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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小姐失蹤的侯爵》是最近印象深刻的一部電影。電影講述的是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女性為自己爭取平等、自由的故事。

女主角是福爾摩斯的妹妹--伊諾拉,(不要問我福爾摩斯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妹妹,這個問題可能柯南道爾本人也無法回答)。電影集懸疑、冒險、幽默於一身,畫面精美,情節緊湊,擁有爆米花電影的所有優點。

而我之所以喜歡,是因為女主角老是對著鏡頭和我說話(一種叫做“間隔效應”的拍攝手法,演員不迴避鏡頭,和觀影者對話,用以製造一種荒誕感),她向我介紹她自己、向我提問、和我分享心情,電影接近尾聲時還俏皮地對我說“我的生活我做主,未來取決於我們。”天哪,我就是那種如果有人和我分享心情超過三句,就會忍不住想要和對方掏心掏肺的人,這哪是製造荒誕感,分明就是一種好感,讓我簡直不要太喜歡這個姑娘。

伊諾拉的媽媽從未教授過她串貝殼項鍊或是刺繡,即一系列象徵那個時代女孩應該做的事情,而是極力培養她對閱讀、科學、運動和腦力思維的興趣,她讓女兒“想成為誰就成為誰”。

伊諾拉順理成章地成長為了一個“既不是男孩又不像女孩”的大姑娘,經歷了一連串大冒險,最終獲得了屬於她的勝利,而她那兩位福爾摩斯哥哥只是影片中帥氣的配角。是的,兩位。

顯然,電影是女權主題,而女權運動最盛行、最激烈、最美麗的時代我們已然錯過。同時,電影是美好的,但現實中,在那個時代鋒芒畢露的女性,基本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從很小的時候(甚至在我們出生之前),我們就生活在一個 "性別 "和與之相關的刻板印象至上的世界裡。簡單地說,這意味著我們會因為性別的不同而受到不同的看待,社會對女性或男性的期望也不一樣。

即使可能我們的父母並沒有刻意根據我們的性別以不同的方式對我們進行教育,但我們的社會環境(我們的親戚、老師、同齡人......)也對女孩和男孩採取著不同的態度。於是我們很快就會 "註冊 "性別角色,並將我們是女孩還是男孩的社會可接受程度內化。

這裡有一個關於性別刻板印象如何影響孩子的例子:研究人員給400名5至7歲的孩子講了一個小故事。故事中出現了一個 "非常非常聰明 "的人物,但沒有說明其性別。讀故事結束後,研究人員問孩子們:這個角色是女孩還是男孩?

絕大部分5歲的孩子都回答說,這個角色和自己的性別相同,然而,到了6歲或者更大,做出這種回答的女孩明顯少於男孩.....

性別角色的內化塑造了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以至於如果這個現實不符合我們的性別化期望,我們會堅決地否認它們,最後,我們的選擇、觀念、態度、行為......都可能被性別定型所滲透。

早期,性別角色向小女孩發出的訊號是:她們應該是脆弱的、溫柔的、應該受到保護的可人兒......而向小男孩發出的訊號是:他們應該是強壯的、堅韌的、具有保護性的。

如果我們把事情模式化,那麼,小男孩在成長過程中就會明白,他將是 "強勢性別 "的一員,他將擁有更多的體力,他將更懂得如何開車,他將是未來的 "一家之主",他將有責任在未來 "保護 "自己的女朋友......

於是出現了一句暖男標配語“我會把你捧在手心裡”,於是吃飯但凡能全付絕不和女性AA,處處謙讓和優待她們,對於愛情的唯一渴望便是找一個女人去護她一生周全……當然,一部分女士們欣然接受著這些好意,除了偶爾為某市地下停車場出現了女性專用停車位而義憤填膺一下之外,金錢和柔情的甜蜜轟炸,不正是女人“應得”的嗎?而另一部分女性則對這些“好意”感到十分困擾。

反正,沒有什麼王子,一切都是幻覺。

女性運動綿延至今200餘年,為的就是消除性別歧視。

敵意的性別歧視,我們再熟悉不過:女人沒有這個能力,女人必須要做家務,女人就是為了生育而存在的......而另一種歧視則顯得更為隱秘和恐怖,那就是善意的性別歧視(benevolent sexism),我更喜歡把它稱作好意的性別歧視。

為什麼說它恐怖,是有原因的。

它和敵意的性別歧視一樣也是一種性別定型觀念,說女人是個寶,她們柔弱又敏感,我們要珍惜和保護她們,bulabula… 但它總有一天會成為一種精神束縛,讓你裹足不前。

一切我們眼中和他們口中的“應該把女性當做小公主來呵護”,看似特別正面積極,看似是認可了一些女性特質,比如溫柔、敏感、溝通、賢惠和善於傾聽,但其根源與敵意的性別歧視相同,往往都會帶來消極的後果,比如迫使女性在性生活和道德方面被賦予更大的責任。

當一位女性看到自己的能力(認知、記憶等)直線下降時,好意的性別歧視甚至會讓她認為自己的 "能力不足"是合理的,是應當被理解的。

它處處暗示著男性擁有女性缺乏的特徵,反之亦然,更顯而易見地“暗示”了女性是較弱的性別。

一些研究表明,長期暴露在好意的性別歧視下的女性在認知測試中的得分低於那些面對敵對或中立性別語境中的女性。因此,我們可以這樣揣測:對於占主導地位的(性別)群體來說,透過友善、仁愛來維持社會不平等比透過敵視來維持社會不平等更為有效,不是嗎?

即透過這樣“積極”的方式避免她們獲得自主權,打擊和阻攔自身發展和成長的可能性。

不幸的是“偽女權”當道,大量女性反而越來越依賴男性的善意(精神認可和物質支援等),甚至處處要求這樣的善意,“特權”被誤讀成了“女權”。

她們不知道的是,如此這般的“好意”是從男性特質中發展出來的迴避策略,和敵意的性別歧視一樣,也是以實現性別階級劃分為目的的。

只不過,這種行為又很難被怪罪,畢竟,誰會主動拒絕他人的好意呢?

就像Kelly Sue Deconnick(美國漫畫家)在她的系列漫畫《婊子星球》(Bitch Planet)中所表達的那樣,充滿矛盾感的性別歧視(敵意和好意的歧視)已經開始進入大眾文化。

"我相信,真正的厭女症是非常罕見的。它鑲嵌在千千萬萬個微小的反映中... 那些想要得到我們的傢伙,卻不知道他們並沒有把我們當做完整的人類。他們認為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他們堅信我們受限於性別,我們沒有和他們一樣的能力。最危險的性別歧視是愛你的人,保護你的人。"

在她的表述中,與其說是看到了對那些發出“善意訊號”傢伙的聲討,不如說是希望女性自身開始警惕和反思。

目前我們離性別平等還非常非常遙遠,男士們不管怎麼做似乎都涉嫌“歧視”,也是不易。

電影中,伊諾拉的媽媽最終和她重聚,她告訴女兒“我的離開是為了你,因為我無法忍受這樣的世界成為你的未來。”

未來,希望在那樣一個未來裡,男性和女性都可以自在地面對這個世界,男性不會因為喜歡粉色而羞恥、女性不會因為雄心壯志而被打壓、男性不用總是揹負著騎士的角色、女性可以是英雄卻不用被說成是“像男人一樣般英武”…

世上沒有所謂“好”的性別,道德、良善、正義、誠實、勇敢、責任心、聰慧本就是屬於全人類的優秀品質。

為了這樣的未來,女孩們,請從小心那些“天鵝絨手套裡的鐵拳頭”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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