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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2020年不是一個綜藝大年。雖然年初有《青春有你2》的大火,年中有現象級的《乘風破浪的姐姐》,年末一些綜N代也齊齊發力。但總體而言,我仍然堅信我在2019年下半年作出的判斷:大綜藝時代即將過去。

過去的一年,國產劇集的崛起之勢也很明顯,包括《隱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這樣的網劇爆款,以及《隱秘而偉大》《安家》《三十而已》《裝臺》這樣的臺網劇。

相比較而言,雖然現象級節目《乘風破浪的姐姐》無疑是今年的綜藝最高峰,但就像“八年之癢”的《歌手》最終宣佈不約了一樣,《浪姐》也像是大綜藝時代的迴光返照,不可避免地陷入“高開低走”的“首季魔咒”。

而去年年中最具代表性的綜藝熱點,除了“浪姐”之外,就要算《樂隊的夏天2》中五條人異軍突起、劍走偏鋒的爆紅了。

樂評人鄒小櫻最近在自己的微博上發表了萬字長文《邊境人、離岸民謠、廣美style:2021,萬字長文,再談五條人》。文章情緒充沛,氣勢磅礴,既有思辨與總結,也有情感與追憶,不止是一篇深度賞評五條人的文章,更像一個世代的頌歌。

對於五條人的生長環境和音樂之路,我不是親歷者,無法以第一手資料提出讓人信服的觀點。我也沒有鄒小櫻老師那樣,對“廣府文化”(抱歉我找不到更合適的名詞,廣東文化、嶺南文化、南方文化還是其他詞彙都不能準確表達類似的意思)長期的浸染和通透的思考。我只是從一個聆聽者和欣賞者的角度,試圖去分析一下五條人走紅背後的邏輯和理路。

去年夏天五條人的走紅,從綜藝的層面來說,似乎是一個“反套路”、“反劇本”式的特例,鄒小櫻稱之為“反成功學”(當然他自己又否認了這個概念)。從社會意識來說,是一個草根反對精英、邊緣反抗主流式的平民英雄式的話語。這與鄒小櫻長文中的“中心-邊境”的二元敘事有相似之處。不過一個反映為階級,一個反映為地域。

這裡仍然有很多需要細細辨析的東西,比如:五條人的成長環境和他們的音樂,是否可作為“廣府文化”的代表,抑或一個組成部分?樂夏中呈現的五條人,是否是他們的真實影像,還是鏡頭畸變的結果?走紅後被大眾認識並不斷傳播的那個五條人,是否已經走在了另外一條道路上,而當初那些喜歡他們的人,是否被“背叛”了?

這裡面每一個問號,都值得用一篇長文去分析。而鄒小櫻的萬字長文,提供了一個他自己的視角和觀點。這篇文章是否最接近“真實”的五條人,也是疑問。當然,從一種終極的角度,也許可以說,不存在一個我們意識中“真實”的五條人。就像姜文在《十三邀》中對許知遠說的:你不是在寫梁啟超,你在寫你自己。

我在鄒文的後面回覆:若干年前陳小奇曾在一個好像是廣東流行音樂研討會上做出判斷:北京是政治中心,註定了它不可能成為文化中心,廣東應該接過這個責任。現在看來,陳是徹底的誤判,但他有這樣的自信毫不奇怪,因為那是90年代中期。一個有點悖論的事實是,如果沒有對在地文化的自信,也就沒有對整體國家民族的文化自信。

這是我這幾年以來越來越深刻的一個感受。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強調中國味道、中國故事、中國文化、中國道路。但“中國”本身就是一個龐大、駁雜而豐富的存在,每一種能被舉出成為“代表”的文化元素,幾乎都有與之相對應的迥異的其他元素存在。

在符號的意義上,我們可以簡單化出一種通俗性的“中國”形象或者體系。這些體系在當下的綜藝、影視、廣告等方方面面都得到了展示。然而同時,我們不能想當然的認為,其他的那些部分就不存在了。

“五條人”的走紅,雖然有某種藉助“階級話語”劍走偏鋒的意味,但同時,從節目前後的各種訪談和解析文章中,我們也能近似還原出一個更豐滿的、更有趣的五條人,他們不僅對在地文化有自我的體悟和表達,也同樣對世界各地的“邊緣”文化有著涉獵和思考,這裡面隱隱透出一個對“主流”話語的反思意識。而大眾接收到的資訊讓他們確認五條人就是那個他們要找的“平民英雄”,於是兩方合力在去年夏天上演了一出絕地反擊的大戲。

然而燦爛之後還要歸於平淡,最終所呈現的,也依然是你平時的積累。

這同樣也像《乘風破浪的姐姐》一樣。從《浪姐》的走紅和高開低走,到現在的《浪姐2》口碑下滑,震撼不再,我們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就是綜藝只能提供形式上的創新,缺乏真正的內容創新。因此,它不能提供“文化基建”的作用,只能是錦上添花。

正如當年臺灣的《超級星光大道》一年幾季的連續輸出,迅速透支了臺灣的歌唱人才一樣,隨後才有大陸《中國好聲音》的迅速崛起。而《好聲音》和《歌手》也在幾年的時間內將整個華語樂壇的新老人才庫消耗一空。當產出的速度趕不上消耗的速度,盛極而衰也就難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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