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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世界影史,有不少電影都離不開酒店這個場域。說起與酒店相關的電影,每位影迷應該都會有各自的心頭好。

比如《迷失東京》《巴頓·芬克》《看得見風景的房間》《殺手沒有假期》《閃靈》《有頂天酒店》《布達佩斯大飯店》等等。當電影與酒店發生關係,往往都會碰撞出別樣的火花。

《迷失東京》

《巴頓·芬克》

《布達佩斯大飯店》

而我們今天要說的這家酒店,則源自於剛剛燙手出爐的一部短片,仇晟導演的《不會說話的愛情》。自成功入選FIRST短片季,到歷時一個月的精心打磨,現在終於順利上線。

難得的是,仇晟導演同樣在這次創作中融入了屬於自己的迷影精神,用他的話說,這是一次“與酒店的老靈魂相遇”的過程。

繼去年憑藉長片處女作《郊區的鳥》榮獲第12屆FIRST青年電影展“最佳劇情長片”後,仇晟導演一直在潛心籌備自己的第二部長片《犬父》。在此間歇,能有機緣拍攝這樣一部與酒店相關的迷影短片,對他而言絕不僅僅只是練手而已,更多的也是圓了一場“在酒店造夢”的心願。

《郊區的鳥》

這次短片拍攝,始於費爾蒙酒店 X FIRST短片季共同推出的以“銘記每一瞬間”為主題的徵集計劃,仇晟的《不會說話的愛情》便是從這次徵集中成功脫穎而出的。無可否認,這個看似簡短的現代愛情故事,卻在無形中湧動著永恆的況味。將當下時空與80多年前卓別林和寶蓮·高黛的旅居故事奇妙交織,著實有著引人入勝的魔力。

而對於費爾蒙酒店,相信大家一定都不會陌生。這座擁有百年時光的酒店,承載了無數的歷史記憶,更與電影也有太多的不解之緣,曾見證了無數傳奇影片的誕生。這次,用“銘記每一瞬間”這樣的主題來為費爾蒙酒店造夢,無疑也是對曾經那一幕幕鑽石光芒般的歷史時刻的懷戀。

獨 家 專 訪 仇 晟 導 演

看死君:自從《郊區的鳥》獲得FIRST最佳影片後,您這一年主要在做什麼?創作上有什麼新的發現?

仇晟:這一年主要是這幾件事情,一個是《郊區的鳥》去了很多國際電影節,像洛迦諾、倫敦、波爾多、澳門等等這些電影節。我就是全世界跑一圈,帶著《郊區的鳥》去不同的國家,然後跟不同的觀眾見面,這部分還是挺快樂的。

後來,在年末的時候,我跟澳門影展的觀眾一起又看了遍《郊區的鳥》之後,就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於是又做了些影片剪輯上的修改,剪掉了大概六七分鐘。

自從《郊區的鳥》面世後不久,我就開始考慮自己的下一部長片。去年夏天就寫了這個新的電影專案《犬父》的大綱,後來也帶著《犬父》去了一些創投,像去年的金馬創投,還有今年的FIRST創投,目前《犬父》的專案正在籌備、正在開展。

看死君:您是怎樣理解“銘記每一瞬間”這個主題的?您對費爾蒙酒店有什麼樣的了解?

仇晟:我覺得“銘記每一瞬間”其實跟我們電影特別相關。舉個比較極端的例子,像克里斯·馬克的《堤》,就是用靜止的照片組成的,每一瞬間向前向後延伸,就變成了一個敘事。

《堤》

實際上你看電影,它其實是24幀靜止的畫面組成的。我這部短片裡涉及到默片,默片的表現形式是一秒鐘18幀,而我們當時用的是一秒鐘16幀去拍攝,每一秒鐘的瞬間就更少,就好像這個東西變得更為珍貴,時間的流速也更快。

我對於費爾蒙的了解更多還是通過電影。像希區柯克導演的名作《迷魂記》中那個神祕女子住的旅館就是費爾蒙的酒店,當時對那個旅館印象挺深刻,給我一種古樸而又神祕的感覺。所以說,這次接到費爾蒙這麼一個專案就覺得還挺興奮的。

《迷魂記》

看死君:這部短片的創作初期,您是如何想到要將卓別林和寶蓮·高黛的故事融入其中的?

