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春節檔廝殺,即將拉開帷幕。
其中《囧媽》《奪冠》《熊出沒》,三部電影都選擇了提檔至大年三十公映。
對此,有拍手稱好、翹首期盼的觀眾,也有不少怨聲載道的院線工作人員。
面對褒貶不一的呼聲,唯有一部電影主創為此做出迴應。
不僅直接承認提檔是“為了提升假期票房”,還主動向影院工作人員表示歉意。
野心也好,良心也罷,毫不遮掩。
如此直接了當的風格,也只有「他」,才幹得出來——
徐崢現在的徐崢,已經49歲了。
為了電影,他總是不遺餘力地奔赴各地進行宣傳。
跑遍路演和年終活動,和當紅小生合作,深諳飯圈套路;
上《十三邀》聊天,頭頭是道,比向來話多的許知遠還能侃;
甚至跑到《吐槽大會》,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冷嘲熱諷。
聰明、圓滑、情商高,向來是徐崢的代名詞。
殊不知,他其實也活得很「擰巴」。
1、「文藝」徐崢也曾經文藝過。
有一半的人生裡,徐崢都是在舞臺上度過的。
小學三年級,徐崢就開始演舞臺劇,一出叫做《考學》的獨幕劇。
憑藉這部20多分鐘的舞臺劇,徐崢演遍了上海所有的少年宮,還被選入上海市少年宮戲劇組,擔任隊長。
到了高中之後,憑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徐崢每天都一頭扎進學校附近的上海人藝裡。
那會兒他演的是話劇《原罪》,與奚美娟演一對母子。
高中畢業後的徐崢,已然是舞臺上的一枚“老戲骨”了。
他選擇報考北電,由於顏值沒能過關。
落榜之後的他轉而到上戲考試,以專業第10名的成績,考進了上戲。
徐崢是上戲裡的異類。
在上海人藝待得久了,見慣了大場面的徐崢對於學校裡按部就班的表演學習,毫無興趣。
他開始瘋狂看電影、看戲,自己研究出一套獨有的戲劇觀念。
像是他信奉,“只要表演對了,臺詞自然對了”,這樣的“臺詞不重要”論。
直到現在,徐崢依然熱衷於在電影中進行即興臺詞表演。
從上戲畢業之後,徐崢被分配到了自己最為熟悉的上海人民藝術劇院。
那個時期的徐崢,是話劇界數一數二的“頂級流量”。
1998年,徐崢憑藉話劇《股票的顏色》拿下第十屆白玉蘭戲劇獎最佳男主角獎。
看似已經步入成功人生的徐崢,實則對於“文藝”的現狀感到苦悶。
即便自導自演了許多話劇,在話劇圈早已混出了名堂,徐崢依然接不到什麼戲,走不出劇院的大門。
現在回過頭看,當時的文藝情結,說來便是一句——
“我這麼有才華,但是我不得志。”
也正是由於這份“不得志”的苦悶,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降臨到了徐崢面前。
他不再是過去那個痴迷話劇的文藝青年了,而是漸漸地,從“文藝青年”的領域逐漸背離。
2、「喜劇」徐崢成功了。
憑藉著《春光燦爛豬八戒》,徐崢就此從文藝小眾的舞臺,踏進了福斯視野之內。
“成功是可疑的,成功意味著一種世俗。”
在選擇成為“豬哥哥”之後,徐崢離文藝青年傳統,越來越遠了。
2000年,《春光燦爛豬八戒》紅遍大江南北,這讓徐崢第一次接觸了地面。
因此還認識了妻子小陶虹
但隨之而來的,除了名聲大噪以外,徐崢這輩子都與“豬哥哥”分不開了。
“電視劇的輻射面很廣,你拍了一個豬八戒,哎呀,就好幾年都是豬八戒。
但是這種定位,也挺喜憂參半的。
好的是,你演了一個角色然後被大家接受了,不好的是,你好像老是停留在那個角色。”
好友黃渤還曾講過一個段子,徐崢到銀行取錢時被櫃員熱情接待,禮貌地稱作徐先生,徐崢很是高興。
誰知道櫃員一扭頭,大聲地朝同事喊道:“哎!給豬八戒拿一萬塊錢!”
