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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第31屆東京電影節,當時有數百部電影參展,這麼多新電影不免讓人眼花繚亂,但其中這部電影卻很容易讓人眼睛為之一亮──《文胸奇緣》(《ブラ物語》,英文原名《The Bra》)。當然……以小背心為名的電影可不太多見,而且比起像《歷史課》(History Lessons)這樣的電影更加顯目。但《文胸奇緣》可不是標題好玩而已,它是一部非常有趣的電影,而小背心當然免不了是故事的主角。

在亞塞拜然,火車司機努蘭(Nurlan) 正開著前往巴庫(Baku) 的列車──這是他司機生涯的最後一程。在這條火車經過的鐵路周邊人家,把鐵路融入了他們生活之中──火車還沒開來前,他們在鐵軌旁吃喝拉撒與下棋,只有當努蘭開著火車經過時,他們才會慌慌忙忙地清出空間來,似乎火車是打破日常的搗蛋鬼一般。但當努蘭就要開離這塊他數十年來每天經過的街坊時,火車卻鉤上了橫亙鐵軌的晾衣繩,導致一件俏皮的藍色小背心就這樣掛在努蘭的車上。

比優雅這件顏色淡很多的小背心比一哭二鬧這件顏色淡很多的小背心

努蘭想要逃離寂寞的退休生活,於是他藉由找尋小背心的主人,來當作退休後的第一個冒險。為了要找出這件神秘小背心的主人,努蘭回到了街坊挨家挨戶地詢問,卻也因此進入了鐵路沿線每家每戶的生活之中,每天都在找不同的女士以不同的理由試穿藍色小背心,而這個舉動自然激怒了每位女士的丈夫,努蘭的冒險因此受到了打擊。但是他並不放棄,他得想出更異想天開的點子,與拿出打死不退的毅力,讓所有女性們甘願試穿,他才能找到那位粗心的姑娘。

這自然是一個奇妙的故事,老司機堅持找出意外掛在火車上的小背心的主人,因此他得想辦法讓陌生女子答應寬衣解帶試穿。這幾乎是完美的動作電影開場設定,但《文胸奇緣》卻不是一個以豎心旁生命與愛情為主旨的故事。有趣的是,飾演這位擁有火車般鋼鐵意志的老司機正是國際大導演埃米爾·庫斯圖裡卡(Emir Kusturica)當年兩此拿過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大獎電影的共同主角──米基·馬諾伊洛維奇( Miki Manojlović )。如果想想米基與埃米爾·庫斯圖裡卡第一次攜手拿到金棕櫚的電影《爸爸出差去》( Otac na sluzbenom putu ),米基在電影里正好飾演一位好色的外遇慣犯爸爸,但到了30多年後的現在,65歲的米基反倒演出了內斂又害羞的寂寞司機。

要選擇一位沒有邪念的男演員來演出這個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作品,是這部電影的關鍵之一。想想如果由尼古拉斯凱奇或是西格爾來飾演這位拿著小背心來敲門的司機,你可能光是看到他們拿著小背心的模樣,就想打給重案組來拘留他們了。導演法伊特·赫爾默( Veit Helmer )事實上不是因為米基精彩的資歷才選他為男主角,很簡單地,赫爾默在選角過程中,就是讓每位男演員拿著小背心,然後觀察他們適不適合。而沉穩的米基即便拿著小背心,也有一種純潔無瑕的樸實氣質。赫爾默導演甚至感覺……如果我是女人,大概也會想著試試看幫助你。

《文胸奇緣》最棒之處,在於它是一部跨國籍的電影作品。當然,小背心的魅力征服各國男人,不過不只是因為小背心,更重要的,因為這是一部沒有臺詞的電影,全都以動作與表情來表達角色們的情緒與故事,不需要字幕就能讓各國觀眾享受到相同的樂趣。導演會選擇以這種特別的方式製作電影,主要也是不希望讓臺詞去幹涉或複雜化這部電影,不想讓觀眾對拿著小背心找主人的故事蒙上不潔的感覺──說真的,要是我得拿著小背心請女性試穿一下,我連怎麼開口、開口以後要說什麼,想都想不到。

導演赫爾默拍過許多富有童趣的兒童主題電影──《胡說小鎮》正是其中一部。他非常喜歡童話題材,2011年的《我的太空女友》(Bajkonur),便是以墜機昏迷的太空人女主角,來隱喻格林童話的睡美人。《文胸奇緣》也帶著這樣的童話元素,拿著小背心的老司機,是不是很像《灰姑娘》裡拿著水晶鞋的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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