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戴著眼鏡拿著話筒的阿拉斯加,片片。
冒昧的問大家一句:
你上一次說髒話,是在哪?在什麼時候?為什麼說?
我自己上一次說髒話,就在昨天。
我打開了一個叫《髒話史》的片子……
海報上的尼古拉斯·凱奇,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了。
他拍過的經典太多了,這幾年爛片也不少,算是一位矜矜業業的好萊塢打工人。
但這次在《髒話史》裡,一開場,他就嚇到我了。
好傢伙,怎麼還罵人呢?
我忍著小脾氣繼續往下看……
好吧,我承認我長得不是特別帥,何必這樣沒完沒了的罵我?
突然,畫風一轉,凱奇坐在了椅子上,開始了導師模式。
原來他只是罵罵人熱熱場,真正的重頭戲在後面。
對不起,放錯圖了。
應該是這張:
看到這張截圖,或許你就懂了。
《髒話史》顧名思義,就是講述英文中那些髒話的前世今生。
它一共六集,第一集講的,是全世界都很熟悉的“FUCK”。
根據節目裡請到的專家所述,FUCK這個詞最開始的意思是:
在國王的應允下行房。
中世紀時,西方人行房需要夫妻身份,而結婚需要國王批准。
如果沒有國王批准就亂搞,是要受到懲罰的。
但這個說法,也有人說是胡扯蛋。
他們認為FUCK的詞源,沒那麼複雜。
這個詞自古就有,帶有“吹”、“打”、“痛擊”的意思。
隨著時間推進和文化的演變,FUCK才逐漸變汙。
在它還沒變汙前,還有人用FUCK做名字。
當然,現在誰要拿FUCK做名字,那很可能到處被人笑話。
如果這人上電視,名字就要被消音一萬次。
說到電視,《髒話史》第一集還特意盤點了一下美國影視行業裡的髒話王。
比一比誰說的FUCK臺詞最多。
這是凱奇的“髒話臺詞表”
很多人的答案,估計都是最會滿嘴跑火車的薩繆爾·傑克遜。
畢竟人稱“馬澤法克俠”。
他的臺詞如果有十句,十句都帶髒字。
可最終的排名,傑克遜只排在第三。
第一名是演了好多小製作、大尺度喜劇的喬納·希爾。
他在和小李子合作的《華爾街之狼》裡,說了107次髒話。
我本來不信,還親自去重看了《華爾街之狼》。
結果被我發現了非常奇葩的臺詞。
相比之下,喬納·希爾罵美國政府都不叫個事兒了。
之後的幾集《髒話史》,還介紹了很多美國髒話。
第二集聊的,是“屎”(SHIT)。
按照嘉賓的說,屎這個詞,是萬能搭配詞。
它可以和任何一個髒話互相搭配,組成更有力度的罵人話。
在英文世界裡,屎這個詞最早不帶貶義。
中世紀時,因為廁所沒有獨立隔間,大家都是一起拉,廁所是個難得的社交場所。
這導致“屎一下”就和“抽根菸”一樣。
上面這張圖很有畫面感,我好奇的是,大家在廁所聊啥呢?
感覺聊啥都不對。
真的嗎?我不信
這一集裡,嘉賓們還做了個實驗。
他們讓幾個人把手伸進徹骨的冰水中。
一組人可以大聲罵髒話,另一組人則不能罵。
結果罵髒話的那組,明顯比閉嘴的那組堅持的時間更長。
這說明髒話可以讓人的耐力增長。
它在幫助宣洩情緒的同時,也促進了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的分泌。
《髒話史》後面的幾集,沒辦法繼續深聊了。
因為那幾集的關鍵詞,都是DICK、PUSSY這樣的虎狼之詞。
如果你感興趣,可以親自去賞閱。
《髒話史》聊的,是英語環境下的髒話,展示的也都是好萊塢影視,和我們還有段距離。
藉著這個話題,咱們可以聊聊國產影視裡的髒話。
很多小夥伴,上一次對國產影視裡的髒話印象,大概就是上圖的出處——《讓子彈飛》。
《讓子彈飛》是2010年的電影。
11年後的今天,我們國產影視裡的髒話,是變多了,還是變少了呢?
