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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區柯克給我的指導極其精確,怎麼動,站在哪裡都有明確的規定。我覺得某些鏡頭裡能夠看出我在抵制他的命令,在堅持自我。我覺得自己的表演有一點即將爆發的感覺,彷彿在暗示我不會一味逆來順受——我就在這裡,我就是我。”——多年後,當再次談到自己主演的由希區柯克執導的《迷魂記》時,美女演員金.諾瓦克如是說。

在關於自我意識這件事情上,相信很多觀眾和金.諾瓦克的想法是一致的。演員們在電影中飾演故事中的角色,而生活中的我們又何嘗不是在大社會中扮演另一個帶著面具的自己呢?至於這個面具所呈現的形象,一方面來自於我們的自我意識,一方面則來自於社會其他成員或組織對我們的期盼和要求。從我們出生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天起,我們每個人身上,在人生的每個階段,都要承載著不同的,來自於他人的要求和期盼。在小的時候,父母們望子成龍,年齡稍大一點,老師們嚴師出高徒,在青年時期,愛人們又要“踩著七彩雲彩”的意中人,當走向社會上的工作崗位後,又要學著去精通各種社會法則和規矩。

在這些過程中,來自社會中多樣的期盼和要求,讓我們內心中的自我不得不帶上各種各樣的面具去迎合不同的場景。有時候我們故作深沉,有時候我們強顏歡笑,有時候我們譁眾取寵,有時候我們巧言令色,有時候我們又要裝瘋賣傻。然而在這些過程中,卻沒有一個是我們意識中的自我。之所以我們有一個個這樣的人生“假面”,是因為我們作為社會中的一分子,在我們內心對社會的期盼,和社會對我們的認同之間,我們內心深處的自我意識,在慾望,誘惑面前,向社會的一種妥協形式。

我們從出生開始,就渴望著父母的認同,在這個階段,父母認同便是我們人生最初的誘惑。緊接著在以成績為主導的教育體系中,成績又成了對我們當時人生唯一的績效。後來到了愛情的場景裡,愛人垂憐的眼神,是我們那時拋開一切的追求。在這些過程中,我們在內心的自我和社會賦予我們的“假面”之間一次次的掙扎,一次次的淪陷,周而復始,無休無止。而這樣的整個過程累積起來,便有機的構成了我們無可奈何的“假面”人生。

在整個人生中,在多數的生活場景裡,除了我們對鏡顧影自憐的時候,其實更多的情況下,我們會忘記真實的自己,有時候我們為了愛,有時候我們為了某種榮譽,有時候甚至我們僅僅是維護自我最基本的生存權利。這時候我們要懂得忘記自我,取悅愛人,迎合社會,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滿足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的某種慾望,並以此徹底的向誘惑妥協。

話題回到文章開頭時我們提到的這部電影《迷魂記》,這部影片由被稱為“懸疑大師”的希區柯克執導。在希區柯克所有的影片中,這部在懸疑上並沒有過多出彩的影片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希氏眾多經典作品中的代表作,與影片中,所呈現出的人生況味不無關係。本片的女主角由文章開頭時提到的金.諾瓦克主演,男主角則是奧斯卡影帝詹姆斯史都華領銜。影片上映於1958年,可能是影片的主題太過前衛,以至於這部影片上映時,相較於希氏的其他作品反響平平,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部影片被越來越多的影迷和電影專業人士所認同,並在2012年入選了英國《視與聽》雜誌評選出的“影史十大影片”,且排在了第一位。

在影片中,詹姆斯.史都華飾演一位名叫斯科蒂,患有恐高症的警察。在影片開始時,斯科蒂就因為自己的恐高症,導致在追捕一個犯人時,失誤墜在了房子的邊緣,更不幸的是,前來搭救他的同伴因為失誤而墜落身亡。斯科蒂因此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中,並決定辭去警察的工作,開啟一段新生活。為了表現斯科蒂患有恐高症的視覺效果,導演希區柯克嘗試了一個著名的鏡頭技術,並模擬出一種令觀眾在銀幕上感受到以斯科蒂為主觀視角的“眩暈”的視覺效果,又因此,這部影片還被命名為《眩暈》。

如果說斯科蒂的“眩暈”是一種來自生理上的恐高,那麼他後來因為愛人的“意外”猝逝,而患上嚴重的精神疾病,則是一種心理上的負罪感。但是無論是他生理上的恐高,還是心理上的畏罪感,其實都是這個世界強加給他的假象。他的恐高來自於視覺神經所傳遞出的虛假訊號,而他的負罪感,更是老朋友為了功利對他恐高症的精巧利用。在視覺假象和事實假象的面前,斯科蒂的自我意識平衡被打破,他扛不住社會因素在他的內心所誘發的自我譴責,以至於斯科蒂帶上了“精神抑鬱”的假面,並以此消抵他內心深處的負罪感。

