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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邊那顆星出現

你可知我又開始想念

有多少愛戀只能遙遙相望

就像月光灑向海面

年少的我們曾以為

相愛的人就能到永遠

……

——李健《假如愛有天意》

南韓青龍獎得主郭在容導演執導的《假如愛有天意》改編自作家黃順元的純情小說《陣雨》,2003年電影上映,2004年提名第23屆香港金像獎最佳亞洲電影。2015年因李健填詞翻唱,再次風靡網路,其實早在上映之初,電影就被加拿大、日本、美國引進,至今仍有6.8萬人在豆瓣標註想看,其影響力非常深遠。

《假如愛有天意》講述的是,大學生尹梓希暗戀著話劇社的吳尚民,在她陷入愛不能言時,無意中發現了媽媽宋珠喜的情書,物件卻不是父親尹泰秀,而是一個叫做吳俊河的男人。從而開啟了一段"有些愛能夠穿越時間,來到你身邊"的輪迴愛戀。

"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已經偷去了我的心"

1968年的夏天,在河裡與朋友摸魚的吳俊河看到路上的馬車拉著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女孩,朋友們說那是老宋家的孫女宋珠喜,老宋家的兒子現在可出息了,是國會議員,這樣的貴家千金是他們鄉野孩子不可高攀的。

痴痴地望著女孩的吳俊河,神出鬼沒地向女孩招了招手,他得到了女孩的迴應,自此女孩的笑容撞進了他的心底。

第二次再遇到女孩,吳俊河正在糞便裡尋找甲蟲,女孩對甲蟲充滿了好奇,當吳俊河像捧著珍寶一樣捧著甲蟲來到女孩面前,這一刻就註定了他們的人生必將糾纏在一起。

吳俊河與宋珠喜的相遇就如張愛玲所說,"於千萬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中,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俊河珠喜涼棚下躲雨吃瓜

吳俊河帶著宋珠喜去探險"鬼屋",與她在涼棚下躲雨吃西瓜,為她淌在河水裡捉螢火蟲,揹著她回家。直到宋珠喜回家,這份最初的情愫成為1968年的獨家記憶。

愛還沒有說出口,就匆匆被風拂去,上世紀70年代的愛情,總是含蓄而文靜的,雖不像熱水那般滾燙,但卻是溫潤地扎進了人的心裡,再也不能分離出去。

2003年的尹梓希第一次看到吳尚民時,他是舞臺上的演員,她是臺下的觀眾。就這遠遠的一眼,吳尚民就在尹梓希的心房裡安營紮寨,本來開朗活潑的尹梓希,每每見到吳尚民就侷促不安,不敢正視他,只偷偷地在一邊望著他。

喜歡一個人,就像倉央嘉措的詩,是寂靜歡喜的。那些沒開始的愛,都在等待著再次的重逢。

"陰沉的月色,意外地將你的影子掛在我窗上"

1969年從好友尹泰秀口中聽到"宋珠喜"三個字,吳俊河既開心又落寞,開心的是好友讓他代寫書信給宋珠喜,落寞的是宋珠喜成了好友的未婚妻。

珠喜向他跑來

每個署名尹泰秀的信,都是吳俊河的內心剖白。他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唯獨與宋珠喜有關的,他都要去參與。吳俊河去觀看宋珠喜的鋼琴表演,他手捧著花站在那裡望著心愛的女子傻笑,宋珠喜躲過人海,奔跑著來到他眼前。

吳俊河問:

"你的腳踝好些了嗎?"

"你的感冒呢?"

"我很擔心你!"

愛最高階的表達,不是"我愛你",而是將愛隱匿在每個以"你"為主語的關心裡,就像《那些年》裡柯景騰在送給沈佳宜的衣服上寫下"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你是我眼中的蘋果)這些旁人看來無奇的話語,凝結著男主們深沉而澎湃的愛。

宋珠喜的回答"螢火蟲還在那,它很健康,像我一樣",是對吳俊河愛的熱切迴應,也是一名女孩對喜歡的男孩的告白。

珠喜接過俊河的花

縱使門不當戶不對,縱使身上被父母安排的婚姻束縛,"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吳俊河與宋珠喜跨過重重阻礙,等待著守護著彼此。

