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在拍攝《赤壁》期間,導演吳宇森對張豐毅很好奇,因為無論拍攝多緊急,一到晚上10點,51歲的張豐毅便會請假半小時,神秘兮兮的去幹一件事,吳宇森很疑惑,於是私下偷偷問劇組成員......
令他沒想到的是,張豐毅竟然......
一、
1991年,35歲的張豐毅和31歲的呂麗萍,在領了結婚證3年後,又添一本離婚證,從此二人各奔天涯,相忘於江湖。兩歲的兒子張博宇,隨母親生活。
望著前妻逐漸隱去的身影,突然恢復單身的張豐毅覺得,生活沒了奔頭。
一度,他變得仿如行屍走肉,整日魂不守舍。
親朋好友見狀,紛紛秒變“催婚婆”,“體貼入微”地上前規勸,什麼:“治癒上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快速投入另一段感情”,什麼“找個人趕快結婚吧,結了婚什麼都會變好的!”......
而張豐毅卻很固執 ,他說:“我結婚,一定是我和那個人,彼此都很相愛,不然我寧願打一輩子光棍。”
老天爺當然捨不得這樣一位堂堂硬漢,孤零零一個人,於是,一位江南女子被“空運”到他面前,來拯救他既喪又“悲催”的生活。
而令張豐毅沒想到的是,這女子竟是有備而來,自己很快便放棄反抗,成了幸福的俘虜。
二、
1992年,張國榮、張豐毅、鞏俐聯袂出演,陳凱歌執導的史詩大作《霸王別姬》。
影片中,哥哥張國榮飾演對戲劇“瘋魔成性”的程蝶衣,張豐毅飾演“假霸王”段小樓,在文ge期間為了苟活拋棄事業、妻子,最終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儘管戲中張豐毅飾演的段小樓“不是好人”,而戲外的他卻很熱情,也很“迷信”,篤信本命年戴紅色能“辟邪”,而拍攝時,恰逢二人本命年,他不僅腰繫紅布,還贈予張國榮一塊,並耳語道:“快戴上,這可是好東西,能‘辟邪’”,一度成為劇組的笑柄。
拍攝時,還有件趣事。
有場戲:段小樓因嫖賭觸怒師父“逆麟”,得像年幼時趴於長凳被打。陳凱歌讓穿著長衫打,而張豐毅覺得光屁股更貼合劇情,還主動脫褲子。
張國榮見狀,忙忙擺手:“我才不要光屁股”,而張卻說:“我不在乎,我來”,但現場必須清空40歲以下的女人,很不幸的是,陳凱歌沒同意。
張豐毅還沒硬氣多久,腸子就悔青了。
三、
拍這場戲時,陳凱歌大喊一聲“現在開始打張豐毅的屁股”,張國榮拍手叫好。
隨著結結實實的板子上身,張豐毅開始臉色突變,說“師傅,您保重身體”一詞時,聲音也顫抖了。
打完後,旁人都報以“同情”,他卻強顏歡笑“沒事,沒事”,最後繃不住了,衝打他的老頭吼道;“你個壞老頭,都打出血了”。
1年後,《霸王別姬》一經上映,便攬下諸多大獎,更是榮獲戛納電影節最高殊榮——金棕櫚大獎,成為唯一獲得此獎的華語片。
而哥哥張國榮,更是憑藉芳華絕代、入痴入魔的完美演繹,拿獎拿到手軟,享譽全球,而鞏俐也獲得了紐約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女配。
相形見絀下,儘管老戲骨張豐毅,戲中表現不俗、還為藝術獻了身(光屁股),但終究與獎項無緣,顯得很是落寞。
老天爺也夠意思,沒讓他落寞太久,那個女孩便來了。
四、
1993年,《霸王別姬》上映後,張豐毅一朋友來電話:“哥呀,有個小迷妹天天要見你呢,你就見見吧!”,張豐毅起初沒在意,可經不住朋友的“輪番轟炸”,遂相見。
初次見面時,只見一女孩靜靜地坐著,明眸善睞、溫婉可人,男孩盯著她出了神,女孩看到他紅了眼。
此時的二人都沒料到,彼此痴纏半生的情感大戲,正悄悄拉開帷幕。
朋友介紹,“女孩叫霍凡,現在是一名舞蹈教師。”
張豐毅一入座,女孩便滔滔不絕,聊起他的出生地、籍貫,還有影視劇,包括《惡男》,一部張豐毅籍籍無名、連他自個都遺忘的電影,她都如數家珍。
硬漢張豐毅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他被感動了了。
相親終了,張豐毅執意要送女孩回家,霍凡左看右看、前看後看,可哪有車的影子,問道:“你車呢?”,張豐毅摸著後腦勺道:“我沒車”。
於是二人11路公交壓馬路,此時正值秋風掃落葉,天色微微涼,於是不怕冷的壯漢張豐毅,脫下外套為女孩披上,不曾想,一顆小小的種子已悄然埋下。
分別時,女孩留下單位電話,霍凡隨口問道:“你手機呢?”,張窘迫回答:“我沒手機,只有手機。”
或許,世上最尷尬的事莫過於,一大美妞立於眼前,而自己嘛呀不是,嘛也沒有吧!嗚呼!
