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芳草滿天涯》劇照 攝影/王帥 阿凡達
最近，著名錶演藝術家斯琴高娃出演了由肖齊導演執導的電影《芳草滿天涯》。該片由西鹹新區傳朗影視傳媒有限公司出品承製，是一部根據“時代楷模”“最美奮鬥者”張玉滾紮根深山20載，矢志不渝奮鬥在基層教育一線的先進事蹟所創作的主旋律電影，將於2021年9月10日教師節這一天上映。在這部電影中，“母親”是貫穿主線的角色，從年輕到年老分別由兩位女演員飾演，斯琴高娃扮演張玉滾母親的中年和老年時期。
戲裡：沾衣不足惜 但使願無違在酒店，記者見到了久未露面的斯琴高娃，她沒有化妝，面板緊緻、精神飽滿，一身樸素而大方的著裝，顯得端莊優雅。熟悉斯琴高娃的人都知道，她年輕時因為拍戲腿骨受傷嚴重，所以長時間站立或行走會有困難，但見面時，她上前與記者熱情擁抱，步態矯健、身體靈活，“精氣神”十足。
斯琴高娃接受專訪 攝影/朱祺
由於電影還未上映，所以斯琴高娃並未透露很多有關劇本的內容，但她還是跟記者聊起了一些拍攝過程中的花絮，提到最多的詞便是“落淚”。“實在是太感動了。”她的好友告訴記者，在本劇拍攝過程中，斯琴高娃自己幾乎每一場戲都會流淚。而在拍攝一些母親陪伴張玉滾的場景時，她更是全情投入。特別是最後一場，斯琴高娃扮演的張玉滾母親在彌留之際，意識已經模糊，躺在病床上，用極度虛弱但又清晰的聲音輕輕地叫著：“玉滾啊，玉滾，想不想吃餃子？……”將一位平凡而又偉大的母親在人生的最後時刻，對兒子的留戀和關愛表現得淋漓盡致。感人至深的情景引得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和圍觀群眾都淚流滿面，肖齊導演在拍完後流著淚上前擁抱了斯琴高娃。
電影《芳草滿天涯》宣傳活動現場 攝影/王帥 阿凡達
“感動”，也是肖齊導演拍攝電影《芳草滿天涯》時的由衷體會。肖導表示，最讓全體劇組人員敬佩的是斯琴高娃忘我的敬業精神和精湛的演技。“高娃老師的每一場戲都是全身心地融入劇情、融入人物，完全忘我，臺詞、氣息、身形都非常精準，可以說，她就是這個角色”。在肖導看來，斯琴高娃精準的表演一方面得益於她長期藝術生涯所積累的表演底蘊，另一方面與她對角色的深刻領悟分不開。“高娃老師的功課做得非常足。她看劇本不僅僅是看自己臺詞的部分，她一定是通讀全本，在瞭解全部劇情的起承轉合的基礎上，再對個人戲份中的形體、臺詞、表情做更深入地研究。”肖導表示，由於事先準備充分，斯琴高娃到片場後能夠直接入戲，而她的相關片段也常常是“一條過”，“如果要重來一遍，一定是她本人提出，覺得哪裡還能更好。”
電影《芳草滿天涯》劇照 攝影/王帥 阿凡達
最讓肖導感慨的是斯琴高娃拍攝“送餃子”時的情景。該片中有一場戲，斯琴高娃扮演的張玉滾母親去給兒子送餃子，拍攝場景在崎嶇的山溝裡，而且都是上坡路。“高娃老師畢竟上了年紀，而且胯骨常年有傷，那場戲，她就是這麼忍著疼，一步一步地走上山”，斯琴高娃雖然在表演中舉重若輕，沒有絲毫忍痛前行的痕跡，但劇組人員看在眼裡，不少人心中都為她捏了把汗，而在走完這段山路後，當斯琴高娃扮演的母親終於看到自己的兒子時，喜悅之情、疼愛之情又瞬間在目光中流露出來，“在經歷了這麼一段身體上的疼痛不適後，她能夠如此自如、如此精準地控制自己的表演技術，非常令人敬佩”，肖導表示。
“一人千面”的精湛演技背後是斯琴高娃一次又一次的“破”與“立”。每次接到新的角色，斯琴高娃都當作是第一次演戲，把過去的自己“打碎”，再重新“捏”一個。不論角色大小，也不論戲份多少，只要拍戲，斯琴高娃都會投入所有的“精氣神”，完完全全陷入角色中，經常被稱作“拼命三郎”。她對此解釋道：“這一點我像母親，是她要強、做事玩命的個性影響著我，令我做起事情就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完美。”雖然拍攝《芳草滿天涯》過程很辛苦，但斯琴高娃卻覺得興奮和愉悅。她說：“能夠出演張玉滾的母親，是我的榮幸，我很喜歡、很情願。”
電影《芳草滿天涯》拍攝片場 攝影/王帥 阿凡達