一封封信,將宋珠喜再次帶到了吳俊河的面前,那些夜不能寐的思念從此有了寄託;一封演奏會的請柬,將吳俊河帶到了宋珠喜跟前,少女那灰暗的世界頓生光彩。

2003年翻看媽媽信件的尹梓希,跟著故事中的人笑,跟著他們傷心,她也正經歷著喜歡上一個人的甜與澀。

尹梓希暗戀的吳尚民,他帥氣有才華,全校的女生都喜歡他,包括她的朋友秀景。上一代發生的故事轉換了性別,降落到尹梓希身上。

梓希坐在後排遠遠地看著尚民

好友讓尹梓希替她給吳尚民寫情書,在這冥冥之中,吳尚民與尹梓希有了交錯。可是好友的喜歡,讓尹梓希只能將喜歡埋藏在心海里。

命運很特別,它一次又一次煽動人們靜悄悄地喜歡,試圖敲響他們內心的渴望,告訴他們要勇敢,卻不讓他們看到故事的結局。

"當Sunny照在海面上,我思念你;當朦朧的月色灑在泉水上,我思念你"

2003年,尹梓希收到了吳尚民的禮物,紙片上寫著:當Sunny照在海面上,我思念你;當朦朧的月色灑在泉水上,我思念你。

告白穿越時間來到梓希跟前

1969年,父母發現了宋珠喜和吳俊河的戀愛,他們的愛情走向了窮途末路,宋珠喜在家門口收到了最後的情書:當Sunny照在海面上,我思念你;當朦朧的月色灑在泉水上,我思念你。

時間,讓兩代人的愛情交織在一起,原來,那些重重阻隔都是為了下一段的愛做努力。吳俊河與宋珠喜分手後,他上了戰場,帶著宋珠喜送給他的項鍊,那是一個女孩的心啊,期盼著他活著回來的不安的心。

吳俊河回來了,宋珠喜沒有嫁人,緣分努力地想讓他們有個結果,可吳俊河放棄了,這一次他真的放了手。

這都怪那所謂的神,怎麼不分得平均一點,讓本來就坎坷的人反而更坎坷了。

——《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

俊河珠喜最後的告白

吳俊河是活著回來了,但他殘敗的身體已盛放不下宋珠喜的一輩子,他看不到宋珠喜歡欣的笑臉,也看不到宋珠喜傷心的淚水,失去視覺的他已沒有幾年生命了。

吳俊河告訴宋珠喜嫁人吧,他已經結婚了。這吳俊河第一次向心愛的女子說謊,也是最後一次。吳俊河是看著宋珠喜嫁人後,他才與人結婚的。

正如《山楂樹之戀》里老三彌留之際對靜秋的所有期待"我要你好好活著,為我們兩個人活著,幫我活著,我會通過你的眼睛看這個世界,通過你的心感受這個世界。我要你結婚,生孩子,我們兩個人就活在孩子身上,孩子又有孩子,我們就永遠都不會死。生命就是這樣一代一代延續下去。"

一個男人寧願自己痛心,也不願意看到愛人的不幸福,撒一個謊,洗掉一層愛的外衣。吳俊河用盡心力推開宋珠喜,沒有結局的愛情故事,好像在為下一段愛情積蓄能量。

"彩虹是天堂的門,人死後便通過那扇門進入天堂"

數年後,宋珠喜將吳俊河的骨灰撒進故事的湖泊裡,身後的彩虹一如當年,懸掛在她與吳俊河的頭上。

珠喜和女兒梓希

又過了許多年,當尹梓希以為在單戀時,吳尚民早已如他父親吳俊河一般,將愛滲入到了骨血裡。

看到樹下躲雨的尹梓希,他奔跑著向她而來,他用衣服為尹梓希遮擋雨水,只為了與尹梓希的人生有交集。尹梓希繼承了母親的聰慧,怎麼不知道他的意思,她問他"我是唯一有傘仍然淋溼的人嗎?"

梓希拿著傘淋著雨向尚民而來

這不是在說,原來你也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無論是吳俊河和宋珠喜,還是吳尚民和尹梓希,他們都不曾直白表達愛,但他們將愛展現的淋漓盡致。

1968年,第一次,緣將吳俊河宋珠喜扭結在一起,他們先是礙於門第,再是礙於友人,最後時代的磨難終將他們分離。2003年,吳俊河的兒子終於與宋珠喜的女兒在一起,他們沒有了大背景的阻隔,只要互相喜歡,就能在一起。

尚民梓希尋找俊河珠喜的愛情場景

曾經的"緣"在孩子們身上有了"份",那些久久不能忘記的人,那些標記著遺憾的歲月,終於有了彌補。

彷彿吳俊河與宋珠喜的離別,就是為了實現吳尚民與尹梓希的圓滿。

生命是一場輪迴遊戲,執著純粹的人,會進入新的輪迴,開啟一段圓滿的故事。這部讓李健看了18遍的電影,它不單是個唯美的愛情故事,它還靜靜訴說著,有些愛能夠穿越時間,來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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