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沒想到那個自導自演過《屌絲男士》、《煎餅俠》的大鵬,有一天會拍出一部《吉祥如意》這樣的電影。
在看電影的過程中有哭有笑,看完電影后竟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既如此,就順著標題去說吧。
電影的虛幻哪怕當下的《吉祥如意》,也有人在散場後站在電影院裡就開罵:
這樣的DV大鵬為啥不存在硬盤裡自己慢慢欣賞?浪費錢,浪費時間。
所以你看,哪怕在熒幕數不增反減的2020年,哪怕在過去的一年中經歷那麼多狗血奇葩揪心的事,這種電影仍然走不進很多觀眾的眼裡心裡。
但就像從《吉祥》過渡到《如意》時的觀眾席一樣,觀眾站在《吉祥》之外看到的是故事、站在《如意》之外看到的是現實。可不管是故事還是現實,在很多人眼裡那都是別人的人生,和自己沒有關係——即便這故事裡幾乎所有關鍵詞都和自己有關係:婚姻、衰老、死亡、親情、獨生。
原因,可不僅僅因為故事發生在東北吉林那麼簡單。
說到東北,這也是除了雙重觀眾視角之外《吉祥如意》所設定的第二重“虛幻”。
那是一片四季分明的土地。在人口流失大於人才引進和居民穩定的今天,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相遇別離幾乎都發生在零下好幾十度的冬天。
所以你會看到一家人穿著棉襖毛衣圍坐在屋裡,吵架吵到差點動手打起來,也沒有人願意走出這間屋子。
同樣在這間屋子裡,在《吉祥》《如意》兩個單元中,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詭譎的現實《吉祥》中那位整天“文武香貴,一二四五”的三叔,女兒是由演員扮演的。但不同於其他的女演員,在接到這部大鵬自稱按照“天意”拍的故事中,女演員要根據自己的感受去和其他真實人物互動。
因為半真半假,所以必有瑕疵。
根據大鵬家人們的說法,這個女孩在15、6歲父母離婚的時候曾用負面證詞強行割裂自己和父親、和原生家庭的聯絡,跟著拋下患病父親的母親離開了這個地方。
但是女演員沒有本尊的經歷,只是根據自己接收到的資訊和當下參與的片段,就去懺悔、去感動。以致於在間隙對話的時候,毫不客氣地對本尊提出問題:
為什麼10年不回家?
你可以說她有人性,但這不失為一種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句話可以扒拉出很多個角度去解讀、去詮釋。單從那邊女演員磕頭感謝大爺老姑,這邊本尊麻木一樣的微笑著玩手機就能看出:她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同樣的場景無法給她二人帶去同樣的感受。
或者說,她倆的感情閾值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同樣詭譎的現實還體現在大鵬母親的身上。
因著家庭條件在大家族中相對突出,所以從海南療養回來的他們經常有意無意地去強調自己的優越感——萬國的帽子、圍一圈的大珍珠項鍊。
又或許,這和大鵬母親是五個孩子中唯一的女孩也有關係。
大鵬的母親會強調老媽辦後事的錢都是自己家出的,也會用“樹倒猢猻散”這樣詞不達意卻再合適不過的詞去形容失去中心的家庭今後的走向。
但最詭譎的是,她會一邊燒紙,一邊關心兒子的電影成不成。在她的世界裡,前面的未知遠比走過的路更重要。
還有一些想說的這部電影可以從很多角度去解讀——東北家族生態、兄弟姐妹情誼、兩代人之間的矛盾、獨生子女的被孤立......
這是一部或許只有東北人能看懂的電影,但電影裡總有一件事是你會在現實生活中遇到的。
只能說,大鵬接收到的“天意”讓他拍出了一部好電影,希望這樣的好電影能被更多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