太陽淚》前期劇本,應該是偏向更有深度、更悲傷的主題,強調當非洲的「內戰」已成為種族屠殺的那種無助感。但最後呈現出來的作品,卻如蜻蜓點水般,僅是點到為止。
雖然主題呈現不夠強烈,但布魯斯·威利斯稀少的臺詞、女醫生的智慧、海豹部隊的戰友情誼(即使在隊長選擇抗命時也願意跟隨到底),以及剪輯師康拉德·巴夫呈現的極簡主義風格,至少也讓《太陽淚》成了一部值得一看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