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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貝拉(A Cappella)——無伴奏合唱,是西方合唱藝術的一個分支,它起源於中世紀教會音樂。現代的無伴奏合唱(阿卡貝拉)受西方啟蒙運動、工業革命等社會、政治、經濟因素的刺激後,逐漸形成的新的合唱形式。

阿卡貝拉不只是清唱、合唱那麼簡單,一個“阿卡貝拉”團隊裡會有自己的貝斯手和打擊樂手,但所有伴奏和聲部均透過口技、B-BOX和麥克風的應用來實現。無論是搖滾、流行、爵士還是小清新,各種曲風“阿卡貝拉”都可以無障礙地表達。

如今,阿卡貝拉這一獨具特色的合唱藝術表演形式,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空間與展演舞臺,逐漸從小眾走向大眾,得到了越來越多的愛樂人士的瞭解、接受和青睞。

本期的節目嘉賓醒耳人聲樂團 (City Singers)是廈門島上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阿卡貝拉樂團。儘管近些年阿卡貝拉才被大眾所熟知,這個2009年在廈大成立的樂團,已經在去年辦了他們的十週年音樂會。難得的是,即使脫離了校園,經歷成員更替,舊的成員離開,新血液加入,這個團一直都在,且玩音樂的熱情絲毫不減當年。

醒耳人聲樂團的成員很多人的本職工作不是做音樂的,他們來自各行各業,基本都有一份穩定工作,其中有老師、空乘、會計等等,白天朝九晚五,晚上從生活中掙脫出來,叫上三五好友聚在一起練習排練,盡興地玩音樂,過著許多人羨慕的雙面人生。

他們玩阿卡貝拉皆是出於興趣和熱愛,純粹地享受這個過程。進到他們的排練室就彷彿進入了另一個奇妙的磁場,每個人都是忘我投入、陶醉其中,臉上的放鬆和沉浸特別令人動容,旁觀者都有忍不住想加入其中的衝動。

阿卡貝拉作為純人聲演唱,最大的特點是“不器”二字。每個人都可以透過自己的人聲和別人產生共振,離開了器樂的束縛,人聲更具有可塑性,音樂不再是專業人士的特權,每個人都可以參與其中,享受音樂的樂趣。人們可以透過音樂找到彼此之間的互動和共鳴。這也是阿卡貝拉最早觸動團長徐聰的原因。

徐聰身上有種文科知識分子的那種書生氣,在所有樂團成員中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他。他似乎更習慣在幕後,拍攝和訓練時比較少站在人群的中心,或許待在不起眼的角落令他更自在。

他出生於昆明,一個四季如春的城市,可能從小在山野間嬉戲,讓他嚮往率真自然的原生狀態,所以現在忙裡偷閒時,他仍喜歡獨自一人去爬山,給自己一個放空的出口。

雖然擔任團長,但他坦言與其他團員相比,自己樂理基礎較為薄弱,研究生才開始研究樂理,不過音樂對他沒有設門檻,四處淘來的音樂書籍以及國外Youtube 上音樂人的影片給了他無限探索的樂趣,開始攀登音樂這座山峰。

儘管初中時就著迷於歐美流行音樂,但大學之前的他只能算是個業餘樂迷。直到2003年,中文系大一的徐聰加入了合唱團,才開始了他的音樂啟蒙。當時武漢高校合唱氛圍很好,像武大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的合唱團,身為武大人文愛樂合唱團副團長的他,和其他高校學子一起沉浸在《彌賽亞》《趕牲靈》等歌曲的和聲裡。古典音樂給了他深厚的滋養,之後的很多樂理知識都是段時間沉澱的。

合唱團其樂融融的氛圍讓曾經孤獨的他找到了歸屬感,合唱也成為了他走向人群的方式。“我在參與合唱團的過程當中,可以感覺到真誠與被尊重,感覺到大家一起協作的快樂,有時候也會感覺一些負面的情緒:比如說控制、霸道、固執,或者膽小、懦弱、臣服。這些多層次的社交體驗,極大的滿足了我的社交需求。”

他和阿卡貝拉的遇見可謂一拍即合。大三時,有個男生拿來了一些臺灣阿卡貝拉資料到宿舍來找他。“第一次聽阿卡貝拉,我就著魔了”。這種區別於無伴奏人聲合唱的方式,讓徐聰對合唱有了新的理解,便決定和其他三人一起參與組建了四人男聲“阿卡貝拉”組合。