在本劇中，斯琴高娃不僅是“業務標杆”，也是劇組事務的“老法師”。多年從影經驗練就了她對角色塑造的敏銳慧眼。據好友介紹，在《芳草滿天涯》的拍攝過程中，飾演主角的男演員因為自身髮際線有些高，在扮演年輕張玉滾時總是形象“不對味兒”。“就是不知為什麼，看上去不像年輕的狀態”，好友說，當時劇組人員都很著急，大家七嘴八舌地出主意，這時候斯琴高娃給了一個一針見血的建議：“給他墊個發片吧。”化妝師立馬採用這個建議，果然發片一貼上去，年輕的張玉滾就呈現在眼前，從後期出片效果來看也非常令人滿意。
導演肖齊
談及肖齊導演，斯琴高娃表示：“這是一位我非常認可的導演，才華橫溢，在電視劇《西口情》中我們已有合作。肖齊導演是西安人，在歐洲學習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樣的經歷讓他身上具有一種中西文化自然融合的特質，我非常欣賞。他對於我國西部民風民俗的那些非常生動獨特的表現手法，令我至今印象深刻。”
電影《芳草滿天涯》拍攝片場 攝影/王帥 阿凡達
在肖齊導演的觀念裡，拍攝主旋律的電影，跟其他電影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它的感動來自真實。《芳草滿天涯》原型人物張玉滾身上的純真樸實、無私奉獻以及對母親的反哺之情深深打動了劇組的每一個人。“不需要炫酷的特效和火爆的場景，當製作這樣一部電影時，我們所做之事，就不再只是讓觀眾瞭解到這些人物身上的事蹟和精神，同時我們也在學習，也在壯大我們自己的精神世界，然後去充實觀眾的內心。”對此，斯琴高娃也頗為贊同，她表示：“肖導將這部主旋律電影拍得很‘好看’，融入了現代人的審美，不會給人‘枯燥’‘說教’的感覺。”
電影《芳草滿天涯》拍攝片場 攝影/王帥 阿凡達
據斯琴高娃透露，開機前，肖齊和她已經就角色和表演研討多次，經過他們的解讀發現，張玉滾的母親雖然是普通的農村婦女，但在她身上除了傳承幾千年的中華民族傳統美德之外，還有當代婦女的優秀品質——好奇心和對子女的尊重。她非常願意接受新鮮事物，雖然身處閉塞的山村，但她對大山以外的新鮮事物非常感興趣，對社會的變化也十分敏感。比如：年輕人帶回的電腦，公社裡新添置的裝置，她都會去學習，她最喜歡聽兒子講述山外邊的故事。對於山裡的孩子來說，學有所成，走出山村，將大大改善整個家庭的生活條件，這也是他們的唯一出路，但張玉滾的母親在兒子選擇留下時，並沒有牴觸和反對，而是選擇了尊重，她支援兒子的決定，還陪兒子一同紮根山村。張玉滾的母親還有很多優秀品質，斯琴高娃並沒有一一列舉，她認為母親的這些品質，對張玉滾的成才有著不可替代的影響。出演張玉滾的母親，斯琴高娃表示：“仍然有壓力，很喜歡，很想演好”。
戲外：問渠那得清如許 為有源頭活水來對斯琴高娃來說，演戲可以“一人千面”，但做人必須“始終如一”。她始終熱愛、孜孜以求的，一直都是表演本身。對錶演事業的無限熱忱、對錶演之道的無盡追求，成為她藝術成就的源頭活水。
著名錶演藝術家斯琴高娃
作為影視圈的“媽媽專業戶”，斯琴高娃飾演過很多關於母親的影視作品，每一部都很出色。《黨員二楞媽》裡為民辦實事的基層黨員二楞媽，《大宅門》裡臨危受命帶領家族走向輝煌的二奶奶，《康熙王朝》裡霸氣十足又不失慈愛的孝莊，《烽火長城》里民族英雄馬本齋的母親，《母親母親》裡刁難兒媳的惡婆婆侯家太奶奶，《我的極品老媽》裡思想開放、敢為人先的張文音……斯琴高娃對母親的深刻理解，幫助她成功塑造了無數家喻戶曉的母親形象，她坦言：“演了這麼多年戲，只有一種角色讓我情有獨鍾，那就是母親。”
斯琴高娃說：“母親成就了我的藝術夢想，母親對我而言，既是引路人也是伯樂，除了母女親情外還有知遇之恩。”談到自己的母親時，斯琴高娃覺得自己的母親和張玉滾的母親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自己能取得如今的成就，離不開母親的引導和支援。
著名錶演藝術家斯琴高娃