想象一下這種臺詞出現在國產影視中
我們先來看2020年大熱的國產劇《隱秘的角落》。
這部劇我做過解說,所以印象深刻。
其中我記得最大膽的臺詞是——“你大爺的”。
當然,有可能《隱秘的角落》涉及青少年,說髒話有不好的示範。
可去年也很火的成人罪案題材劇《沉默的真相》,我正好也做過解說。
仔細回想了一下,我沒有記起什麼髒話臺詞。
我還找到劇拉了拉,只發現了“錘子”這樣的方言攻擊。
難道是因為《沉默的真相》,整體的風格隱忍、嚴肅?
同題材的《亮劍》,可是三句就一個“你他娘”。
《亮劍》臺詞尺度非常大
但事實依然打了我的臉。
《八佰》裡除了一些士兵對女性的猥瑣幻想,最終被我找到的實錘髒話,只有這一句:
我不甘心,翻遍了2020年播映的一堆電影、電視劇。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被我找到了一部髒話稍多一些的國產電視劇。
分還不低,8.3。
作為IP劇,《龍嶺迷窟》的玄幻題材,給了劇一定的創作空間。
雖然劇裡的髒話大多限於北京方言裡的“孫子”、“丫挺的”,但臺詞環境明顯寬鬆。
角色也因此有了更鮮明的情緒表達。
我不信邪,再往前倒一倒,結果發現近幾年髒話較多的國產影視,一隻手數得過來。
而且很多粗口都很隱晦,比如2015年的電影《老炮兒》。
放在現在,“震顫酒吧,震顫一下”,尺度都是爆表級別了。
《老炮兒》裡的髒話,你閉著眼能聽到,但睜開眼卻找不到——它們都在官方字幕上沒有顯示。
我隨便截了兩張,大家可以對比中英字幕看一下。
2017年的熱劇《白夜追兇》,我做過解說,也是這個情況。
劇中“我艹”這樣的臺詞比比皆是,但一涉及粗口,部分字幕就消失了。
我解說時加上了更有靈性的字幕條
還有我也解說過的《無證之罪》(也是2017年播映)。
其中主角一出場就是國罵。
和同宇宙的《沉默的真相》、《隱秘的角落》相比,這劇重看時甚至讓我有種“時代變了”的感嘆。
在廁所鬥地主加國罵,代入感一下子就來了
髒話、粗口在國產影視作品中的逐步稀釋、消失,目前還看不出對觀感有多大的影響。
但毋庸置疑,只要髒話的出現合情合理,它們就在一定程度上還原了“真實”。
比如《老炮兒》裡的痞子,不可能文縐縐的說話;
而《無證之罪》裡每天頂著巨大壓力的一線幹警,髒話讓他們更像個人,而不是敘事工具。
還有的髒話,具有更深刻的含義,比如《我不是藥神》裡這一句臺詞:
這句臺詞是賣假藥的奸商說的。
因為他賣假藥,病人劉牧師去揭穿他,劉牧師當時說:
“你賣假藥,會下地獄的。”
而奸商的迴應就是:下你媽的地獄啊。
這既汙辱了劉牧師的信仰,也表明奸商沒有任何畏懼,毫無底線。
其實談到國產影視作品裡髒話越來越少的問題,不可避免的就會談到分級。
因為沒有分級,“青少年能否觀看”就是一條越不過去的紅線。
更何況在影視作品之外的國產綜藝,改歌詞早就是一個大問題。
有些歌詞不涉及粗口,修改原因完全無法猜到
《髒話史》裡有位嘉賓說的好:
充滿髒話的R級電影,其實就是“說人話”而已。
因為現實世界本就是魚龍混雜,現實世界裡也不存在自動消音。
分不分級,是大環境的大決策的問題。
我所擔心的,是同樣的環境下,我們以前可是不斷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儘可能的還原真實,儘可能的讓人說人話。
方言粗口大片《瘋狂的石頭》
而現在,我們是自動手起刀落,有時甚至不該切的也切了。
時代是進步了,還是落後了呢?
今天就和大家聊到這裡。
我們明天再見吧。
拜了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