幾天後,開始想念霍凡的張豐毅,約她晚餐,一來二去,二人逐漸熟識、相處都很自在,霍凡不僅漂亮、純真,還很善良,張豐毅發現自己情不自禁動了情。
明白自己的心意後,硬漢張豐毅並沒有乘勝追擊,卻想揮劍斬情絲,箇中緣由卻很現實。
五、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張豐毅輾轉反側,開始自我“催眠”,“我已經37了,還結過婚還有娃,而霍凡正年輕,才25,肯定追求者無數,自己不是耽誤人家嘛?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算了吧!”,於是玩起了“失蹤”。
張豐毅理智地勸服自己,殊不知感情這事是門玄學,向來無解,“A愛B,B愛C,C愛老王......”林林總總,讓人眼花繚亂。
幾天後,霍凡給張豐毅“報備”行蹤:“我要去蘇州一趟,可能半個月後回來”,霍凡走了,張豐毅的心也飛走了。
半個月後,霍凡歸來,張豐毅再也不自我欺騙了,他深情地表白道:“曾經我說過,今生我若再婚,肯定是遇到了自己很愛的女人,如今她就在我眼前,不知她可否愛我一點點呀?”
霍凡滿臉緋紅,“不是一點點,是很愛呀!”
張豐毅日後才知道,自從那次為她披上外套,女孩便芳心暗許。
1994年,38歲的張豐毅和26歲的霍凡,喜結良緣,低調地舉行了婚禮。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和女孩約會時,就算自己凍死,也得給女孩披上外套,因為沒準,下一次披上的就是婚紗。
六、
婚前,張豐毅曾擔心新婚妻子和兒子難以相處,婚後,當張豐毅拍戲時,霍凡便領張博宇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待他視若己出。丈夫都誇獎她:“你既然搞定了我都搞不定的兒子,真行!”,霍凡嬌俏地笑道:“我倆可沒代溝!”
在上一段婚姻中,張豐毅一直忙於工作,而忽略了家庭,再婚後,他痛定思痛,一得空便帶著妻子到處溜達、吃各種好吃的、討老婆歡心。
有一天深夜,張豐毅累得氣喘噓噓,他對霍凡說:“再這樣下去,老漢要被你累壞了,可咋整?”,妻子紅著臉說:“不怕!”,然後讓他繼續揹著往前走。
曾經忽略的平凡幸福,如今,夫妻二人肆意地分享著,而老友們卻酸溜溜地打趣道:“張豐毅這老小子,被一小丫頭收拾了。”而他卻很得意:“那又怎樣,我高興!”。
自古月有圓與缺,凡事難以皆隨人意,張豐毅亦然。
他沉浸在穩穩的幸福中,對悄然而至的、此生即將面臨的最大職業危機,渾然不知。
七、
1993年後,王志文、姜文、謝園這樣的知性形象,開始受到市場青睞,張豐毅這類“硬漢”逐步被市場“拋棄”,開始進入事業的寒冬。
1996年,在軍事題材長劇《和平時代》中,張豐毅因塑造的秦子雄,有血有肉、形象鮮明,摘得飛天獎優秀男演員。
1997年,張豐毅在《荊軻刺秦王》裡,飾演忠肝義膽、為國為民的男主荊軻。
接下來的3年,他沒接到一部自己滿意的角色,整夜整夜的失眠、頭髮大把大把的掉,朋友聚會也不參加了,整日躲在家裡。
這一切,霍凡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給丈夫做了一個詳細計劃,卻說是給自己做的。
他讓丈夫陪著,二人一起讀書、觀影、鍛鍊,還和他分析國外一個優秀演員之所以演得好,在於愛讀書、愛思考、能夠沉下心。
有一天,張豐毅才發現妻子的良苦用心。霍凡開導他:“沒有人的一生能一直輝煌,低谷時,盡力去做,不愧對自己就夠了。”
那幾年,張豐毅無時無刻不再為復出做準備。讀莫泊桑、海明威等經典名著;看各種優秀電影;觀察體驗形形色色的生活;努力鍛鍊形體肌肉,走向成為優質型男的“不歸路”。
日後在綜藝《王牌見王牌》上,倒立健腹輪,讓王祖藍差點驚掉下巴。
張豐毅後來接受採訪,關於鍛鍊和讀書,更是貢獻出出圈金句,他說:“讀書讓你精神文明,健身讓你身體野蠻”。
2001年,張豐毅接下《大宅門》,儘管是個配角,但他忙得不亦樂乎,趕劇組、對臺詞,逐步找到工作的節奏,也擺脫了焦慮。
2003年,張豐毅主演的《歷史的天空》上映,他憑藉精湛的演技,贏得諸多讚譽,圈粉無數,一位老軍人給他寫信:“劇中的戰爭場面和戰地愛情,彷彿我曾親生經歷的一樣,很真實,看的我老淚縱橫。”
2007年,吳宇森找到張豐毅,讓其出演《赤壁》中的曹操,最終贏得了“暴力美學”之父,導演吳宇森“賦予了曹操獨特生命”的超高評價,更是獲得香港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
而他知道,這一切都歸功於妻子,那幾年陪他讀的書、積攢的文學儲備。
而他在拍攝《赤壁》期間,每晚10點,都會和妻子煲“電話粥”,更是勾得吳宇森好奇連連,還私下裡問劇組人員,“張豐毅,是不是找小情人了”,大家笑著說:“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呀!”
吳宇森感慨萬分:“好一個柔情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