阿卡貝拉這種炫技又有強互動性的音樂形式特別適合精力旺盛,熱血激情的年輕人。高校學生對新事物的渴求讓大學校園成為一塊肥沃而富有生趣的藝術領地。很多阿卡貝拉樂團都是幾個愛好者自發組織起來的學生社團。國外最著名的大學無伴奏合唱團是1873年成立的倫斯勒理工學院RPI歡樂合唱團。

2009年,隨著美國電視歌唱比賽《The Sing-off》的播出,阿卡貝拉之風席捲世界。如今在YouTube上大熱的阿卡貝拉樂團Pentatonix正是從這個節目出道的。彼時正是阿卡貝拉在中國起步的階段,國內較早一批高校的阿卡貝拉社團大多在2009年前後建立,醒耳人聲樂團就是在此浪潮中誕生的。

這一年,徐聰到廈門大學繼續攻讀語言學的研究生,從武漢到廈門,他沒有停下心中未竟的阿卡貝拉樂團夢。他找來廈大學生和前廈門愛樂合唱團成員,成立了醒耳人聲樂團(City Singers)。當時廈門還沒什麼人知道阿卡貝拉,在這個沙漠裡,他們是拓荒者。成團之初大家都沒什麼經驗,音準、節奏、都要不斷磨合、反覆練習。

雖然在每個節點都不免有樂團成員離開,但徐聰和幾個樂團的初始成員一直留到了現在。13年到18年,樂團步入正軌,慢慢出了自己的作品,從廈門市內的巡演,到國內重要阿卡貝拉音樂節,甚至走到海外。沒想到十年過去,當初憑興趣建立的樂團可以走到現在,而且玩音樂的熱情絲毫不減當年。一路下來,徐聰也結識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音樂給徐聰漫長的博士生活帶來了不少樂趣,30多歲還在讀博的他也曾面臨從事文學還是音樂的兩難選擇。前者可能此後一生就在學術體制中一直走下去,後者主要是興趣,短期內可能無法謀生。

像無數畢業的大學生一樣,他有陣子也試著說服自己去公司上班,成為格子間裡的社畜,可幾天下來他發覺自己不知道在幹嘛,對手頭的工作產生了懷疑。於他而言,找不到工作的意義更讓他難受。相較之下,玩音樂的時候他至少是開心的。而且對於阿卡貝拉,他似乎有種不肯放下的執著。因此他選擇成為一個獨立音樂人。事實證明現在的生活狀態是他所向往的,阿卡貝拉既是他的工作也是生活。

如果沒有遇到室友高至凡,他可能會像大多獨立音樂人一樣,在自己的世界裡默默做著音樂作品,閒暇時獨自一人爬山、看書,或是在家擼貓。平行世界的故事可能不會發生。

高至凡是“先天的樂觀派”,屬於有什麼創意的點子就想馬上著手去實現的這類人,是他的不斷敦促,讓徐聰最終下定決心把成人阿卡貝拉樂團和廈門六中合唱團的想法落地。

他們倆最開始曾因為音樂理念不同在創作上有些分歧,高至凡比較偏古典,而徐聰偏向於流行風,後來兩人相互影響,惺惺相惜。過去他倆經常聚在一起看國外少兒合唱隊的影片,從中受到啟發,將人聲合唱、身體打擊結合在一起,發現這種好玩的形式可以把傳統合唱變成年輕人喜歡的形式,他們搭檔製作了廈門六中合唱團《稻香》《夜空中最亮的星》等廣為人知的作品,還先後登上央視、浙江衛視、湖南衛視的舞臺,與周杰倫、張靚穎、霍尊等明星同臺。

他和學生之間更多的是一種平等的關係,在他看來,音樂教育初心並非所謂的教化目的,希望他們在共同參與創作的過程中,享受音樂樂趣的同時,學會與人協作的奧妙。合唱團成了這些創意的實驗站,也是他們友情的見證。

去年夏天,好友突然離世,儘管他難掩悲傷,但仍用一首寫給高老師的《因為你》,藉由合唱團孩子們的歌聲送別摯友,”或許這是他希望的告別形式。”

他現在依然在不遺餘力地做著和阿卡貝拉相關的事,無論是出於最初的熱愛還是一份責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理由。”

