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博上看到一個熱搜:
一名敘利亞父親教自己的3歲的女兒用笑聲“對抗”炸彈。
但糰子卻想到了另外一部催淚電影:《何以為家》。
先來看一組盤點:
豆瓣評分9.1;
第91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提名;
第71屆戛納電影節評審團大獎獲獎作品;
在復聯4熱映期間一躍成為票房黑馬,斬獲2.2億元。
可以毫無疑問地說:
凡是去過影院的,基本笑著進去,哭著出來;
那麼這部電影究竟講了什麼故事呢?
故事的情節脈絡其實很簡單:
在黎巴嫩的少年監獄中,有一個故意傷人的少年,名叫贊恩。
有一天,他突然對自己的父母提出控告,而原因卻是:他的父母生下了他。
很疑問是不是?繼續往下看。
一個駭人聽聞的悲劇故事影片中的男主人公贊恩一共有7個兄弟姐妹。大哥被關在牢裡,父母是社會的最底層。
他們一家9口人,窩在一間狹窄、漏水、骯髒的出租屋裡。
父親最常做的事情是抽菸,躺著,發脾氣,毆打他們,或者和母親在一簾之隔的床上造人。
為了生存,母親教他去藥房騙取處方藥,製成廉價的毒品轉運給監獄中的哥哥販賣。
會在照顧不過來的時候,把更小的孩子用鐵鏈鎖住腳踝,像狗一樣拴在地上。
12歲的贊恩不能去上學,因為他每天都要去房東的雜貨鋪工作。
經常要一個人吃力地推著一個比他更重、更高的煤氣罐,並去周圍的街坊家裡安裝。
空閒之餘,他還必須帶著比自己僅僅小1歲的妹妹,去街頭擺地攤。
贊恩很努力地照顧和保護自己的妹妹,但有一天,她的妹妹來了月經。
他第一個發現,並幫她清洗短褲,偷衛生巾,從而隱瞞幫父母。
然而這個訊息最終還是被他們發現了,贊恩想要帶妹妹逃跑。
可是他的父母因為交不出房租,就把年僅11歲的妹妹,賣給了猥瑣好色的房東。
不能接受的贊恩與母親扭打了起來,但是抵不過父親的蠻力。儘管他拼命地追趕妹妹,但是父親還是把她拖到了房東家裡。
一氣之下,他離開了家。去了隔壁一個城市,並遇到了一個善良的女黑人:泰格斯特。
泰格斯特讓他照顧自己的孩子,贊恩也因此有了安定的住所。
但好景不長,非法移民的泰格斯特突然被抓進了監獄,一去不返。
無可奈何的贊恩,被迫帶著她剛剛會走路的兒子開始了更慘的流浪。
他嘗試過很多辦法掙錢,甚至重新騙取藥片,製造毒品來養活自己和小黑弟弟。
但是他的毒品被街頭混混搶了,辛辛苦苦攢的錢也被房東鎖在了破敗的棚房裡。
走投無路的他最終把弟弟交給了人販子,來換取金錢出國。
因為要身份證明,他再一次回到了雞飛狗跳的家,久別的父母見了他又是一番打罵。
更意外的是,他得知自己前不久剛出嫁的妹妹因為竟然因為難產死了。
怒火中燒的他從廚房拿起了刀子,捅傷了強娶妹妹的房東。也因此被關進了少年監獄。
很多人看完,因為贊恩的悲慘經歷而痛哭流涕,也有人因為他豬狗不如的父母而氣得發抖。
但,悲傷憤怒之後,我們更需要思考下這幾個問題:
1、以性為由的繁衍是不是對生命的褻瀆?
2、無可奈何的父母,是不是應該受到懲罰?
3、人該如何面對社會和“既定的命運”?
以性為由的繁衍是不是對生命的褻瀆?在法庭上,法官問贊恩:你想要什麼?
贊恩說:“我希望無力撫養孩子的人,別再生了。
我只記得:暴力、侮辱或毆打;管子、鐵鏈、皮帶。
我聽過最溫柔的一句話是:滾,婊子的兒子。
滾,你這垃圾。”
而她母親卻聲淚俱下地狡辯說:“你們想過我悲慘的處境嗎?
