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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已將由孔笙執導的《山海情》炒得火熱,都說是新年大劇,這幾天我的機頂盒壞了,無法收看正常的數字電視,於是我只能接受收看網路電視,看看《山海情》到底是一部怎樣的劇。

說實話,自《父母愛情》之前,我並不知道有孔笙這麼個導演,那時候只知道中國有個執導電視劇的鄭曉龍,因為鄭曉龍的《金婚》、《甄嬛傳》、還有後來的詩史大劇《羋月傳》等都銘記我心。自《父母愛情》之後,我便注意到了孔笙,他的《闖關東》、《偽裝者》等劇我便反覆觀看。我的總體感受,在執導製作電視劇方面,孔笙和鄭曉龍一樣的突出和優秀。

我躺在床上,幾天裡,《山海情》一遍又一遍地在無休止滾動播放,我時而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所以嚴格地說,我並沒有看完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演員們的表演。這部劇儘管主演是黃軒,但是像張嘉益、尤勇智、閆妮、大嘴姚晨、祖峰、黃覺等人的表演尤為精到和出色。張嘉益嘴叼嫩樹枝的情形讓人過目不忘;閆妮訓斥張主任的形像令人印象深刻;更有脾氣火暴賴賴嘰嘰的尤勇智,點燃蘑菇棚後蹲在牆邊的那麼一副欲哭無淚悲苦的表情,真是精湛到了入目木三分,表演的功力盡顯。

《山海情》確實是孔笙執導的又一部好劇,她盡情地展現了大西北貧窮年代的風情。說到貧窮,現在的小青年都無法相信,已進入九十年代了怎麼會這麼窮?一家三兄弟只有一條褲子,誰有事外出這條褲子就由誰穿,那時候貧窮的確讓現如今的小青年無法想像。

我是寧波慈溪人,一九七二年支邊下鄉去了吉林省長嶺縣插隊落戶,我的結拜大哥(當地社員)兩年裡穿不起一條褲衩。寧夏的環境也和我們下鄉插隊的吉林省長嶺縣十分相似,自深秋後,寸草不生,曠野再無絲毫綠色,尤其到了開春後,清晨還是風平浪靜的,隨著太陽出來逐漸升高,風也為漸漸大作,最後,日色黯淡,漫天昏黃,呼嘯的狂風掀起沙暴,能見度還不及秋日的明月夜。人在田間勞作,沙子打在臉上刀割一般疼痛,不僅頭頂、鼻翼、耳廓會積厚厚一層沙土,就連眼角、嘴角兩邊也兜上一砣沙土,滿嘴沙土自不必說。在大地尚未返青,莊稼還沒有長出之前,幾乎天天如此,所以,當我看到吊莊移民,猶似身臨其境一般。

《山海情》是那樣地樸實無華,她平實到我幾乎看到了我們當年生產隊的社員。她絲毫也沒有拔高,即便是政府官員,也沒有一個唱高調的。總之,《山海情》又一次讓我回到了當年,我似乎成了他們當中的一員。

網上,挑剔的眼光揭密著《山海情》中的穿幫鏡頭,事實,穿幫鏡頭也確有不少,如凌教授打群架打出鼻血,鼻孔堵的是潔白的餐巾紙,那時候何來餐巾紙?再如白老師和馬得寶喝酒,花生米是方便袋裝的,那時候還不曾有方便袋。而我要揭密的是穿幫情節:李水花老牛破車般地拉著一輛板車,車上載著殘腿丈夫、女兒及全部家當,一路還唱著歌,七天七夜,走了四百多公里才來到移民目的地吊莊。人每小時走五公已不算很慢,那還得是空著手,身上沒有任何重負,憑李水花老牛破車般一步一步地走著,每小時三、四公里都未見得能走出,她怎麼能走出六、七公里?如果將“七天七夜”這句臺詞改成“足足走了半個多月”這樣才合符常理嘛。總之,《山海情》不管有多少穿幫鏡頭和穿幫情節,暇不掩瑜,她還應該算是新年實實在在的好劇。

電視劇反覆看,就會產生感情,就會過一段時間忍不住再去看,鄭曉龍的《甄嬛傳》、《羋月傳》等如此,孔笙的《闖關東》、《父母愛的》、《偽裝者》等同樣亦如此,當然是都要好劇,爛劇幫都幫不住我的,《山海情》以後我也一定會不停地去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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