當時徐崢的臉都綠了。
為了擺脫豬八戒的既定形象,徐崢做了很多的努力。
《李衛當官》、《穿越時空的愛戀》、《滿漢全席》……每一個電視劇裡,他都在給不同的角色創造驚喜和衝突。
但不管再怎麼努力,他也只不過是“演豬八戒的李衛”罷了。
直到2006年,徐崢終於迎來人生最關鍵的一次機會。
一個投資僅有三百萬的電影,不僅沒有片酬,甚至連一開始邀請的就不是他。
那個時候的徐崢,和陶虹共用一個工作郵箱。
劇組本想邀請陶虹出演,沒想到附帶的劇本卻抓住了徐崢的心,這個工作被他截胡了。
後來大家都知道了,這個小成本電影叫《瘋狂的石頭》。
當時發出邀約的人,叫甯浩。
徐崢在電影裡為黃渤、郭濤作配,但卻憑藉奸商馮董一角,成為最搶鏡男配角。
給黃渤瘋狂推銷墓地,“地下CBD,人生後花園”,想起來依然讓我樂得不行。
從這時開始,徐崢開始找到了自己最適合的風格——黑色幽默。
他的長相有種與生俱來的喜感,即便是板著張臉說話,都有著逗笑觀眾的實力。
相比起曾經對於“豬哥哥”的敏感,現在的徐崢,更多的是接受、並享受“喜劇”設定。
“觀眾接受每個演員都需要一個點,他們覺得你擱這兒挺合適的,我儘量爭取到一些不是喜劇的角色,但我並不排斥喜劇。
從我本身性格的角度,我也挺喜歡演喜劇的。”
喜劇于徐崢而言,或許過程總是有點困難,不免會產生歧義。
但所幸的是,結局總是給人帶來快樂
3、「危機」沒有誰的一生都是一帆風順,但徐崢的“中年危機”,早在20年前就已經駕到。
誰都無法想象,才剛剛上大二、原來一頭齊肩秀髮的徐崢——
禿頂了。
曾經還當過“發模”的徐崢
他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依然躲不過遺傳性禿頂的悲劇。
而比禿頂更讓人難受的,是身邊人的挖苦和嘲笑。
每當徐崢要塗生髮水的時候,宿舍樓道里就會迴盪著,“徐崢要開始治頭髮了哈!”
被意外注目的徐崢有些緊張,把生髮水灑到了桌子上,卻依然被同學諷刺著——
“你看看這桌子上會不會長毛呢?”
“你看看徐崢的腦袋不就有答案了嗎?”
終於在一個冬天,他下定決心,去剃了個光頭。
就在那半個小時裡,那些曾經困擾他許久的冷嘲熱諷,霎時間都消失了。
5毛錢,半小時,讓徐崢成功地從這場危機中復活了過來。
而在步入中年之後,徐崢再度碰上了真正的“危機”。
《人在囧途》大獲好評,讓參與了多次劇本修改的徐崢,萌生了親自當導演的念頭。
他與王寶強繼續合作,推出了《泰囧》。
上映22天,票房破10億,成為中國影史上首部票房過10億的電影。
《泰囧》還帶動了泰國的旅遊業發展,時任泰國總統特別接見徐崢,以表感謝。
但原《人在囧途》的出品公司將徐崢告上了法庭,稱徐崢的做法違反了不正當競爭法。
最終法院判定《泰囧》違反《反不正當競爭法》,徐崢和五家出品方被判賠款500萬元。
但徐崢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在兩年後推出了“囧系列”第二部《港囧》
拍攝期僅長達5個月的《港囧》,光是宣傳就吆喝了足足有7個月。
徐崢還特別舉辦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釋出會——
像喬布斯一樣的大屏PPT宣講模式,極其隆重又新奇地向觀眾介紹《港囧》。
但他未曾想到,創意也有翻車的時候。
《港囧》的這場釋出會,實力掩蓋了電影本身,讓所有人倍感不適。
同時,也由於宣傳陣仗所帶來的高期待感,讓影片口碑在上映之後直線下滑,豆瓣評分僅有5.7。
最終票房獲得16億的《港囧》,成為了徐崢導演史上當之無愧的史詩級商業爛片。
“囧”系列,也成為了徐崢身上新的包袱。
在《港囧》之後,徐崢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僅沒有新的“囧系列”,也沒有再演戲,而是開始參與幕後,做起了電影監製。
直到《我不是藥神》。
徐崢飾演的程勇,似乎把我們拉回到了,那個曾經拼命想證明自己不僅是“豬哥哥”的演員身上。
他不再像拍《人在囧途》時一樣,插手導演的工作,自己參與劇本修改。
而是把一切,都交給了文牧野,徹徹底底地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演員。
文牧野要他拍多少條,就拍多少條,毫無怨言,更不存在什麼“大前輩”之類的經驗之談。
徐崢感嘆,自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又重新回到了片場。
對於徐崢來說,每一段經歷,都是在挫折中慢慢成長。
過去的他害怕被別人叫“豬哥哥”,現在,他卻偶爾會懷念被叫“豬八戒”的日子。
過去的他不敢面對禿頂,畏懼中年危機的到來,殊不知卻還有機會成為“中年頂級流量”。
過去的他張揚、自信,現在他懂得,有些電影是無法被理解的。
但他要做的,便是快樂又有社會意義的“炸薯條電影”。
用小陶虹的話來說,“儘管他有年齡和外形等侷限性,但是他的演技讓我很佩服,在中國應該是數一數二的男演員。”
他會因為自己太過於“商業”而苦惱,害怕婁燁因此不願意和他合作。
他也依然憧憬著自己能夠擁有一個劇團,做著已經漸漸逝去的文藝的夢。
徐崢的確是一個商人,更是一個聰明的、善於變通的電影人。
有一句話很俗,但用來形容徐崢,卻極其恰當——
“不想當演員的商人,不是好導演。”
電影院是人流量大的密閉場所,非常時期大家儘量避免去人流量大的密閉空間,注意做好各項防範措施。
電影是給我們帶來歡樂與感動的存在,願大家過個好年,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