仇晟:一方面是我剛才講到的,現在的電影一秒鐘有24個瞬間,而過去電影只有16個瞬間或者18個瞬間,這點是我從主題上出發。

另一方面就是,我在翻費爾蒙旗下和平飯店的資料時,發現有很多名人住過,有拳王阿里、奧巴馬、瑪琳·黛德麗等,還有克林頓也曾到訪過。然後我還看到,1936年3月的時候,卓別林和寶蓮·高黛剛拍完《摩登時代》,就跑過來住在和平飯店。

《摩登時代》

特別有意思的是,他們倆當時還沒有結婚,就是大家都猜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但他們就對外不說,然後裝作同事過來,而且不是住的一個房間。我覺得,這裡面會有很多微妙的、有趣的故事發生。

卓別林和寶蓮·高黛

看死君:在費爾蒙酒店的百年曆史中,有過無數的傳奇電影誕生。您再創作時,是第一時間就選中了卓別林的故事嗎,還是也有過其他考慮?

仇晟:因為我覺得光說酒店這麼一個主題,這故事就有一萬種寫法。而我想找一個歷史故事作為我的出發點,所以說我就在那兒找,看很多的資料。當我看到卓別林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就知道,就是它了。

看死君:短片中的默片部分十分出彩,可以談談這部分是如何拍攝的嗎?有沒有可參照的經典模本?

仇晟:默片這塊是這樣,我們先是研究了很多卓別林電影,比如像《淘金記》《摩登時代》《城市之光》這些電影,尤其是涉及到男女主人公互動的部分,我們做了很多研究。

《城市之光》

其實默片從整個表演形式來講,它的肢體語言首先是非常誇張的,而且它特別強調那種動靜的分別,就是靜止的瞬間好像就跟木頭人一樣,動起來又是特別有節律地這麼在動。

然後再研究默片的打光,打光是需要比較平的正面光,然後光照要比較足。而它的構圖很多時候其實是一個全景,用一個長鏡頭來完成。卓別林的電影很多其實都是一場一鏡,雖然看上去覺得長,但他的表演都很有節奏感,就會給人那種愉悅的感覺。所以就是通過研究這些默片的範本,然後再跟演員做討論,從而把這個默片部分拍出來。

看死君:舊時與現世兩個時空的交疊,需要演員們呈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表演狀態,您是如何溝通的?

仇晟:對,我跟他們說,某種程度上默片段落就像是你的一個幻想或者是你的一個潛意識。現實中,你們是男女之間都保持著一個禮貌的距離,就是點頭之交或者就是擦肩而過;但是在潛意識裡面,你們都想互相跟對方靠近,甚至是互相跟對方有肌膚之親。而胡鬧,其實是某種性意識的外顯。在那個默片段落,你可以毫無顧忌地表演。包括男女主角李鴻其、朱顏曼滋,他們自己也給出了很多點子,一到默片部分,他們倆其實都挺興奮的。

看死君:為什麼設定這個男主角是失聰的?短片中數次出現耳蝸助聽器,除了交代男主失聰之外,有沒有更深的寓意?

仇晟:其實從立意上來講,它有一層立意就是貼合《不會說話的愛情》這個片名,男主角他有聽覺障礙,並且無法說話,這導致他與女主角難以溝通。

但是我們想展現,這兩個在現實條件下無法溝通的人,當他們進入到一個默片的時空中,他們是不需要說話的,他們有字卡,就像一段奇幻之旅,原來無法開口說話的人,藉由字卡他便能表達自己,並且跟女主完成一種靠近、一種親密。所以我就設定男主角是個不會說話的人,然後不會說話的人往往也伴有聽覺的障礙,這兩個是一體的。

看死君:短片的片名為何叫《不會說話的愛情》?從一開始就定的這個嗎,還是有過其他的考慮?

仇晟:一開始就是先寫了這個劇情,劇情寫好之後,因為我又特別喜歡周雲蓬那首歌就叫《不會說話的愛情》。它寫的好像就是一個啞巴的愛情,是一首有點悲傷的歌,收錄在專輯《牛羊下山》裡面。因為周雲蓬本身也是盲人,所以這一點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看死君:李鴻其飾演短片中的男主角,可以談談您跟他這次合作的感受嗎?