斯琴高娃出生後不久，便隨父母到了延安，那時延安人逢年過節都要打腰鼓、扭秧歌，三歲的她就跟在大人們後面跳啊唱啊，節奏感特別強。心思敏銳的母親發掘了她的文藝天賦，便開始培養她、鼓勵她、支援她做自己擅長的事。雖然家庭條件有限，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母親總是盡最大努力，給予她幫助和支援。斯琴高娃能歌善舞，上初中時已經嶄露頭角，在1964年的北京少數民族歌舞匯演結束後，毛主席接見了斯琴高娃等眾多演員，內蒙古歌舞團當即宣佈參演人員中有11人可以留團工作，斯琴高娃正是其中之一。那時她興奮極了，但是她隱約中也有一些顧慮，因為她是家中老大，怕這一走，就苦了姥姥和母親。可母親想得開，對她說：“孩子你什麼都不要想，就幹你願意幹的事。”第二天，母親把家裡僅有的兩隻羊賣了，湊了20多塊錢把她推上了公交車。 而這一推，便開啟了斯琴高娃乘風破浪的藝術之路。
成名後，斯琴高娃時刻不忘母親的囑咐：“千萬不要驕傲。”她說：“母親的提醒，總可以讓我的心靜下來，這種狀態，有利於沉入下一個角色的創造。張玉滾在人生關鍵時刻做出的決定，是跟母親的影響、教導分不開的，而我也一樣。”
電影《芳草滿天涯》拍攝片場 攝影/王帥 阿凡達
影視圈是一個是非之地，有些人利用各種手段製造熱點，甚至不惜沾惹緋聞，只為不斷增加自己的曝光率。有些人迷失了本心，為了抬高自己，捕風捉影、詆譭他人。而斯琴高娃給人的印象向來就是低調不爭、坦然淡定。她從不認為自己是明星大腕，她笑言自己僅是個演員，“戲痴”。談及決定出演張玉滾的母親，她說，《芳草滿天涯》的拍攝地黑虎廟小學，坐落在虎廟村，是國家級貧困縣河南省南陽市鎮平縣的深度貧困村，交通條件很差，當時很多人都勸她：“您現在已經功成名就了，在家裡享受生活，吃吃喝喝，輕輕鬆鬆多好，不要出去這麼拼了。”斯琴高娃卻表示，自己從不覺得那樣的生活是什麼享受，也從不覺得那樣有什麼開心，從接觸表演的那一刻起，她的樂趣就在片場，最開心的就是跟劇組人員一起討論、表演，這些年，不論春夏秋冬，風裡來雨裡去，總是興致勃勃，甘之如飴。
談到斯琴高娃對學習的熱情，好友這樣描述：“她不是抓緊時間學習，而是一刻不停、無孔不入地學習”。斯琴高娃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跟當地的朋友學習地方語言，甘肅話、山西話、東北話、陝西話、河南話、吳儂軟語……她都能講。片場休息聊天時或大家聚餐時，有人無意中提到一種新鮮的說法，可能是當地方言的一種俗語，也可能是一個特別的比喻，她都會記在心中，過幾天就會在眾人面前“露一手”。好友說，斯琴高娃對錶演的這種熱情非常純粹，完全是出於自身熱愛，她相信不同地方的語言藝術能給表演帶來的更多可能。
電影《芳草滿天涯》拍攝片場 攝影/王帥 阿凡達
斯琴高娃在片場時，自己沒戲的時候總喜歡在導演邊上看著監視器，觀察和學習別的演員拍戲，看到精彩之處，還會和邊上的助理點點頭或是眨眨眼，表示很欣賞。工作之餘，她也會持續、大量觀看影視作品，尤其是年輕導演、演員的作品。據助理透露，疫情期間，斯琴高娃為了向年輕演員“取經”，找來了大量的熱播劇，每天要看上14~16個小時，研究年輕演員們的表演方式，因為看劇投入，有時候她一天只吃一頓飯。所以熟悉她的人會發現她的表演風格、語速、語氣、邏輯重音的處理，這些年也有著潛移默化的改變。《芳草滿天涯》拍攝中有一場斯琴高娃飾演的張玉滾母親給兒子送餃子的戲，劇中不難發現她對語速和語調的處理，跟過去不太一樣，這種微妙的變化正是她不斷向年輕演員學習帶來的改變。想知道具體有什麼不一樣？觀眾朋友們可不要錯過這部電影哦！
聊起對未來的憧憬，斯琴高娃表示，自己心中的理想之火，將始終燃燒，“所謂的‘越活越年輕’不是僅憑優渥的生活條件就能達到的，更需要保持內心的不斷更新。到我這個年紀，我不會自得自滿，我堅信最好的作品永遠是下一部。”
【後記】斯琴高娃接受專訪 攝影/朱祺
與斯琴高娃老師對話，完全不會覺得有壓力，短短一小時的專訪愉快又輕鬆，她的謙遜和真誠令人如沐春風，她的執著和堅韌讓人欽佩不已。都說人生如戲，能夠在“人生”這部劇中，直視本心，“做自己”而不是“演自己”，我們需要勇氣和智慧。“學無止境、任重道遠”是斯琴高娃老師送給自己，也是送給記者的人生格言。從報幕員到老戲骨，出道至今，她身上的那種內蒙古女性的勇敢、堅毅和爽朗一直都在。她是一位心無旁騖的藝術家，也是一位睿智豁達的長者，願她再攀高峰，為觀眾朋友們帶來更多精彩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