噩夢再可怕也不過如此。
想象一下,你只能喂孩子喝水加糖,因為沒有別的東西能給他們吃。
他們是我的孩子,我人生的寶藏,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資格評斷我。”
這位母親說的痛哭流涕,連法庭都因此寂靜了幾分。
而眼淚之下,糰子只看到了她對生命的褻瀆。
孩子對於他們而言,只是性的偶然結果。
他們像母雞下蛋一樣,一個接一個地生。
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思考過,一個生命存在的意義。
更可惡的是,他們根本沒有為任何一個被創造出來的生命負責。
把長大的男孩當做工具,去販毒,去偷竊,去搶劫,還兼保姆,照顧比他小的弟弟妹妹。
女孩也同樣可以出售勞動力,而且只要月經來潮,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提款機。
隨意販賣就獲取一筆可觀的收入。
當一個女孩死了,他們可以痛心疾首地說:“真主關上了一扇門,又打開了另一扇”。
然後心安理得的用另一個腹中的孩子,去替代已經被他們殘害的生命。
他們聲稱孩子是珍貴的寶藏,卻肆無忌憚地利用和摧殘每一個孩子的人生。
只是因為給了孩子生命,便想當然地以為這些人生可以任由她支配。
可卻從未想過生命之所以被創造的目的。
每一個生命的降臨,都是上天的恩賜。
他們不是防止上一輩老死的保險、也不是用來賺錢的工具、更不是用來對抗生活的籌碼。
他們不能被販賣、不能交換、也不能彼此替代。
有位網友說:“這世上幹什麼都需要考證,唯獨當父母不需要。”
諷刺而戳心。
創造生命是如此輕而易舉的事情,然而卻不是每個當父母的人都配得上這份資格。
如果生而不養,養而不教,將其扭曲為自己的附庸。
或以愛的名義進行摧殘和虐待。
那麼,何止是褻瀆?
簡直是對生命的踐踏。
無可奈何的父母,是不是應該被責罰?在法庭上,贊恩懦弱自私的父親說:
“我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人們都說不生孩子就沒有指望,
孩子能給我們支援和希望,可我的腰都快折了,還要承受這樣的羞辱。”
的確,宗教信仰限制了墮胎,愚昧無知讓他們不懂得避孕。
從某種程度上,他們也是“受害者”。
畢竟經濟落後、教育水平低下、青少年犯罪、低齡早婚、人口買賣等社會問題一直是黎巴嫩的痼疾。
贊恩的家庭不過是大背景下的一個縮影。
但,他們就沒有錯,不該被責罰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如果僅僅是因為貧窮,他的父親完全可以出去工作,贍養家庭;
而她的母親也可以出去幫傭,讓孩子互相照料。
就像貧窮但善良的泰格斯特那樣。
但他們卻選擇了暴力、謾罵、利用和傷害,還妄圖以身不由己為理由免遭責難。
貧窮的外衣下,掩藏的是令人髮指的無恥。
但凡他們在成為父母之前,認真地思考過:
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能力給予一個生命以幸福?
同樣的悲劇,或許就能少一些。
與其讓幼小的生命顛沛流離,或者和創造它的父母互相折磨。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將不夠強大的雙手,就此放開。
人該如何面對社會和“既定命運”?可如果一個生命已經被無可奈何的創造,又該以何種姿態面對呢?
影片中的給出了一個答案,贊恩的反抗。
大陸上映的影片有個刪減片段,在公車上,贊恩看到一個胸前有蜘蛛俠圖案的老爺爺,
可是胸前的英雄圖案卻變成了一地的蟑螂。
隱喻的是這片暴亂而貧窮的土地上,四處遍佈的底層“蟑螂”。
這裡沒有英雄,只有掙扎和生存。
大多數人,永遠成為了像蟑螂一樣的臭蟲,就像他的父母和那個被捅傷的房東一樣。
但贊恩選擇了抗爭。
是他第一個發現了自己妹妹月經初潮,並選擇對抗父母聲稱的習俗,去保護她。
他不想再受原生家庭奴役,所以選擇了一個人逃走,一邊流浪,一邊拼命地找工作。
當泰格斯特被抓,他又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小黑弟弟的重擔。
當他得知自己的父母又要生孩子了,身處監獄的他毫不猶豫把他們告上了法庭,只是為了阻止即將出世的下一部悲劇迴圈。
12歲的他為了保護身邊的人,一直承擔著本不屬於他的重量。
他的每一步都比和平國家的普通人要絕望的多,但是他總是正面迎擊,勇敢對抗。
影片的最後,他獲得了愛心人士的資助,併成功拿到了出國的護照。
而現實生活中,本色出演的小男主,也終於在瑞典成功定居。
苦難-反抗-苦難-反抗-光明的套路,有點英雄主義和勵志片的縮影。
但這並不是影片本身想要呈現的意義。
片中的律師扮演者兼電影導演拉巴基說:
“我不想天真地說電影可以改變世界,但如果它可以改變你看待這些孩子的態度、
或是你看待你自己生活的態度,那麼它至少可以一定程度地改變你。”
正視,並改變,才是真實的含義。
正視自己,可以一時懦弱,一時氣餒,但永遠要恪守底線,不放任自己成為和贊恩父母一樣的臭蟲。
正視生活,無論我們曾遭遇何種挫折,何種委屈,都應放平心態,勇敢前行。
畢竟,和那些:光是活著,就已經耗盡全身力氣的難民相比,我們已經被眷顧太多。
當然,我們也應正視他人:
面對那些我們所不能理解的悲劇之時,如無法切實施以援手,也應收起無謂的同情。
而非像影片末尾,去監獄探望的那群歐美愛心人士一樣:
隔著鐵欄,送上一場可有可無的雜耍。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