作為吉島音樂工作室的藝術總監同時兼任廈門六中音樂老師,他壓力更大了,曾經不喜歡熬夜的他現在也不得不因為處理一些瑣碎的雜事而熬夜,留給創作的時間也在一點點被擠壓。雖然現在他做的更多是改編傳唱度高的流行音樂,但他還是希望未來能製作更多優秀的原創作品。

除了日常的合唱團排練之外,他還熱衷於阿卡貝拉的推廣。這次他主動走向人群,把阿卡貝拉帶到大眾面前。 “阿卡音樂週末”正由他發起的面向社群市民介紹阿卡貝拉的公益活動。隨時隨地,不限人數,讓每個普通人可以用自己舒服的嗓音加入進來,享受一起玩音樂,創造音樂的樂趣。

阿卡貝拉音樂所體現著的專注、合作、信賴、創造、開放,民間,自發,這些可以讓世界變好的寶貴特質,讓我願意一直去參與和推廣它。”多年的堅持皆是因為這樣的初心。

“Knocking the ears up!” 正如醒耳人聲樂團的中文名一樣,用美妙的音樂喚醒大眾的耳朵,感知彼此,在音樂存在的當下,構建一種人與人之間真誠和諧的關係。這是多麼美好又珍貴的瞬間啊。

的確,音樂的魅力貴在分享,當醒耳人聲樂團把曾經帶給他們快樂的阿卡貝拉傳遞給更多的人,從小眾的圈子走向人群時,你會發現,原來音樂擁有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

下面是本期訪談的內容:

Q:能不能談一下你們樂團每個人其實在第一次接觸音樂和第一次接觸阿卡貝拉的時候,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愛上它,然後堅持下去?

陳文博我第一次接觸阿卡貝拉,聽到這種音樂形式是在高中的時候,聽到《彩雲追月》時,我覺得“哇”,那種純人聲的演繹方式真的是!一個是音色很抓耳,一個是很新奇,就是從來沒有聽過。那時候還真的自己網上找譜子,因為我讀的班級是學藝術的班級,本來想抓幾個人來唱,結果大家不是很感興趣,就不了了之。

我大學室友特別喜歡阿卡貝拉,他有個心願就是在大學組個阿卡貝拉團,他覺得我的聲音比較低,就把我抓進去當了貝斯,然後就組了一個阿卡貝拉團。這個團一直到我大學畢業都在活動。大學畢業就各奔東西就散了。我覺得是對音樂比較熱愛的一個人,然後其次就是大家覺得我挺棒的,就這樣堅持下來了。

馨飛:其實我知道阿卡貝拉是從大學開始,那時候我就對阿卡貝拉對它有些興趣,沒有這樣子的土壤,阿卡貝拉門檻挺高的,所以在大學的時候並沒有找到一些這樣志同道合的朋友。那我也是畢業之後,來到了廈門,然後找到了徐聰和丁丁,加入了這個團。因為我不是學音樂專業的,所以加入這個團等於說是變相實現了我的音樂夢想。因為我其實一直也熱愛音樂的。熱愛音樂肯定是一輩子的事情。

徐聰:我在我們這幾個人裡頭音樂基礎相對比較薄弱的人,因為我大概到了大學才有開始接觸到合唱這件事情,從研究生才開始研究這個樂理什麼的,漸漸才會對阿卡貝拉就開始感興趣了。我在大學的時候,會看到合唱團裡面大家在一起唱歌那種其樂融融的感覺,因為一開始我是一個特別有那種孤獨症的人,就是有社交障礙,但是我看到大家可以一起唱歌,一起開放地表演,那種狀態特別吸引我。我在這樣的團隊裡唱一個和聲會覺得非常安全,像這樣東西一直吸引我在合唱音樂和阿卡貝拉音樂這個音樂形式。

真瑞:我也是從大學開始接觸到這個阿卡貝拉這樣音樂形式。我在大學的時候,我們幾個同學就一起組建過一個阿卡貝拉樂團,去參賽,去廣州,一個叫九州唱響的比賽,還獲了獎。最後來說,我覺得第一點就是雖然這音樂形式非常好,但是首先還要看人,我們這團好幾個人的心可能沒有齊到一起去,可能為了比賽而比賽,沒有說大家真正要交朋友或會交心這樣方向走的話,最後還是沒有走更長遠。比賽回來以後就各幹各的事了。

