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就像拍一部電影,我們拼命想要逃離導演預先排好的劇情和角色,重新塑造一個完美的人格,可是,還沒有掙扎,你就殺青了。” 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抵達之謎》的導演宋文說。2020年,《抵達之謎》上映時,他已經43歲。
如果他知道,一個人成長的代價,是另一個無辜生命的消逝,他想他一定會祈求所有時光停留在那個物資匱乏的九十年代。這樣就無需難過,錯了的人,幾年過去就洗心革面;忘了的人,哪怕掛曆在手依然能夠露出戲謔的笑。
成年後的趙小龍,總是能回憶起破敗的輪船底層,那些個聲嘶力竭的夜晚。“是不是你?”“李鼕鼕去哪了?”“你把她藏到哪去了?”“她在哪?”結果不言而喻。
九十年代的長江邊,隨處可見的破舊的輪船,總有叼著菸頭的半大少年,衝著刺眼的太陽吐著菸圈,以為在這一圈一圈的煙暈下,自己就是個大人了。
這是少年趙小龍的承諾,不用說給任何人聽,只是自己在心底默默的執念:“找不到就一直找,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年少時,我們是滿身是刺的刺蝟,渾身充滿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尖刺。在逐漸成長的過程中,尖刺一個一個被拔出,血肉模糊。最可怕的不是痛苦與掙扎,而是慢慢接受的麻木與平靜。滿心再也看不到瘡痍,一切都藏於平靜的外表下,成年人的世界是無聲的孤獨,身處繁華,卻滿心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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