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的路上,和你一樣看到了熱搜。
華晨宇自曝和張碧晨有個孩子。
我的第一反應是——替他開心,真心地感到開心。
本來我今晚的推文已經寫了一半了,在群裡問小夥伴要不要換選題,換了的話,不一定能寫得完。
但沒有什麼能比「表達我當下感受」更重要的事了。
於是今晚想和大家聊聊花花這件事,因為我覺得這個孩子可以救華晨宇。
為什麼?
因為他有抑鬱症。
“孩子是一根線,拉著想死的人。”
在手機裡打下這幾個字的時候,坐在汽車後排的我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哭到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世界本沒有感同身受,但我也是個許多年的抑鬱症患者,我知道孩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01
華晨宇90年出生,4歲父母就離異了。
他從小不缺錢,但缺愛。
我本來對明星並不感冒,但這幾年看《王牌對王牌》,突然被一幕對話觸動了。
節目中袁弘問花花:
“花花,你是不是最近有什麼事不開心啊?”
花花回答:“我曾經有一天,一個人站在我們家那個陽臺上,我想往下跳。”
張歆藝滿臉震驚:“你為什麼有事不說呢,怎麼啦?”
花花說:“你們倆剛剛有孩子,那麼幸福,你帶孩子又那麼辛苦,我不想跟你說這些事。”
那時候我就隱約覺得憂鬱寡言的花花,需要被拉一把。
否則他很容易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他在《好像愛這個世界啊》中唱道:
不能彌補的過去每當想起想過離開 以這種方式存在是因為 那些旁白 那些姿態 那些傷害不想離開 當你說還有你在忽然我開始莫名 期待
這是一首他為抑鬱症患者寫的歌,同時也是為他自己寫的歌。
在一次演唱會上,他說:
“抑鬱症患者最害怕的就是身邊的朋友都覺得他還挺正常的,但當他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裡的時候,他其實非常痛苦。”
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花花很痛苦,他在試圖自救,孩子是最好的解藥。
02
抑鬱患者有什麼特徵?
脆弱敏感,全面否定自己,無意義。
這一句話就可以全部概括了。
我以前發病的時候,無論自己平日裡多麼驕傲自豪,幹過多少漂亮事,得過多少人寵愛。
在發病那一刻,都會覺得自己丑陋不堪,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有時候僅僅是極其微小的一件小事,我都會覺得要以死謝罪。
大約是初中,我就會時常陷入無理由的情緒低落。
逃課,把自己關在暗無天日的宿舍被窩裡,無理由地哭,嗜睡。
喪失價值感。
我時常感到孤獨,縱使身邊眾人簇擁。
那什麼時候我開始被治癒的?
在我意識到“人間值得”的時候,在我體會到“世間美好”的時候。
比如,我有了個孩子的時候。
去年我小孩降生,我才當了不到一年的爸爸。
我無法向你形容孩子是什麼。
他是希望嗎?他是寄託嗎?都不一定。
唯一肯定的是,他是我目前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之一。
孩子比任何世間之物都更加治癒,他是人間煙火氣的化身。
他擁有著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純淨的眼眸,柔軟的小身體足以融化任何一個冷漠的軀體。
在孩子面前,你會覺得,這場人生遊戲似乎又有點意思了。
03
以前我是可以理解丁克一族的。
他們不想要孩子,有些是不喜歡孩子,有些是想要自由。
而更多人,是不忍心將一個新生命帶來這個世界,與自己一樣“經受磨難”。
當一個人,本身在世間活著並不幸福,怎麼會願意再拉一個人下水。
正如一直活在黑暗裡的我,曾不只一次想過:
“如果我以後生了個孩子,而他長大後會變成我這樣,我會趁早掐死他,讓他免遭這份罪。”
上大學後,我開始陳奕迅的《Baby Song》,聽了十年。
那是Eason寫給他女兒的歌,他唱道:
當你發現黑白不是那麼的分明世界不是那麼的公平別太失望 我講的是個夢想不用太聽我們的話不要讓任何人告訴你你該怎樣對待世界或它該怎對你
每次聽這首歌的時候,我都會想像:
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一個爸爸嗎?
我將會成為怎樣的爸爸?
我會是個好爸爸嗎,他會為我自豪嗎?
我該怎麼向他介紹這個世界?
特別是這個2020年後,變得越來越魔幻的世界。
這幾年我也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年近三十的我,如果此刻還是孑然一身。
沒有孩子、沒有伴侶、沒有家庭。
我將會狠狠地糟蹋自己的身體,往死裡糟蹋的那種。
像一團焰火,狠狠地燃燒,哪怕很早就會隕滅。
我並不在乎。
但如今我真真切切有了一個孩子,他是一個紐帶,他讓我和這個世界“重新打結”。
他讓我與這個世界和解,與親密關係和解,把我與人世間的羈絆再次繫上了。
我想活得久一點了。
對於花花來說也是,抑鬱的人脆弱明暗,但敏感而富有同理心。
他從小飽受抑鬱煎熬,無法接納自己。
但有了孩子後,這個孩子會拉住他。
祝他好,祝我好,也,祝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