直到我在大三的時候,有一個老師也是廈門非常厲害的一個音樂人,黃瀅瀅老師,她就推薦我,說這邊有個團在招男高,要不要試一下。然後那天我就去找,找到了老徐,也找到丁丁。他們也挺好,也沒有為難我。剛開始給我一大堆譜子,我記得有18首歌,也挺多的。我打一下,好像很厚一本。當時一直在聽在學,生怕自己唱不好。去他們那邊,也相當於去面試。很幸運被選進去了。

笑白:我也是大學時候接觸的,我們大學不是同一年,像丁丁、老徐是大我好幾屆的,我稍微年幼些。我是11年來的廈門,在廈門讀大學。我那時候高中研究B—box這方面東西,就是專門做beatbox的教學、推廣。到了廈門之後,在學校裡面做beatbox社團,就是自己成立社團,然後在校園周邊做一些商演或者是beatbox推廣教學之類的。然後在學校裡面,我們幾個beatbox手在玩音樂,嘗試不同的新的東西。比如說一個歌手在唱歌,我們兩個beatbox在給他做伴奏。但是這種形式就沒有這種合唱團的這種感覺。

12年還是13年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被邀請去看醒耳人聲的彩排。因為我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我被另外一個朋友叫過去,然後就到那邊聽,然後他們一唱,我就“哇呀”(被震撼了)。這種聲音在你耳朵就是很飽滿的那種感覺,充滿你耳朵的那種聲音。我就覺得我想嘗試這種東西。然後又一段時間,我好像經常找他們去玩,就是去看他們排練,然後比較幸運的是有機會參加幾次那時候醒耳的演出。然後後來有一段時間,醒耳就沒有聲音了。然後我一直在等,等要排練的時間。後來我主動給老徐發信息,那時候我很閒,好無聊。大三的時候,不怎麼上課,天天在宿舍。發個簡訊,“哎呀!最近老徐有沒有排練,好無聊啊!”誒,果然過了幾天,他就邀約我去排練。然後就開始有新的面孔,丁丁、老徐一直都在的,然後就開始在醒耳人聲樂團一直做VP(人聲打擊)做到現在。以前是beatbox,現有轉變。

丁丁:應該從小學就開始唱合唱,但都是有伴奏合唱,也有無伴奏合唱。但是這種跟現代流行阿卡貝拉是不一樣的。到了大三,接觸流行阿卡貝拉還是因為徐聰。當時徐聰帶了一群小夥伴去我們音樂系的琴房,他們要排練,需要比賽排練。然後我就是非常三八,就看他們排練,然後硬參加他們的排練,拿他們譜子硬要和他們一起唱,然後唱著唱著就不知道為什麼就和他們一個團隊了。就很神奇,就這樣子。臉皮要厚,別人要唱的時候就加進去一起唱。就是覺得,嗯,還不錯。然後就一起唱了。讓我堅持下去的主要原因是練琴真的太辛苦了,我不想練琴了,然後我就唱歌了。堅持到現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是非常沒有自信的那種人,結果在唱阿卡貝拉的時候覺得有一點點小成就,所以就堅持到現在…...

Q:你們樂團從組建到現在,是否有人離開過?

徐聰:我們最開始只有4個人,因為阿卡貝拉至少要4個聲部:女高、女中、男高、男低。現在的話,我們的配置更豐富一點,相當於加了一個人聲打擊beatbox——笑白和唱男中音的我。

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可能會是最穩定的一個狀態。因為我們是從廈門大學開始的。我們人最多的時候就像個學生社團一樣,可能有十幾人。但是現在大家畢業以後,我們還是留下來一起唱歌。現在的這波成員,我們大概已經在一起兩三年了。其實我覺得我們心態都很好,算是有點佛系的樂團吧!雖然很希望大家都能夠留下來,一直唱阿卡貝拉。我知道現在有的團都有二十幾年的歷史了,而且團員都沒怎麼換。其實我覺得不管是留在團裡還是離團,不管在什麼地方,其實我覺得就珍惜眼前大家一起唱歌的時間,其實就夠了。

Q:其實每個樂團都有經歷自己的低谷和高峰,你覺得你們的高峰到了嗎?

