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朋友在觀看了張藝謀的《金陵十三釵》之後,都會產生一個非常清晰的感覺印象,說導演好像把他渾身的力氣都使在了要把這部片子拿到國際上——評選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在我看來,也確確實實實是,這個片子,無論它的題材,它的編劇還是裡邊的鏡頭感,以及它的國際化種種努力都能夠看出來,張藝謀現在早已不甘心只是在國內獲取一個比較好的票房和口碑。
張藝謀特別希望自己的片子能夠在奧斯卡這個電影殿堂之中,穩穩的佔據一席之地。張藝謀的“野心”也早實現了一些,因為其實在很早的時候1992年,在奧斯卡的頒獎典禮上當時已經有張藝謀的一部片子,《大紅燈籠高高掛》就已經獲得了提名。當時是他和鞏俐兩人去參加奧斯卡獎的頒獎大典,這可是華人首次在這樣的大典中露面。
有人說,張藝謀從開始殺入電影的這一行開始,他就已經明顯的帶有了肩負這一代電影人衝擊奧斯卡獎的這樣一個使命。我們大家都知道,時不時地國人會把某一個片子拿過去參評奧斯卡獎,國人蔘賽的歷史上呢,張藝謀就有五部,超越了陳凱歌的三部,馮小剛的一部。所以說,張藝謀現在的整體態勢,離國際化越來越近,而且可以說他自己也在全身心的靠攏著。
該怎麼靠攏國際化路線呢?張藝謀除了在片子裡體現一些國際普世價值,挖掘永久不變的人性主題以外,他還在不斷地跟國際級的影星接觸,例如2007年他拍《千里走單騎》,就請來了日本影星高倉健,儘管高當時有點過氣了,可是這足以代表張藝謀的一種國際視角。他知道,真正想走向世界,光靠中國演員挖掘電影的國際普世價值,恐怕還有些困難。於是等再到了《金陵十三釵》時,張藝謀就用了克里斯蒂安貝爾,以往在他的片子裡很少有外國人,這次一下子冒出來一個外國人當主角的片子,飾演約翰神父的是來自好萊塢的一線演員。看過影片的人都知道,他在裡面的作用非同小可。裡面的女主角妓女玉墨,也是一個很出彩的人物,但是玉墨在電影中的出現只是蜻蜓點水似的,而這個神父約翰他等於從一開始到最後一直貫穿著。沒有他這個人就沒有這個戲。而我們再細細看一下這個角色,這個人物一開頭是個酒鬼似的殯葬師,隨著劇情發展慢慢變成了一個寶相莊嚴的神父。假如這演員沒有超一流的演技,是很難把角色給駕馭下來的。透過此人的演技,我們不能不佩服好萊塢演員在各種角色之間自由穿梭的能力。他演殯葬師的時候進到教堂裡面,到處找錢要報酬,發現了錢就如獲至寶,分明就是一個潦倒落魄的酒鬼形象,眼神裡充滿了懷疑,諷刺玩世不恭,整個人二流子的感覺,見到女人後,又充滿著色咪咪的感覺,可是這樣一個角色,可是當他人性當中善良的一面被激發出來後,一下子變得如此神聖如此凜然不可侵犯。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呢?還不是完全靠演員的演技把它帶出來的。所以說貝爾這個演員選對了,這部片子就撐起來了。其實這部電影就是靠一個外國演員從頭到尾串起來的,而這是張藝謀真正獨具匠心的地方。這是完全超越一個民族的思維的,是上升到一個全人類思維上的影片。這對好萊塢的評審來講是投其所好的。
外國演員它不是某一個民族所特有的,而且裡邊民族的形式感又沒有丟失,反而特別特別重,造成這一中國電影的國際普世價值強。中國民族的形式感之一就是旗袍,穿著旗袍的中國女人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是有代表性的。電影裡面的一個場景,我覺得拍的美輪美奐,尤其是那種內涵給人的感覺特別美。當12個妓女被改造成女學生,化妝成女學生之後,玉墨在前面彈琵琶後面這些女人一起唱秦淮歌,還是典型的江南小調,極盡柔美奢靡浮華之能事,所以正是江南有如此奢靡,如此深沉與和平的氣氛,甚至和平得有點腐爛的氣氛,突然面臨戰爭的時候它才會產生巨大的反差。而張藝謀拍這些景象就是為了跟一開頭的戰爭景象之間,形成一種錯位的衝擊。而這種衝擊,恰恰又是好萊塢的一些評審,特別願意欣賞的地方。
實事求是的說這也給張藝謀已經帶來了相對比較豐厚的回報,收穫了國內外市場,收穫了票房,《滿城盡帶黃金甲》,美國人當年爭相觀看,座無虛席。《金陵十三釵》則在北美地區的劇場幾乎是同步放映,這也是中國產影片第一次在世界上獲得如此殊榮。
張藝謀的電影向來為人們所看重,他善於挖掘民族感的內涵使國人一次又一次期待,擅長從女性心理刻畫人物的影片又促使了很大一部分女觀眾反覆觀看,他攝影出身造就絕頂的色彩畫面感讓人不由自主一次次回放,而今,他帶領中國電影漸漸步入國際化線路,在中國產片厲受倍詬的今天又讓國人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