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鄭爽,爆了。
隱婚代孕棄養一事,引爆全網,幾乎所有平臺都爭議不休。
事出突然,鄭爽前男友張恆曬出親子照,他一手抱娃一手牽娃,兩個小兒,一紅一綠。
一方面,張恆否認網路上各種關乎自己詐騙、逃避債務的說法,聲稱他在美國滯留一年多,因為要“照顧並保護兩個無辜小生命”。
隨後,張恆朋友曝出,二子均為鄭爽張恆代孕所出。並提供其出生證明,母親一欄赫然可見“SHUANG ZHENG”,母親出生日期與鄭爽出生日期完全吻合。
而張恆之所以曝出此事,只因鄭爽不配合相關法律程式,導致二子無法返華,父子三人只得滯留美國。
查詢美國法院系統,“ZHANG HENG”和“ZHENG SHUANG”名下案件赫然是離婚案件,原來二人當初並非戀愛分手,而是婚姻破碎。
訊息一出,鄭爽剛代言的Prada,股票呈現斷崖式下跌。網友戲言“Prada可以開啟母嬰路線”“眼淚Prada掉…”
資本立刻宣佈解約,及時止損。
但鄭爽本人,則需以一敵萬眾。
初次迴應,鄭爽底氣十足,沒有否認代孕指控。“在中國國土之上我沒有違背國家的指示,在境外我也更是尊重一切的法律法規。”
的確,美國代孕合法。但作為公眾人物,赴美代孕生子,這一舉動,不僅觸及良知公德,也踩踏法律底限。
雪上加霜的是,張恆曝光通話錄音,疑似雙方家人對峙,爽爸提議“棄養”,爽媽權衡“要麼棄養,要麼送養”,鄭爽怒罵“這個孩子真的打不掉,TMD,我都煩死了…”
此料一出,鄭爽回覆更是衰微,先禍水東引“男方出軌”,再賣慘示弱“誰家女兒誰心疼”,卻對二子的關懷責任,隻字不提。
她似乎忘了,那是兩個活生生擁有她的DNA的孩子。
但他們來到世上,並未包裹愛意、責任、尊嚴——
這與主流價值觀相悖。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最終,廣電下達封殺令。《廣電時評》發文表示不再給鄭爽發聲露臉的機會。
1歲開始“淑女培訓”,5歲制定“北電計劃”,12歲千里求學,16歲考入北電…
出道即巔峰,國民度極佳,頂流小花一朝隕落,究竟是時乖命蹇、氣運到頭,還是恃寵而驕、自毀高臺。一切因果,冥冥中早有定數。
疑似鄭爽退圈宣告的錄音曝光,其中有一句“想想其實挺不懂事,但是依然覺得還挺真實。”
所謂不懂事,與家庭教育不無關係。
節目《旋風孝子》中,爽爸念臺本“爸爸媽媽為了你好,希望你長大後,不要責怪我們沒有教育好你。你現在會責怪我們嗎?”
臺本上寫的是“當然不會”。
但鄭爽蜷在沙發上,雙手抱胸,久久不言,方才閉著眼睛說“嗯,責怪。”
2
鄭爽的母親,名為劉豔。
前事不詳,也曾青春,迷戀鮮花鎂光。
劉豔生於瀋陽瀋河,冬日冰天雪地,河川皆白,她卻是無憂無慮的溫室花朵。每天唱歌,跳舞,奔跑,做夢,父母寵愛又無所要求。
“正是美好的童年,讓我啥也不是。”
成年後,屢屢碰壁的劉豔,更是暗下決定,決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渾渾噩噩,虛度時間。
“我像瘋子一樣培養她。”
後來,劉豔與鄭成華結婚。
女兒出生後,爽爸負責養家餬口,爽媽則負責教養女兒。
一開始,劉豔仍有遠大抱負,想考大學,於是熬更守夜打算自考,晚上把女兒哄睡,然後端板凳坐在廚房自學,卻不曾考上。
趕上流行音樂興起,劉豔想要像歌星一樣臺上唱歌,於是每晚將女兒交給姥姥照顧,然後租賃晚禮服,遠赴皇姑區夜總會唱歌。
日子過得辛苦,每日歸家已晚,她的演藝事業卻毫無起色。
終於,自己也參悟。
“不是這塊料。”
心灰意冷的劉豔,將重心回落於相夫教女。
她卻驚喜發現,女兒頗有星相,從小招人喜愛。而且天賦異稟,看著電視機裡悲歡離合,會跟著喜怒哀樂。
多年以來,深埋於心的明星夢,不得實現,是劉豔的畢生之憾。她的希望再次燃起,自己完成不了的夢想,就交給女兒吧。
於是,鄭爽的人生目標,由此確立,一往無前。
母女之間重要的對話,不是穿衣吃飯,而是理想願景。
“大殼,將來長大了當什麼?”
“當演員。”
“考哪兒?”
“考北電。”
“在哪兒上學?
