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完《山海情》,我打算二刷。強烈推薦你也看!
動筆寫本文前,劇裡一張張臉從我腦海裡過了一遍,每一個角色都有一些瑣細的特徵讓我記憶深刻,他們的方言、動作在我腦子裡沉了下去,他們的形象浮了上來。
劇裡的每一位演員都是極用心的,每一個微表情、每一個微動作,都帶著當地人的味道,耐心去體會,就能深刻悟出每個角色背後的酸甜苦辣鹹。
我還沒規劃好要怎麼寫這部劇,就先想到哪裡寫到哪裡吧。
一、湧泉村的山湧泉村的山是有歷史的,滋養了李家200多年,又護佑了馬家100多年。
那些荒山頭的土墳,是這個村貧窮的見證者。這些土墳的主人,生前在貧窮中掙扎,死後又立在高處遠觀子孫們繼續掙扎。
祖祖輩輩一旦習慣了貧窮,那這山便沒了歲月。貧窮一脈相承下來,歲月便停滯了,時光倒流或前進都與它不相干,前100年,後100年這山都是一樣的。
偶爾扶貧樹上多了幾隻鳥,村裡多了幾隻扶貧雞,鬧出來的動靜都撼動不了這山中貧窮的心。
這山裡深藏著的心,因為與貧窮朝夕相處,也都不把貧窮當回事兒,祖祖輩輩如此,便認定本該如此似的。
無論物質和精神,那心都想無所想、思無所思,都只顧眼前能看到的就夠用了。
這山,是真收人心啊。
二、閔寧鎮的風閩寧鎮的風因為常年見不到人,性子很古怪,讓人捉摸不透。
它是貧瘠地區地老天荒的一個存在,這個地界所有的歷史都在它捲起的沙子裡,所有的歷史都是由它來主宰。
它是浩浩蕩蕩的,是遮空蔽日、恣意妄行的,它在戈壁灘上橫行霸道。
它又是寂寞的,它懷著千萬年的曲折衷腸,盼著有生命加入,添些聲色。
若是來了人,它便攜了沙,一窩蜂地上,想把來的人精雕細刻一番,在男女的臉上都刻上紅二團,在每個毛孔裡都留下印記。
這風是有些年頭的,於是也讓它待過的面龐不用經歷時間的淘洗,輕輕易易便有了年頭。
這風,是真催人老啊。
三、吊莊移民村的人吊莊移民村的人,從大山裡走出來,成了山和外面世界的連結者。
他們在新世界裡是無依無託、無根無基的存在,什麼都要靠自己去找、去掙。
這種重新活一次的感覺,是跟在山裡死而復生的感覺不是一路的,山裡人的是非曲直全是掏心窩子掏出來的,但在新世界,是要講道理、遵紀守法的。
好在新世界是包容的,那一望無際、平坦開闊的幹沙灘包容著他們的耿和直,讓他們一點點融入新世界,不讓他們破罐破摔。
敢走出大山的人,都是想活出些聲響的,他們的心被閩寧鎮的風鼓盪著,心不再收著斂著,他們把血汗揮灑在幹沙灘上,在風裡刻上他們的努力。
只幾年光景而已,他們一直追問的未來便來了。
一個轉身,這一群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便成就了大千世界裡的一小叢燦爛,成了大山裡漆黑夜空裡的一束光。
吊莊移民村的人,是真敢想敢幹啊!
這裡附上柴靜一篇演講稿《認識的人,瞭解的事》足夠一段內容:
“一個國家是由具體的人構成的,它由這些人創造,並且決定。只有一個國家能夠擁有那些尋求真理的人,能夠獨立思考的人,能夠記錄真實的人,能夠不計利害為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夠捍衛自己憲法權利的人,能夠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完美但仍不言乏力不言放棄的人。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說,我們為祖國驕傲。只有一個國家能夠真正有這樣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說我們有信心,讓明天更好。”
寫在後面:
看這部劇,我哭點很低,一有風吹草動,我內心就兵荒馬亂,水花一個抖動的嘴角、大有叔一個哽咽的聲腔,甚至老支書一個熱切的眼神,都能讓我迅速破防。
老公和女兒陪我一起看這部劇,他們已經習慣了我感情的脆弱和眼淚隨時會來的無厘頭,他們能做的就是及時遞上紙來。
寫#錦衣之下#時,有一段時間趕上事多我也是易哭易笑,有位姐妹留言關心,讓我去排除抑鬱傾向。我後來仔細去想了想,不是抑鬱。
這種敏感脆弱的心理機制,是我與外界互動的一種方式,矯情一點講,就是用豐富的情緒貼膚感知我看到的悲喜世界,然後用文字重塑那個情緒,力求與那個世界裡的人達到共情,這是我對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所給予的最大的真誠。
我看過的那些書裡文字的光一直把我的世界照得金光燦燦的,所以我應該不會抑鬱。
昨晚,我們一家人追這部劇追到十一點半追完了。看完後三個人還意猶未盡,洗漱完決定擠在一個床上睡再聊聊。
“瓜慫娃”問額:為什麼叫山海情呢?
額說:閩寧鎮的閩代表福建,水很多,也很富裕,缺勞工;寧代表寧夏,山很多,很貧窮,缺技術。這兩個省本來阻山隔水,毫不相干,但因為國家政策結了幫扶對子,都把對方當成自家人,相互幫助,都比之前發展得更好了,這一份情就叫山海情。
後來我們又聊了六個年輕人的成長和發展,“娃她達”感慨一句:
有志者,不以山海遠。
這一句總結,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