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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重溫了2004年播出的經典中國產青春劇,劉燁和孫儷主演的《血色浪漫》。

那時候,孫儷憑藉《玉觀音》剛剛嶄露頭角,劉燁憑藉一部《藍宇》驚豔眾人。

時間呼嘯過,彷彿是一眨眼的功夫,曾經清新率性的孫儷成了霸氣外露的娘娘,渾身充滿憂鬱氣質的劉燁成了兩個孩子的父親,時不時就在微博上晒娃耍貧。

15年的時間,當年的演員已經變了模樣,但一部經典的劇,不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因為——

不管什麼年齡看,都能看的津津有味,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還能看出不同的滋味。

故事開始於文革時期,幾位北京大院子弟,父母或被革職查辦,或被下放幹校,無人看管的他們自由生長,每天不務正業,成了北京胡同裡的頑主。

整部劇便是圍繞著鍾躍民(劉燁 飾)、鄭桐(馬元 飾 )、袁軍(劉亭作 飾 )以及張海洋(連奕名 飾),這幾個頑主的人生軌跡在推進。

從文革一直講到改革開放之後,將近20年的時間線,帶我們共同感受那充斥著鮮血,但又不乏浪漫的崢嶸歲月。

那時候,社會動盪,但對他們而言,是Sunny燦爛的日子。

學校停課了,家裡又沒人管,他們有著大把的時間,也有著用不完的熱情,每天除了胡作非為,就是鬥嘴臭貧。

哥們兒幾個今天聚眾茬架,明天在大街上向漂亮姑娘搭訕,我們今天把這個叫做撩妹,在當時這叫做拍婆子。

周曉白(孫儷 飾)就是鍾躍民拍婆子拍來的女朋友,也正因為拍了周曉白,鍾躍民和張海洋不打不相識,成為了好哥們兒。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逐漸長大了的他們不得不面臨人生的分叉口,在懵懵懂懂中被捲入時代的洪流中。

在當時,年輕人最有前途的路就是當兵,誰參軍誰光榮誰前途無憂。

周曉白是軍區司令家的女兒,張海洋也是大院子弟,兩個人輕輕鬆鬆就有了入伍的資格,袁軍的父親提前被平了反,也踏上了前往軍營的列車。

而鍾躍民和鄭桐的家人還在查辦,因此連參軍的資格也沒有,只能上山下鄉當知青。

做知青的日子是真的苦,下地幹農活還在其次,最難熬的還是肚子餓,沒糧食,餓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鍾躍民還帶著鄭桐去要過飯。

後來,鍾躍民在父親老部下的幫助下有了參軍入伍的名額,走出了陝西黃土地,進了軍營,摸爬滾打,一步步晉升成了連長。

沒有關係和門路,父母也沒被平反的鄭桐卻只能繼續留在農村,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一直到1977年國家恢復高考,他才自學考上了大學,回到了北京。

但不管是參軍當兵還是知識改變命運,在改革開放之後,這群大院子弟的生活都過得不錯,至少穩定體面,衣食無憂。

相比之下,那些沒有背景的平民家孩子,路就走得艱難了許多。

吳滿囤,鍾躍民和張海洋在部隊的戰友。

深山裡長大的孩子,家裡有六個孩子,在入伍之前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到了軍隊裡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拼了命的想被提幹留在部隊。

宣佈提幹名單的時候,鍾躍民和張海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吳滿囤卻緊張的一頭汗,眼睛裡也蓄滿了淚,因為提幹對他來說不僅僅是榮譽,不僅僅是光明的前途,更是全家人的溫飽,全家人的命。

李奎勇,鍾躍民的中學同學。

父親早逝,母親身體弱,家裡弟弟妹妹多,全家人都靠著政府救濟生活,是大院子弟們懶得搭理的平民家孩子。

當知青的日子裡,他沒有像鍾躍民那樣中途獲得當兵的機會,也沒有像鄭桐那樣靠讀書來排解苦悶的生活,而是一頭鑽進了生活裡,每天辛辛苦苦的掙工分,受了傷也不敢停歇。

生活驅趕著他,時代也沒有給他更多的選擇權,後來終於離開陝西回到北京,依舊是為了生活日夜奔波,幹著計程車司機的工作,拿著微薄的工資養著全家人,即便是後來患了癌,也迫於生活壓力放棄了治療。

