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有一部恐怖片可謂人盡皆知,那就是由新晉美國導演羅伯特·艾格斯(Robert Eggers)拍攝的《燈塔》(The Lighthouse)。本片無論從視聽效果還是表現手法上來講皆可謂不俗,足見導演的才華橫溢。
去年的戛納電影節上,殺出了一部黑馬恐怖片《燈塔》。
影片在首映之後就好評如潮,並最終斬獲了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最近又剛剛提名入圍了第92屆奧斯卡的最佳攝影獎。
在爛番茄上,該片至今保持著92%的新鮮度,MTC給出了83的高分。
導演羅伯特·艾格斯是近年來影視圈的新貴,由自編自導的恐怖片《女巫》一舉成名,一部能把恐怖大師斯蒂芬·金嚇到的電影。
早在2015年,他就憑藉處女作《女巫》技驚四座,拿下了聖丹斯電影節導演獎
這部電影奠定了導演羅伯特·艾格斯的個人美學風格:
寓言式的故事,極具宗教內涵的隱喻,以及復古又極簡的視聽美學。
主演之一是“暮光男”羅伯特·帕丁森,曾經憑藉《暮光之城》在全球爆紅,只是他面癱般的演技讓人詬病,蟬聯了幾屆金酸梅獎。
十年過去,他的演技已今非昔比,確定出演DC新一代蝙蝠俠後,在採訪中立下了flag,如果把蝙蝠俠演砸了,自己就去下海拍片。
只不過,饞他的觀眾要失望了,因為他帶來的新作《燈塔》,既有整容式的演技,又有瘮人的驚悚。
整部影片片採用了1:1畫幅和黑白色調。
昏暗的畫面配上故事壓抑的氛圍,宛如在看一部五六十年代的老紀錄片,給人一種強烈不適感。
《燈塔》運用的是反常規恐怖片的套路。沒有高能的鏡頭,血腥的幽靈,當然,更加不是偽紀錄片的拍攝手法。
而是迴歸傳統,以心理取勝,讓觀眾在觀影之餘體會到主角的情緒起伏,在內心構造出恐懼的雛形,逐漸放大。
1.19:1的復古鏡頭和全黑白的畫面,再加上由燈塔發出的低頻霧笛聲,海鷗煩躁的叫聲,海浪的拍打聲都給人極度壓抑的感覺。
故事的主線非常簡單
十九世紀九十年代,新英格蘭,溫斯洛(羅伯特·帕丁森飾演)和威克(威廉·達福飾演)兩人來到一處小島的燈塔進行為期四周的看護工作。
由於威克是老水手,又有工作經驗,溫斯洛是小白,對大海一無所知,威克自然就成了二人之間的領導。
故事發生在20世紀初期,一座孤懸於海上的小島上。
由於海上常年被大霧籠罩,船隻需要燈塔來指引航向,於是也就有了專門負責維護燈塔的看守人。
耳邊縈繞著划船聲,燈塔轟鳴聲,以及海鷗的叫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陰森恐怖的氛圍已經營造起來了。
緊接著,下一個鏡頭兩名主角登場,灰濛濛的海霧和背影增加著神祕感。
鏡頭拉近,依舊只有黑色的背影。
二人下船,登入小島,已經沒有給正臉,但是引入了本片的第一個驚悚元素---海鷗。
年輕人溫斯洛(羅伯特·帕丁森 飾)最近剛剛被聘用,成為了一名燈塔看守人。
溫斯洛作為初來乍到的新人,老員工維克自然成為了他的上司。
燒鍋爐,運煤炭,擦洗燈塔,倒夜壺,反正最髒最辛苦的工作都得溫斯洛來幹。
工作剛開始似乎就透露著詭異的端倪,威克不顧章程,命令溫斯洛幹些髒活累活,還不讓他靠近燈塔。
人性就是這樣,越被禁止的事情,反而越能引起好奇心。
去燈塔內部看看,成為了溫斯洛在島上的無聊日常中的最大精神寄託。
閒聊中,溫斯洛得知了上一任燈塔看守人,居然是被某種神祕力量控制,而發瘋死掉。
而之後,溫斯洛又在自己的房間床鋪中,找到了前任管理員留下的人魚雕像。
溫斯洛起初並不在意,但隨著在島上時間久了,卻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
帕丁森兩次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一次,伴隨著不可描述的呻吟和滴落的液體,帕丁森看到一條巨大的章魚觸角滑過。
一次,是達福裸體在燈塔的畫面 。
種種詭異的經歷,讓溫斯洛開始分不清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臆想。
原本滴酒不沾的他開始酗酒,每日在對燈塔的好奇和對人魚的性幻想間反反覆覆。
第二天,船沒有來,暴風雨來了。
食物受潮,房屋受損。絕境中,帕丁森還想著乘小艇出海求助。
就在這時,故事開始崩壞。
著達福提起燈走出房間,我們也像被留在黑暗中的帕丁森一樣,之前清楚的故事失效,開始陷入未知和恐慌。
而當帕丁森想逃走,被達福用斧頭阻止並趕回屋裡。
連兩人吃飯時,鏡頭的角度都取得怪異。
畫面也和故事一樣,在酒精和焦慮中,逐漸走向失控。
《燈塔》有許多極富象徵意味的鏡頭。
比如帕丁森每天無休無止地在山坡上推行,像不像西西弗斯。
帕丁森在海灘上被海鷗啄食的最後一幕,也和盜火的普羅米修斯遭受的被鷹啄食肝臟的懲罰相似。
一次,是當救助船一直沒到的時候,達福提著燈,象徵著真實和權力,跟帕丁森說出早已過了一個星期的事實。這時,達福掌控著局勢。
而後,當達福找不到點菸的火,是帕丁森把火傳遞給他,此時也是帕丁森把達福打趴,開始掌握強勢位置的轉折點。
他被困在這遺世獨立的島上。
而促使他來到這座島上的,是罪惡。
在帕丁森分不清真實和幻覺的迷離之際,有三個畫面不斷重複。
死去的同事,達福變成的海神,和美豔的人魚。
影片的創作靈感取材於真實事件,於1900年發生的燈塔看守人神祕失蹤事件。
當時的兩個燈塔看守人被困於某個偏僻的小島,救援遲遲不到,其中一個人在長期的無助中死去。
剩下的另一個人在不可名狀的恐怖、寂寞中發瘋,即使被救也難以正常生活,每天在幻想中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