徐聰:我們有段高峰是跟各種各樣的明星合作,比如說周筆暢、黃雅莉、小野麗莎。但我覺得我們現在也是一個高峰,是我們能力上的一個高峰。比如說我們團現在有4個人可以編曲,都有編阿卡貝拉作品的能力。我覺得這在全國的阿卡貝拉樂團裡頭都算少的。所以我覺得現在是我們創作上的一個高峰。

Q:徐聰,你曾經和摯友高至凡老師一起打造了六中合唱團。然而隨著高老師不幸離開,這一點是會有讓你對未來的教育事業或者人生有重新的定義和思考嗎?

徐聰: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是在做跟合唱相關的音樂。高老師在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多啟發,讓我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好像有多了一個維度,就是我們把阿卡貝拉和身體打擊和流行音樂跟我們的傳統合唱有做了一些結合,我們在青少年音樂教育上面加入了阿卡貝拉和流行合唱的元素。我覺得這一塊是對我有非常大的啟發。其實雖然最近高志凡非常不幸地離世了,但是像六中合唱團這樣的形式,還有我自己也做了大量的跟童聲合唱和青少年阿卡貝拉相關的一些新的團隊和新的歌曲。我覺得這種東西非常有意思的,也是當時因為和高志凡老師一起研究才發現這樣好玩的東西。

Q:其實每個人在音樂道路上都有可能互相影響的,你剛才講了高志凡老師其實對你音樂道路的影響,那關於你對他的影響呢?

徐聰:其實我和高志凡老師我們兩的方向本身是有一點點不同的。他可能更偏於古典音樂這一塊,我個人可能接觸更多的是流行音樂。

在一開始我們合作的時候,可能很多東西看不慣他的古典音樂做法,他也不太習慣我這種流行音樂的操作。但是到了比如一些流行歌曲,他卻一定要古典合唱方式來處理,所以像這樣東西我一直跟他爭,比如說流行音樂一定要有一個恆定的律動,不要什麼歌都做忽快忽慢這樣的處理。一開始其實我們有很多這樣的爭執,但是到了最後,高志凡老師開始認同這種流行音樂本身一些很核心的元素,他願意把這樣的元素加入到他原來對這個古典傳統合唱的理解中來,我們兩個對這種東西做了一個融合。所以我覺得這樣音樂上面也許我還是有給到他一點影響,但這種東西我沒和他交流過。我只是感覺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會更加的流暢吧!

Q:在和他相處的日子中有什麼難忘的事嗎?

徐聰:一開始我們做很多事情全部都是憑興趣,比如說他一直讓我去做一個成人合唱團,就是做這個醒耳人聲樂團。後來他催了我一兩年,我覺得這件事好像比較遙遠,不敢做。後來一直催一直催,突然有一天我們就召集一批人,就把這個吉島合唱團,一個四十多人的合唱團現在又做起來。就比如說六中合唱團這樣,我們並沒有想著會到後來這麼大的影響力,有這麼多人知道這個團。但是隻是想說,抓幾個小朋友過來做一點關於流行合唱這塊的東西,就像高老師在小創意上還是非常有天賦的。他覺得這樣的東西很好玩,就做吧。所以我們兩個在一開始做這樣一些事情的時候都是憑興趣,並沒有想到它將來會怎麼樣。我覺得這種東西讓我感觸很深。

Q:如何看待廈門六中合唱團的走紅?

徐聰:其實一定程度上可以接受六中合唱團走紅。因為我們自己看完這東西以後,我們覺得這東西很對,我們自己會覺得它會是一個好東西,聽到那樣的音色,看到那樣的畫面,我會覺得這個會很有吸引力,所以它不紅可能也就ok,但是它紅了,大概也覺得好像在意外之內,之後做的那些東西感覺它應該會紅。這裡面又一個很新的東西,就是我們把這樣的形式放到了童聲合唱裡面,衝破了大家很熟悉的那樣一些音色,就好像我們音樂裡面創造出新的元素。

Q:上期嘉賓給你們留了一個問題,如果你人到中年,發覺人生過半依然一事無成,或者所做的事情沒有達到心中的預期,你會堅持原來那條想走的路,還是走捷徑,賺快錢養家餬口?

徐聰:我選擇是繼續堅持原來那條想走的路,因為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不是一個選擇,我個人對物質要求不是很高,也經歷很長一段沒錢的時間,30多歲同學都已經成家立業了我還在讀博士,我曾經也嘗試去公司那種格子間工作過,呆了幾天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所以我知道自己沒法選擇先賺錢再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只能選擇有意義的工作,不然會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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