李奎勇的一生,始終為錢奔波為錢忙,最後患病而死的時候,讓人感覺無比淒涼。

每個人的一生,都在和各種東西較著勁兒。

李奎勇是在和出身較勁兒,年輕時他就對大院子弟又恨又羨慕,但到死他也沒比得過大院子弟。

鍾躍民是在世俗和理想中掙扎,自己和自己個兒較勁兒;寧偉是在和時代較勁兒,然後落了個被時代碾壓的結局。

寧偉在我眼中,是一個俠客。

生性狠辣,武力一流,眼睛裡揉不得沙子,路見不平必得拔刀相助,生活中又孝順父母,重情重義,這樣的一個人,本該屬於江湖,擁有快意恩仇,瀟灑肆意的一生。

但是,生活不是金庸的小說,那個時代容不得寧偉。

文革時期,北京城的二百多個頑主打群架,拿著刺刀扎死了小混蛋,震驚全城,但這二百多頑主被抓進監獄後,給關個一年就給放了出來,這是當時的真實歷史事件。

而寧偉,因為見義勇為下手過重就被開除了軍籍,之後又因為暴打騙子團伙被判了有期徒刑15年。

兩相對比,寧偉犯的事兒不重,但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只因為他剛好就碰上了83年的嚴打。

不然的話,以他的身手絕對會在部隊裡一席之地,他本就是有志於軍營的人,但當軍營夢碎,他一點點被碾碎驕傲,最後被剝奪自由困在籠子裡,他才鋌而走險,自己走上了絕路。

寧偉,是那個時代的悲劇。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時代賦予了這群年輕人太多的身份:

文革時期的頑主、上山下鄉的知青、恢復高考後的知識分子、部隊裡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市場經濟初期被人嘲的個體戶……

在這些身份背後,不僅僅是鍾躍民、鄭桐、寧偉、李奎勇這些劇中角色,更是一個個在時代洪流中隱去了姓名的我們的父輩。

那個時代是殘酷的,是浸染了無數人鮮血的,而在血色中生髮出的愛情,卻浪漫至極。

全劇的第一男主角鍾躍民,人格魅力特別強,痞裡痞氣,說起話來特別貧,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但為人處世又重情重義,果敢堅定有主見,既有少年人的熱血,又時不時露出一副參透人生的通透勁兒。

上山下鄉那會兒,別人都淚眼婆娑,和親人哭哭啼啼的告別,只有他,扒著火車的窗戶慷慨陳詞:

哭什麼,又不是上刑場,大丈夫橫行天下,這才剛有點意思,好玩兒的事兒還沒開始呢。

這樣的男人,大部分女孩都會喜歡吧?

周曉白是他自己撩來的,在那個無憂無慮胡作非為的年紀,兩個人有了段最純真的感情,過了段最快樂的時光,但是隨著周曉白參軍,鍾躍民就已經給這段感情畫上了句號。

他明白,兩個人的命運是不同的,周曉白能參軍,但他連參軍的資格都沒有;

他也清楚,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同,鍾躍民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隨緣吧”,周曉白卻是“就有不散的宴席,我的宴席永遠都不散”。

周曉白的這種熱情嚇到了他,兩個人人生軌跡的不同也點醒了他。

到了陝西黃土地,周曉白的信件雪花一樣飛過來,他卻只回了兩封信,一封是講述自己苦中作樂的生活,一封是向周曉白提分手。

他當然是喜歡周曉白的,但相比較兒女情長的牽絆,他更希望自己自由自在,不受束縛。周曉白越是追的緊,他就越是逃得厲害,而秦嶺越是對他不冷不熱,他就越是追的緊。

在一望無際的黃色土地上,秦嶺的信天游點亮了鍾躍民昏暗的日子,他發了瘋的愛上了秦嶺,在之後兩個人分別的很多年裡,秦嶺也依舊是他心中的那個白月光。

有趣的是,秦嶺完全就是女版的鐘躍民,而秦嶺和鍾躍民的關係就像是鍾躍民和周曉白的關係調換了個兒。

當初,鍾躍民點評了一首蘇聯的鋼琴曲,周曉白聽著他的點評,聽得淚流滿面。現在,秦嶺唱了幾首信天游,鍾躍民呆呆的聽著,邊聽邊落淚。

當初,鍾躍民委婉的拒絕周曉白,“世界上的事兒要隨緣”。現在,秦嶺冷靜的告訴鍾躍民,“如果將來你的生活有了更好的內容,我會祝福你”。

鍾躍民施加給周曉白的傷害,現在又全在秦嶺這兒受了回來,不知是該感慨一句報應,還是該感慨鍾躍民這人太多情。

秦嶺,冷靜剋制、不畏世俗,完全就是女版的鐘躍民,這樣的她在鍾躍民心中,簡直就是自由的化身。

她的信天游排解了他生活上的孤獨,她灑脫的人生態度讓他感覺自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在那段特殊的日子裡,是秦嶺慰藉了鍾躍民那顆不安分的心。

但是,女版鍾躍民不會為她而停留,正如他不會為了周曉白停留一樣,其實就算秦嶺為他停留,他也不會安心和她過一輩子。

鍾躍民的愛情,用《縱橫四海》中周潤發的那段臺詞形容特別適合:

其實愛一個人並不是要跟她一輩子的。我喜歡花,難道你摘下來讓我聞;我喜歡風,難道你讓風停下來;我喜歡雲,難道你就讓雲罩著我;我喜歡海,難道我就去跳海?