“在北京。”
接下來就是漫長苦澀的少女成長史。
1歲,劉豔控制鄭爽飲食,以防體型變胖,並教她各種‘淑女名流禮儀’。
5歲,劉豔制定了考入北影的“十年計劃”。
本該天真爛漫、嬉戲玩耍的年齡,各類補習班卻是鄭爽的唯一競技場。學習舞蹈、鋼琴、長笛、聲樂、表演、腳踏車、騎馬、游泳、英語…
鄭爽沒有什麼親密手帕交。
因為在劉豔看來,小孩子玩樂胡鬧,都是耽誤時間。
一個星期,只有週六晚上的兩個小時,是鄭爽和表姐的“玩樂時間。”
這是她唯一得以喘息之機。
因為當2個小時過去,新一天太陽昇起時,鄭爽又是那個不斷上課、學習、練習的“機器”。
一天24小時,撇開固定吃飯睡覺,其他時間每分鐘都有具體任務。除開繁重課業,還有苛刻標準——
練琴,彈錯一處,小棍打手。如果犯困,涼水沃面。
跳舞,午休半小時,耽誤五分鐘,母親臉色都會變。
為防女兒驕傲自滿,劉豔一直實行“打壓教育”。即使鄭爽已經連連獲獎,常駐舞臺演出,也很少得到誇讚,至多不過一句“下一次還應該更好。”
“我對她要求嚴格,就喜歡軍事化管理。”
劉豔在採訪中,無不驕傲地表示過,自己教育方法的正確。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如果不努力,女兒就會成為和自己一樣的庸人,過著一潭死水的生活,拿著一成不變的薪水,人生一眼望到頭。
“當上演員,有出息,過富足”。
劉豔的願望,最終實現了。
3
11歲,鄭爽沒考上北京舞蹈學院附小,被母親送至四川舞蹈學院,跳級上初一。
12歲的鄭爽,臨行憋回眼淚,終於背井離鄉。
初到異地,被同學笑稱“東北鄉巴佬”,她卻不想讓父母擔心,於是隱而不表。只是加倍發奮學習,深得老師喜歡,每天語音通話,母親問一句吃了沒,然後繼續授課。
鄭爽曾經想過放棄。
但劉豔一句話回懟。
“不為我們考慮?為你的起步付出了多少?為你的未來投入了多少?”
16歲,鄭爽收到北影、上戲和中戲三所學校表演系的錄取通知。她如此清純,少女神情和無害眼神,必定會在五光十色的圈內,掀起風浪。
她的星途出奇順利,一夜大紅大紫,此後從未沉寂。
出名了,就好了?
一切只是開始。
突如其來的盛名,與真實生活的撕裂,讓鄭爽無所適從。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無法從容接納外界的關注,不懂在公眾場合,恰如其分表達溫和優雅,給媒體留下好印象,走紅毯全程黑臉,被負面非議,又自我懷疑。
鄭爽更想安安靜靜拍戲,平平常常戀愛。演戲不一定主角,女二號也很好。
但要命的是,劉豔不允許女兒有“知足常樂”的想法。
女兒戀愛,她認為虛度年華,與最初宏圖大業背道而馳。直到女兒分手復出拍戲,她才欣慰。
重返名利場,為增強競爭力、符合漫畫人,身高168cm的鄭爽一度減重到70斤,一系列暴瘦、整容、緋聞、情緒爽話,把她推上熱搜榜。
有人質疑她厭食抑鬱,有人心疼她脆弱又真實。
十餘年後以後,鄭爽少時日記曝光。才知原來她,一直哭求,一直不得——
“真的好想媽媽,我就像一隻小鳥,等待母親的溫暖大翅膀蓋著她,蜷縮在媽媽的懷裡。”
而那時,劉豔要的只是她的名次成績、教師評語。
在“黑料滿天”“放飛自我”的階段後,劉豔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一次,鄭爽突然說:“媽,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道歉嗎?”
劉豔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什麼?我欠你一個道歉?”
鄭爽未再多話,這樣的爭執冷戰和好,已經經歷數次。直到最後一次,她直接把母親的聯絡方式丟給心理醫生。
“她的身份,地位,年齡,思維都變了,其實是我沒有怎麼變。我發育還挺晚的”。
關於女兒的成長,劉豔知道得太晚。
一次,她夢見女兒在成都遭遇校園霸凌的日子,在夢裡一直哭,一直哭。醒後她給鄭爽編輯了一大段簡訊,得到一個淡淡的“嗯”。
但破鏡難圓,覆水難收,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早已成了獨擋風霜的利盾。
4
古語過猶不及、矯枉過正,揠苗助長,終成頹勢。也許相比於“十年計劃”,擁有一個完整健康的人格更為重要。
數學課跟不上,就哭著說“自己變成壞孩子”;
開啟冰箱又關上,“變胖大家就會討厭我”;
為戀愛整容,“換個風格,成熟一點”;
直到最後,赴美代孕,“想要一對龍鳳胎,趕在30歲之前…”
有些事,一步錯,步步錯。只望漩渦中的人,擔負責任,處理後續,換種方式重新生活。畢竟年輕,日子還長。
倘若澄心靜慮,迷途知返,或有另一片海闊天空。
道阻且長,唯有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