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黑幫電影,就不得不說這部被譽為男人聖經的——《教父》。
影片改編自馬里奧·普佐的同名小說,以沉鬱冷靜的風格講述了一段頗具浪漫主義色彩的黑幫史詩。
1972年《教父》上映,首輪票房達到8150萬美元,是其拍攝和宣傳投入的14倍。1973年該片獲得第45屆奧斯卡獎最佳電影、最佳男主角,及最佳改編劇本獎。
截止到1997年5月,影片全球票房累計超過了2億4500萬美元,97年的2.5億其含金量可想而知。
《教父》被譽為電影史上最偉大的黑幫電影之一,07年被美國電影協會選為“百年百佳影片第二位”。
豆瓣上有40萬觀眾打了五顆星,是無數人心中不可逾越的經典之作。
如此光輝的成就,當有電影號稱可以與《教父》比肩時,當然要來一睹其真面目——
叛徒(2019)
Il traditore
要看懂這部電影,就得先了解黑手黨。
黑手黨是發源於義大利的一個祕密社會組織,根據地在西西里。從一開始的反抗暴政、鋤鋤強扶弱的地下黨漸漸墮落為唯利是圖的犯罪團伙。
1982年9月3日,在西西里掃黑的基耶薩將軍遇刺身亡,民怨沸騰,當局無地自容,開始以雷霆手段打擊黑手黨,負責此事的法爾科內大法官成為反黑的標誌性人物。
《叛徒》正是以此為背景,根據真實事例改編,從黑手黨“叛徒”布達西的角度回顧反黑戰爭。
在黑手黨內部存在很多幫派,頭目對幫派實行家族式的統治。雖然他們無惡不作,但同時也是許多弱小平民的保護神,為人們提供工作崗位,深得人們愛戴。
在這種情況下,要剷除黑手黨就變得很微妙。
電影《叛徒》開場是在一個黑手黨高層的派對上,主角布達西的兒子在沙灘上磕嗨了,被其帶回,這一幕剛好被兩個人看到了。
這兩人一個選擇上前讓眾人隨著音樂一起加入舞池跳舞,緩解尷尬,另一個人則是直視著布達西,似乎有看好戲的意味。
光影交錯,錦衣華服下掩蓋了黑手黨內部鬥爭間的風起雲湧。
看完全片再看這張派對後的大合照,頗有些達·芬奇《最後的晚餐》的意味,所有人的結局似乎都已經冥冥之中書寫好了。
黑手黨的緘默法則曾要求成員不能與政府和司法機關合作,且復仇不能涉及家人。即便是要報仇,也不能向警方洩露仇家的名字,否則整個家族都會受到嚴厲懲罰。
這種“內部消化”矛盾的做法,成為了黑手黨的鐵布衫,無法打入內部,除黑工作變得舉步維艱。
布達西曾是這個法則的忠誠者,他的仇人正是利用這點,不管去哪兒都帶著自己的兒子,以兒子的肉身做為自己的鎧甲,安然躲過了布達西幾十年的追殺。
但隨著內部鬥爭的日益加劇,這一法則逐漸被打破,且愈演愈烈。任何日常的景象中,下一秒都有可能是殺戮。
可能是路邊、可能是行進的車裡、可能是床上,死神隨時降臨。
終於,布達西的兄長及幼子也在巴西遭到了黑手黨殘殺,他自己隨後被引渡回義大利。
為了懲治凶手,更為了維護家人的安全,布達西以資訊提供者的身份與義大利檢察官展開協作掃清宿敵,坐實了“叛徒”的身份。
或許是為了均衡人民與黑手黨的勢力,布達西雖然身在監獄,警方卻依然讓他維持自己的“大哥”風範。
環境是舒適的,每次出庭也總是西裝革履,甚至還擁有老婆定期的私人探監時間,好讓他們溫存一下。
在那場上百人的庭審中,巴勒莫法院被改造成了堡壘,裝有可以抵禦炸彈、火箭彈的防爆牆,天上直升機,地上裝甲車,軍警密佈,媒體雲集。
被媒體稱為義大利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一次審判,因為曾經雲遮霧罩的黑手黨內幕即將大白於天下。
這些黑手黨做的事情是骯髒的,卻依然自詡優雅,絲毫沒有“罪犯”的自知,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有人裝瘋賣傻,有人把嘴巴封起來,更多的人用嘴炮的方式妄圖抵賴布達西的說法。
顯然,布達西與法官的合作毀壞了那些黑手黨激進分子的利益。
在他們眼裡,布西達是連老鼠都不如的叛徒,躲在警方的“保護”下,只要給他們單人對峙的機會就可以瞬間擊垮。
但布達西對警方的合作程度顯然超出他們的想象,他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看到第一個人上陣後的慘況,其他人就紛紛打了退堂鼓。
就這樣在長時間的努力下,布西達不僅抓住了殺害自己親人的幕後黑手,還將義大利盤根錯節的黑幫團伙連根拔起……
在現實中由於布西達的揭發,366名黑手黨人員被捕,盛極一時的黑手黨組織從此沒落消亡。
與《教父》相比,影片《叛徒》更注重的是個人在當時的世界背景下的掙扎和轉變。
布西達雖然曾是黑手黨的一員,但顯然比起幫派事業,他更看重家庭,在布西達心裡,家庭是神聖的。
他曾不止一次地夢見家人身陷險境,在他看來,是那些黑手黨激進分子破壞了他們的原則,他們才是背叛者,而自己不過是自保而已。
影片長達兩個半小時,雖然劇本思路並不複雜,卻出現了大量的人物。
長長的人名經常會讓觀眾分不清楚誰是誰,影響前期觀影感受,想必這也是評分偏低的原因。
但看進去之後就會發現導演一路穩紮穩打,而演員們的精彩演繹,加上光影的渲染也頗能讓人感受到黑幫史的複雜與人物的掙扎。
影片在上海電影節展映時好評如潮,並提名今年戛納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勢必將在黑幫電影裡掀起一股電影新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