他真心的愛著周曉白,也真心的愛著秦嶺,但是他更愛自己,更愛來去自由的生活。

猶如愛情中的AB面,鍾躍民是個浪子,張海洋是個宜室宜家的痴情好男人。

兩個人都是性情中人,鍾躍民可以同時愛好幾個,但張海洋的心裡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周曉白。

最初看這部劇,總覺得張海洋這個角色就是通常偶像劇中常見的痴情男二,但越看越發現,這個角色真的太有魅力了,看得人恨不得扎進電視裡告訴周曉白要好好珍惜他。

他愛周曉白比鍾躍民早得多,但是當週曉白和鍾躍民談上了戀愛,他就紳士的把心思藏在心裡,不僅和鍾躍民成為了朋友,偶爾還會幫著撮合他倆,成全周曉白的心意。

當週曉白和鍾躍民徹底不可能之後,他正式向周曉白髮動攻勢,但這個過程中絕不接受鍾躍民的相讓,大大方方的表示我輸就我輸,但不需要你相讓,我們是公平競爭。

在這段三角戀裡,他不管對愛人還是對朋友,都做到了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至今都記得周曉白問他愛不愛自己時,他回答的那句“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鐵漢柔情,實在是太讓人心動了。

說多了風花雪月,真正落到柴米油鹽裡,最具有普世意義的其實是鄭桐和蔣碧雲這對兒。

鄭桐看似是個頑主,但其實是個熱愛歷史的知識分子,蔣碧雲看似是個“傻妞兒”,但其實有顆熱愛文學的心,在最艱難的知青時期,兩個人出於對知識的嚮往走到了一起。

後來回了城,沒有房子,倆人想過夫妻生活都要偷偷摸摸,這個時候,鄭桐面臨了兩個選擇,要麼去搞仕途,這樣很快就能分到房子,要麼繼續自己熱愛的學術研究,這也就意味著一輩子清貧,分房子的事兒遙遙無期。

人生的關鍵時期,蔣碧雲的態度是,你搞仕途呢,我支援,你搞學術過清貧日子呢,我也不介意。

這應該是現實生活中最讓人羨慕的夫妻關係了,兩個人志同道合,彼此理解,既能聊聊文學,風花雪月一番,也能柴米油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不管是這群人被動的被歷史洪潮所裹挾,還是個性使然,歷經情感糾葛,這部劇越看到最後就越會發現,它講的其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態度——

一種是鍾躍民,一種是其他人。

其他人,是周曉白張海洋,是鄭桐蔣碧雲,是劇中的其他人,也是現實生活中我們大多數人。

我們按部就班的上學,工作,結婚,在合適的年齡做著該做的事情,在世俗的標準中做著最優的選擇,努力讓自己的人生過得很完美。

但是鍾躍民不一樣,他是個只看重過程,不重視結果的人,老婆孩子熱炕頭在別人眼裡是幸福,在他眼裡是束縛。

他愛周曉白,愛秦嶺,也愛高玥,但他更愛自己,一旦她們想讓他安定下來,他立馬就出逃。

他愛折騰,貪新鮮,渴望漂泊,渴望體驗不一樣的人生。

在軍隊裡前途無量,但他煩了膩了就堅決要退伍;嫌分配工作的人態度差,他轉身就支起個煎餅攤,幹起了當時別人看不起的個體戶。

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從不將世俗的標準放在眼裡。

但是時代在變,曾經和他一起臭貧的朋友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只留下了他,一個人在浪漫肆意的舊時光和紙醉金迷的現實中掙扎著。

他掙扎,擰巴,自己和自己較勁兒,最後再次選擇了去遠方,一個人去可可西里做了巡護隊員。

在我看來,在路上就是他最好的歸宿,而他之所以最後選擇了高玥,也是因為高玥是那個支援他在路上的人。

對於鍾躍民,你可以罵他渣男,你也可以說他放蕩不羈愛自由,但是不管怎樣,他絕對是中國產影視劇中少見的生動飽滿有魅力的一個角色。

生活始終沒有磨掉他的稜角,特立獨行一直是他的本性,他來這世上一遭,才不是為了按部就班的把每天都過得像重複昨天,而是為了探索生活的意義,體驗人生的真諦。

別人是站在生活的苟且中渴望著詩和遠方,但在他這裡呢,根本不存在生活的苟且,他嬉皮笑臉的就把這些苟且變成了詩歌。

就連去要飯,他也樂呵呵的認真研究著怎樣的方法,才能要到更多的飯。

他就像一位在世俗中浴血奮戰的戰士,不時吟唱一曲繾綣的詩歌,這樣的烈火青春,才真正擔得起“血色浪漫”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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