在影片中,和斯科蒂相對的,同樣陷入自我意識掙扎的,便是由金.諾瓦克主演的朱迪。朱迪和斯科蒂的交集,來源於她在影片中做了另外一個女主角的替身,這個人便是斯科蒂老同學加文的妻子瑪德琳娜。因為朱迪的長相酷似瑪德琳娜,加文對朱迪加以改造,讓朱迪在行為舉止,穿衣打扮上完全模仿瑪德琳娜,並在得知斯科蒂有恐高症之後,安排斯科蒂跟蹤朱迪扮演的瑪德琳娜。

在這個過程中,加文利用斯科蒂和朱迪,偽造了瑪德琳娜自殺的身亡的假象。而在整個過程中,朱迪對整個計劃是了若指掌的,她根據加文的指令,一步步的從斯科蒂對她的跟蹤,將事態演變成她利用美色對斯科蒂的掌控。而在這個過程中,朱迪一直假扮的身份是瑪德琳娜。在愛情的引導下,斯科蒂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加文謀殺瑪德琳娜的幫凶。而這個過程最終的結果是瑪德琳娜被殺,加文遠走他鄉,朱迪愛上了斯科蒂,斯科蒂因為負罪感患上了抑鬱症。

影片中的故事,更為“不幸”(權且說是不幸吧)的是斯科蒂在出院之後,因為迷戀心中的“瑪德琳娜”,而到處在“瑪德琳娜”生前活動的幾個主要地點遊弋,他急需得到一場愛的救贖。而在一次漫無目的的閒逛中,斯科蒂遇到了已經由“瑪德琳娜”變回朱迪本人的朱迪。雖然斯科蒂親眼見證了“瑪德琳娜”墜樓身亡,但是他關於愛和悔恨的心結卻無法開啟。

當在大街上遇到朱迪時,斯科蒂彷彿找到了人生自我救贖的救命稻草。而朱迪呢?她竟然在扮演“瑪德琳娜”的過程中愛上了斯科蒂。兩個人的命運再次因為錯位的愛情交織在了一起,斯科蒂依然愛著並不存在的“瑪德琳娜”,朱迪卻愛上了真實的斯科蒂。而斯科蒂之所以接近朱迪,他希望再次(雖然斯科蒂並不知情)將朱迪改造成“瑪德琳娜”。只是不同的是,斯科蒂改造朱迪是因為愛情,加文改在朱迪則是因為金錢。而朱迪服從加文是因為金錢,朱迪服從斯科蒂是因為愛情。

然而朱迪卻再次活在了別人期待的,並不屬於自己的“假面”人生當中,她在渴望斯科蒂愛上真實的自己,自己再次假扮“瑪德琳娜”挽救斯科蒂,以及放棄愛情遠走天涯三種人生可能之間掙扎。最終朱迪的自我意識、求生慾望敗給了愛情,她再次披上瑪德琳娜的外套,染上瑪德琳娜的髮色,重複起了瑪德琳娜的生活。單純從愛情的角度而言,斯科蒂的要求,對朱迪是一種折磨。她不得不用別人的身份,去喚起愛人心中的激情。

而朱迪的“假面”人生,很快因為一串道具項鍊,被敏感的斯科蒂看穿,她所有為愛做出的妥協,最終換來的是斯科蒂竭斯底裡的質問:“他訓練過你嗎?他讓你預演過嗎?他教過你怎麼說,怎麼做嗎?”朱迪在斯科蒂的責問中,再次走上了瑪德琳娜被謀殺的那座鐘樓,在一陣激動之後,斯科蒂的“眩暈”被治好,但是朱迪卻陷入到了真相到來之後的驚恐當中。在敲鐘修女的誤打誤撞之下,朱迪陰差陽錯的從瑪德琳娜被謀殺的那座鐘樓上墜樓身亡,而她的身後,是否是又一次陷入自責的斯科蒂呢?導演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這部影片的結局在一定程度上是開放式的,導演並沒有將自我的意識強加給每個銀幕前的觀眾,因為他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是影片中飾演女主角隱而不發的金.諾瓦克,我們每個人都是在無奈中,接受並承受著各自的“假面”人生。

銀幕前的觀眾或者是像影片中的朱迪一樣,在愛和生存底線之間,被動無奈地活在自己的“假面”人生裡,或者是像影片中的斯科蒂一樣,窮盡所能,也走不出一個“假面”的世界,又或者更多的時候,我們在求證真實的世界和保持真實的自我之間掙扎徘徊,但是終究我們找不到一份全知全解的答案,就好像本片中希區柯克獨創的那個眩暈鏡頭一樣,這個世界很多時候不允許我們冷靜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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