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電影依舊生猛!幾年前的波蘭版“殺人回憶”《我是殺人犯》就給影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歷史與犯罪元素融合,營造出壓抑與絕望的故事氛圍,讓人看完後久久無法脫身而出。近來,這部由奈飛部分發行的波蘭犯罪新片《普拉吉佈雷勞》再次展現了不俗的觀賞性和頗具深度主題探尋。《普拉吉佈雷勞》的翻譯並不準確,按照英文名Plagues of Breslau,翻譯為“佈雷斯勞的瘟疫”更加準確。雖然是一部帶有好萊塢電影元素的犯罪片,但《普拉吉佈雷勞》卻有著一個內涵豐富的文字基底。
故事發生的城市佈雷斯勞曾是歐洲的文化和商業中心之一,大部分居住著德國人。但二戰之後,城市被重新劃分到了波蘭的領土內,大部分原住的德國人被迫離開。城市改名弗羅茨瓦夫,現在是波蘭的第四大城市,地位居於華沙、羅茲和克拉科夫之後。
影片中,多次提及一部書籍,其中講到了1741年,腓特烈大帝征服佈雷斯勞的故事。他想讓這座城市成為歐洲重鎮,但在此之前必須淨化整個城市。於是腓特烈大帝透過“瘟疫”,來洗滌這座城市的罪惡。
他選取了代表著“墮落”,“搶劫”,“行賄”,“誹謗”,“壓迫”和“欺騙”的人,在瘟疫周的每晚六點進行公開處決,以儆效尤,同時象徵著城市已經洗脫掉了這項罪惡。在歷史的過去的豐富文字基底下,一場現代版“瘟疫洗禮”在城市裡悄然發生。
血腥的連環兇手與燒腦的懸疑伏筆
《普拉吉佈雷勞》的佈局和好萊塢著名影片《七宗罪》非常相似,這樣導致了該片在IMDb上評價不高,不過在內地影評網上,還是收穫了7.4的不錯分數。兩部影片都有歷史過去和經典故事作為潛文字。兩部影片的反派主角都希望借用儀式來洗滌城市的罪惡,讓邪惡遠離人間,但最終卻被邪惡同化。
《普拉吉佈雷勞》反派比《七宗罪》更可憐一些。她原本是社會的棟樑之才,但因為太過剛正不阿,失去了晉升機會,隨後又被組織邊緣化。因為孩子患有先天疾病,沒有得到社會救助的她,雖然拼命工作,但依然無法拯救自己的家庭。由此,她走上了“復仇”之路,在她的眼裡,是社會病了,系統的不公,導致她悲慘的命運。
影片被幾起謀殺案件串聯起來。每一個案件都既血腥又離奇。被殺害之人的身份特殊,身體上都留下了“墮落”,“搶劫”,“行賄”,“誹謗”,“壓迫”和“欺騙”等身份,預示著他們是帶有原罪之人。
毫無疑問,反派實在效仿仿腓特烈大帝淨化城市的行為。她故意“引蛇出洞”,讓警方和媒體介入,她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身事外,而且就連她自己的生命也被算計在內。更可怕的是,幹練的女警官海倫娜最終也成為了她的棋子,甚至繼承了反派的身份。
《普拉吉佈雷勞》一開始就鋪設了眾多伏筆,比如海倫娜為什麼顯得非常低迷和傷感,她究竟有著怎麼樣的過去,才會被大反派看中,成為幫兇和繼承者。同時,影片有兩個非常驚豔的轉折,一開始的雙女主角色結構在影片中段變成了雙雄對抗。兩者的關係從融合到對抗,最後又再次融合。無論是劇情推進,還是伏筆反轉,《普拉吉佈雷勞》都顯示出不俗的觀賞性。雖然有些小瑕疵,但總體上瑕不掩瑜。
硬核大女主與女性主義敘事
除了緊張的劇情,豐富的故事文字層次,影片的角色建構也特徵明顯。兩位主角都是女性,且帶著強烈的男性化元素。兩位女性角色,經常號令身邊的男性,從低級別的警察到高級別的長官。這些男性基本上都選擇聽從兩人的專業指揮。
因為兩位女主角的人物塑造實在非常細膩和出彩,這無意間抹平了大眾的性別刻板成見。觀眾第一次發現,原來女性角色也可以這麼酷,她們追兇破案一點不輸男性,甚至同時可以兼顧母性光輝,讓角色性格更加豐富。
在警察的身份之外,她們還肩負著妻子和母親的身份。一個拍案而起,一個隱忍不發。案件終結後,女主角海倫娜終於邁出了艱難的一步。作為執法者,她眼看法律無法給她公正,於是她選擇認同了反派的價值觀,走上了懲罰者的復仇之路。遊走於法律之外,給自己和家人討要公正。
影片在海倫娜伏擊仇人的一刻戛然而止,這是隱忍多時的衝冠一怒,也是女性主義覺醒的最好表徵。因為她們不光在對抗身邊的人,她們還在糾正壓制她們的體系。從個體到社會,她們都堪稱勇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