仇晟:剛開始FIRST青年電影展給我提供了一些候選演員,其中就有李鴻其,因為我以前看過《醉·生夢死》,還有《地球最後的夜晚》,我直接說就是他了,肯定可以。

到現場之後,我發現他真的是一個戲痴。他平常主動找我聊天也不多,在拍攝間隙,他一直坐在那邊想事情。等到比如說拍默片段落時,一action他就會給你特別多原創的即興表演。

他不光是完成你給他拍攝任務,他還會自己加一些動作,有些甚至是很難的功夫動作。我懷疑他自己可能前天晚上在酒店房間裡有練過,就比如說抹布一甩,一腳準確踢中抹布等等。我覺得他肯定之前琢磨過,然後在現場就能很平靜又很堅定地把這些戲給表演出來。

第一天他拍默片段落拍了好久,拍了六七個小時那種特別激烈的動作。他穿了一個類似卓別林那樣的正裝,快結束的時候我發現他整個衣服全溼了,但他還一直在特別賣力地表演。所以我特別喜歡他的表演,也特別喜歡他這個演員。

看死君:短片這次選擇在上海和平飯店取景,那麼酒店內的場景選擇上您是如何考慮的?

仇晟:我們之前有了一個大概的故事框架之後,就提前去酒店採了一次景,有幾個空間是我們看了景之後才可以確定的。

就比如說,那兒有個走廊極具年代氣息,兩邊有黃色的燈,往裡面走就好像進到了一個特別私密,而且又有情感流動的空間裡。所以說,他們很重要的一個對望和一個錯過,就是在走廊裡面發生的。

還有就是他們對於酒店房間的選擇,它有一個很著名的八國特色套房,就是有八個不同的國家,西班牙、德國、日本、印度等不同特色的套房。然後我們都去看了一圈,最終選了一個西班牙套房來做女主角住的套房。而這剛好就是高黛當年住過的套房,非常巧的事情。

而且那個套房特別符合女主角的感覺,因為這個西班牙套房很典雅又有點俏皮,就是它不像德國套房、英國套房那麼的莊重,它還是有一點俏皮的感覺。

看死君:因為短片弱化了臺詞,所以配樂的分量就顯得比較重,您能談談配樂上的心得嗎?

仇晟:配樂上這次也是挺有意思的一個合作,因為找的是王宇波,他也是《暴裂無聲》的配樂。我們之前就認識,一直想要合作電影,正好這個短片有機會就先合作了。

我最開始給他貼了參考音樂,是從卓別林的電影裡摘了一段貼上去,然後前面一段貼的是《布達佩斯大飯店》裡的配樂。結果,他寫出來的第一版就嚇了我一跳,第一版他寫了這樣兩段音樂,都是特別哀傷的音樂。

我說為什麼你會寫這樣一個音樂?他跟我說了一下他看到的那個故事,進入到默片段落好像是進入到了回憶,在回憶中,男主跟女主彷彿有過一段戀情。但那個回憶的東西,後來就消逝掉了,他們好像彼此又變成陌生人。我們完全沒想到他會看成這樣的一個感覺。

然後我就跟他說,我覺得這部電影的狀態是一個笑著哭的狀態,就是我們都是互相笑著,但我們知道這個美好很短暫,可能不會再繼續了,所以說你給我寫一個笑著哭的感覺。後來他再做的一版,他還是保留了其中一些旋律段,但他稍微改了些音色,改了些走向,最終這個配樂就變得既有甜的成分,也稍微有一點苦澀的成分。

看死君:您的新作《犬父》非常讓人期待,目前已經籌備到什麼樣的階段了?

我們這次可能就是,主要的幾個角色會是以職業演員為主,包括這次跟鴻其和朱顏曼滋合作都比較愉快,也在考慮未來能夠進一步合作的可能性。

看死君:原定於暑期檔上映的《郊區的鳥》臨時撤檔,預計什麼時候能再次順利上映呢?

仇晟:其實《郊區的鳥》當時已經定檔8月30日了,但同期有些新的影片加入進來,競爭比較激烈,排片比較難爭取。所以我們的出品方和發行方就決定不湊這個熱鬧,我們再換一個檔期吧。有可能會在今年年底左右吧,但還沒有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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